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 ———————————————— 解读不著名法籍华人作家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五重意义 作者:乌有庄100号 1、 一个华语作家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此次诺奖的历史意义) 自1901年始评,诺贝尔文学奖寿近百岁。然而,让中国人遗憾的是,长长的获 奖名单上却没有中国人的名字。其实,这不是中国人的遗憾,而是诺奖的遗憾。面 对华人世界的愤懑与呼吁,冥顽自负的瑞典人也不得不有所表示。早在1984年, 时任瑞典文学院常务副秘书长的宇冷斯藤在给欧洲华人学会会员黄祖瑜的回信中就 承认:“瑞典文学院偏袒使用‘通常’文字的作家作品,忽略使用‘非通常’文字 写作的作家作品,瑞典文学院已经深深感觉到这些问题的存在,这种感觉非自今天, 从颁发奖金开始时,就已经有了……大家热烈地要求,在物色文学奖金的可能得奖 人时,也应注意到大量西方文字以外的语言文字和文化领域……”当一个世纪即将 结束的时候,这种感觉无疑越来越强烈。所以前一个时期,关于某个中国人获诺奖 提名的真假消息与议论甚嚣尘上。总归要轮到一个中国人来得奖,不是高行健,就 是北岛、王蒙、甚至是更不为人所知的李锐。 2、 一个流亡海外的中国人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此次诺奖的道德意义) 让中国人得一次奖是大势所趋。让哪里的中国人得奖又让瑞典人费尽心机。选择任 何一位大陆作家得奖,不管其文学成就多高,影响多大,是巴金还是王蒙,都似乎 是对大陆文学现状的一种肯定,并可能被进一步解释为对大陆政治制度和人权状况 的容忍。而这正是挪威人所不愿意看到的事。至于港台作家,则因为其对大陆读者 影响有限,难以发挥评奖者所企望发挥的那种政治影响作用。所以流亡海外、对中 国政府持批评态度的中国人就成为了首选。 3、 一个为瑞典文学院的某位院士所喜爱的华语作家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此次 诺奖的文学意义) 流亡海外的中国作家很多,为什么是高行健而不是别的什么人得奖?这倒是一个更 接近于文学层面的问题。瑞典文学院的18名院士中,只有马悦然院士可以直接阅读 中国的文学作品。马院士又是中文文学作品的翻译者、介绍者,他的文学趣味与偏 好决定着百万美元的去向。关于马院士与高行健的关系,另一位流亡海外的中国作 家有过介绍:“高行健是他喜爱的另一位作家与戏剧家。他首先看中高行健的戏。 1988年12月我初次到瑞典时,他就对我说,高行健的每一部剧作都是好作品。 当时他很高兴地捧起一大叠手稿,告诉我说,这是高行健刚刚完成的长达40万字 的长篇小说,可是都是手写的,他读得很费力,不知道怎么办?我因为也喜欢高行 健的剧作和他的其他文字,所以就说,让我把稿子背回中国,打印好了再寄还给你。 于是,我把《灵山》初稿带回了北京,打印校对好了之后,我请瑞典驻华使馆的文 化参赞交给马悦然。马悦然接到打印稿后立即译成瑞典文,因此,《灵山》的中文 本尚未出版,瑞典语《灵山》译本已经出版了。”马院士个人喜好的偶然性在这种 特殊的环境与机制中演化为一种必然性,最终把高行健推上了诺奖的颁奖台。 4、 一个为中国政府无法欣赏却又无从抗议的人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此次诺奖 的政治意义) 为马悦然所喜爱的中国作家不只高行健一个,为什么是高而不是别的什么人得奖? 这又是偶然之中的一点点必然。之所以有网友把高行健误认为是“北岛”,只因为 此前人们相信北岛获奖的可能性更大。无论是从成就还是从影响看,北岛都在高之 上,而他们都是马院士的“意中人”。最终弃北而就高,是政治因素的结果。不是 说因为高行健比北岛更符合西方人的胃口,恰恰是因为高行健的反政府色彩比北岛 更隐晦。达赖获和平奖引起的政治和外交风波是前车之鉴。瑞典人既希望对中国政 府有所刺激,又不愿意因此引起政治与外交上的麻烦。从高获奖后的大陆的初步反 应看,瑞典人的这种用心已经收到了效果。 5、 一个为绝大多数中国人所不熟悉的中国人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此次诺奖的 本质意义) 昨天高行健获奖消息传出后,网上各类论坛上提出最集中的问题是:他是谁?确实, 没有多少中国知识分子知道高行健是何方神圣。即使是在文学圈子里,知道高某人 写过什么作品的人不多,更不要说读过他的主要作品的人。让一个绝大多数中国人 不熟悉的中国人得奖,恰好反映了诺奖的本质:这是一个纯粹的西方人的游戏。对 于游戏的操作者来说,让任何一位非西方社会的作者获奖,都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恩 赐。至于非西方社会对这种评奖结果是否认同,则完全是毫不足道,可以忽略不计 的。高行健获奖更加清楚明了地告诉我们:本质意义的世界性的文学奖是不存在的, 诺贝尔奖不过是挪威人的文学奖。 是谁获得了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面对如此简单的问题,我们不得不列出一个复杂 的、包含太多定语和限制词的答案:一个流亡海外的、为绝大多数中国人所不熟悉 的、为中国政府所无法欣赏又无从抗议的、为某个瑞典文学院院士所喜爱的、用华 语写作的、试图以其作品迎合并融入西方主流社会的法籍华人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这就是此次诺奖的全部意义。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