一群网友在回忆“北京路强身牛骨汤店”里的那一碗牛骨汤价钱时,七嘴八舌,争吵得脖子青筋暴露,像广州人所说的“牛精”。最后,声声唏嘘,为牛骨汤退场而惋惜
惋惜啥呢? 旧的牛骨汤不去,新牛骨汤也就不会来了,但这一档食肆必须符合五大条件:第一,全汤须用牛骨,那些掺了猪骨鸡鱼骨的全被否决出局;第二,使用传统粤汤的煲熬方法;第三,除了牛骨汤之外,还应供应更多的烹牛菜式,甚至可成一桌“牛宴”;第四,位于北京路的觅食势力范围;第五,食肆所处的地域,其地理历史,牛气冲天!
“黄牛骨汤”
取代“黑水牛骨汤”
三十年前,被戏笑为“八路军”的广州工人学徒或临时工人的每日工资是八毛钱,一个月的月收入是20.4元,放到现在还喝不了这一盅48元的“黄牛骨汤”。而当年的北京路新华书店旁边的“强身牛骨汤店”,用八角碗装着的牛骨汤也只卖8分钱。由于用半干半湿的煤球为燃料,火势均匀,火力持久,迫使高压大铁锅里的黑水牛骨的汤水更加香浓。当饮食店的厨工用铁葫芦拉动铁链提升沉重的铁锅大盖,浓郁香味窜出北京路的骑楼,立刻引诱嘴馋的大小街坊围观牛骨店右侧的大铁锅,大家猛地吮吸牛骨汤气味,咽着嘴角的口水。后来,牛仔裤店取代了牛骨汤店,此味成为老广州人挥之不去的记忆。
今天,北京北路拐角的广卫路9号之二的“客稼王”恢复了牛骨汤,却改良了不少细节:用膻味较少的黄牛骨取代膻味较浓的黑水牛骨,用慢火细炖取代猛火焖压,用清补凉的汤料取代红豆、眉豆、红枣、生姜、陈皮等燥热汤料。一些搬离了北京路的老食客,有时坐出租车从近郊回到广卫路,只为了喝一口牛骨汤,回忆当年滋味,他们的来回交通费比牛骨汤还贵。
20款牛牛菜,
成就一桌牛宴
我连喝几大碗黄牛骨汤,才问牛骨汤的功臣“五叔”朱五弟:“你选用黄牛骨熬汤,想必也有黄牛做的菜式吧?”他答:“有二十多款,蒸、炒、焖、浸等各样都有,我用的是净重150斤左右的高山小黄牛,因为它肉质幼细、膻味较少、牛油不多、牛皮也不厚;我喜欢用四个步骤加工黄牛肉,一些朋友还叫我做‘黄牛党’或‘黄牛档’。”将黄牛肉切片,用生粉、盐、糖、味粉混腌后,放入冷柜冷冻15分钟,最后抽真空保鲜冷藏,这四个步骤可以看出这一位26年前在大三元酒家出道的“五叔”对黄牛肉的尊敬,所以他弄的黄牛肉既入味嫩滑,又超越其他厨师的寻常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