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奇怪“美德”的现行犯举隅 文／金仕并 　　工作学习之余，我常常喜欢在百度上胡乱搜索一些关键词，以图消遣。最近 朱学勤在《南方周末》上发文攻击鲁迅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就去搜“朱学 勤”，结果发现页面最下方的“相关搜索”中，西风独自凉的批朱文章标题《朱 学勤的思想长版》和方舟子的批朱文章标题《朱学勤伪造鲁迅遗嘱》都在列（不 知是新语丝还是牛博网的影响力的体现，呵呵）。我就点了“朱学勤伪造鲁迅遗 嘱”，结果第一页的第六条结果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上海交通大学学生陈晨 （网名conspalun）在其个人网志上写的“不称之为文章”的随笔《关于鲁迅的 争论，兼谈方舟子》。看完之后，我忍不住又想说几句，于是有了这篇文章。 　　我刚在《远离奇怪的“逻辑”和“美德”》一文中说过，“很有一些人根本 不关心辩论主题，只知道拿自以为是的“美德”，去居高临下地教训别人”，才 过了两天，果然就逮到了现行犯。陈晨文中丝毫不提朱学勤伪造鲁迅遗嘱之事， 而是用这种“高明”的话替朱学勤回护：“另外，事实上朱学勤对鲁迅还是评价 很高的，这点大家可以看看他的一些文章。”这又是偷换概念的诡辩，其要害是： 就算朱学勤别的文章对鲁迅评价很高，也掩盖不了他这一篇是在污蔑鲁迅的事实， 更何况，连“朱学勤对鲁迅还是评价很高的”也根本就是胡说呢！ 　　一边施展奇怪的“逻辑”，一边就大肆倾倒奇怪的“美德”。那些老掉牙的 话，我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可是看着它们从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嘴里“喷珠泄 玉”，还是暗暗觉得有点心惊，且看： 　　　　“做学问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更好的增加人对世界的认识，归根结底还是对 　　人本身的素质修养进行有益的反作用，学问越做越刻薄，我想这种情况不是因为学 　　问本身的问题，就是个人气度的问题。也许真应了那句话：做学问，先得做人。” 　　　　“两个男的吵架，就应该吵完以后一杯酒，一个笑脸，就应该干戈化玉帛，重 　　归于好。中国人这种动不动‘你死我活’的斗争方式不改，这个社会一天不可能真 　　正进步。” 　　　　“论智慧，中国人从来不缺乏。不过我想如果学术批评和争论充斥这样的人身 　　攻击以及刻薄小气的态度，那我不知道是中国的不幸，还是中国文化的不幸。” 这真是应了孔子的那句老话：“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陈晨与何诛？ 　　倒是下面这段话中对两个意识形态术语的比喻性引用，还算有点新意： 　　　　“方舟子的争论惯用手法：每次说一个问题的时候，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其 　　他时候再说别的。然后，争论后通常没有缓和的余地，从来只有‘敌我矛盾’，没 　　有‘人民内部矛盾’。” 看来，和人闹翻就是“敌我矛盾”，不和人闹翻就是“人民内部矛盾”。好在方 舟子还是知识分子，再怎么“敌我矛盾”，起码不会压制对方的言论自由，更不 会试图从肉体上消灭对方。不知道陈晨对于这后二类的人和别人的矛盾，又能找 到什么更合适的术语来比喻呢？ 　　我估计他就算找到了，怕也不敢说出来。因为他本人就是一个在半点权力都 没有的时候，就已经心胸狭隘到了意欲压制对方的言论自由的可鄙小人。在他的 网志上还有一篇标题更吓人的文章《呼吁网友抵制何祚庥成立的打假基金》，里 面的这段话，大半段被作者专门设为粗体，气势汹汹，寒光毕露： 　　　　“方舟子其人，在近些年迅速出名窜红，靠的是对一个个他所谓的造假者的毫 　　不留情面的揭露和批判。方采取的，是在网络上直接以大鸣大放大字报这样的文革 　　手段来达到所谓的打假的目的，是写文章以“弱智、智商低下、傻妞”这样的词语 　　对不同意见者的讽刺的手段，是打着打假启蒙旗号去谮越正义的手段。学术腐败和 　　作假当然不能为社会所容，但是如果采用这样的手段反击学术腐败，那么则是在更 　　大的程度上为社会风气和学术风气撒下了更多的邪恶。大鸣大放大字报是现行宪法 　　明确禁止的手段，这种手段就是搞突然袭击，不分青红皂白让被袭击者尚未有辩驳 　　的机会即受到名誉的极大损害。” 还是那句话：这种试图拿《宪法》（我还真不知道，《宪法》哪一条明确禁止 “大鸣大放大字报”了？）压制别人的言论自由的怪论，我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可是看着它们从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嘴里“喷珠泄玉”，还是暗暗觉得有点心惊。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陈晨与何诛？ 　　想当初鲁迅抱着进化论的观念，觉得青年必胜于老人，直到四十七岁时经历 了广州的“四·一五”大屠杀，从此才放弃了对青年的幻想。前事不忘，后事之 师，今天我还远不到四十七岁之时，就已经对陈晨之流的青年放弃了幻想，也算 业余时间研读鲁迅的一点心得吧。 2006.12.20 (XYS20061221)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