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大海捞针是一种乐趣

作者：主持

在关于张远山发表的“考试悖论”试解疑问所引起的评论之中, feiyue999著文
说道: 张的文风永远是哪怕只卖一根针，他也得搭售一个海洋，叹，要读他的东
西，先学会大海捞针吧。 

看到张远山的文章和一系列评论回贴, 不曾准备讨论那篇考试饽论, 倒是对大海
捞针引发了兴趣. 从新语丝上读到张远山的后续文章中赞扬feiyue999网友贡献
了一个形象生动的比喻——“大海捞针”. 尽管飞跃999讲到:”老实说，瞄一眼
就没有兴趣读下去”，但也亏得他(她)真的读下去了也真的读完了而且读完之后
还接着写了回应文章并提出了这个比喻同时也为张远山欣然接受. 由于这比喻如
此之形象生动, 也就触发了写这篇文章的冲动.

张远山的文风有他的特色. 他确实是那种不嫌其繁地陈述自己观点的人. 一篇文
章里, 往往是正面谈反面谈, 这样谈那样谈. 这样的文风在他的一系列作品中到
处可见比比皆是. 在这里不再一一列举. 记得读到过他一篇带有浓厚哲学色彩的
文章, 反反复复地论证, 颠来倒去地解释. 于是, 事情是讲清楚了, 篇幅也够长
的了, 读者真还得要有耐心细细地读下去才能恍然梦觉大彻大悟. 毋庸韪言, 我
是颇爱好这种文风的, 不喜欢那种一目了然直来直去的东东, 愿意花时间去海底
捞针. 因此不会对张远山的大海发腻犯困. 有时候还真是偏好他为了卖根针, 搭
卖给你一个大海. 可不是得了便宜! 要说对张远山的遗憾, 只是对他对那种悖论
的兴趣而言. 真不明白, 既然已从高中理科尖子变成“文科傻妞”的张远山, 为
何至今不能脱开对科技(哲学)领域内那种悖论偏爱的痴念. 要知道, 凡是悖论, 
本来就是一个黑洞. 不想象张远山那样钻牛角尖, 所以我说, 我对讨论那篇考试
悖论本身毫无兴趣.

有人著文说, “简约而不苍白, 正是文学与生活的区别, 生活是事无巨细的, 而
文学追求的是高度的概括力与表现力, 有时候往往越简约越有概括力.” 其实, 
这种说法和判别至少也是不全面的. 在文学作品里, 诗词大概是最精炼的吧. 短
诗以四言计, 四句诗共十六个字, 正好与词中小令里的十六字令相同字数. 但是, 
“关关雉鸠, 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这诗经首义里前两句完全是比兴, 
与后两句主题是既有相关又不直接相关. 或者说前两句诗是渲染气氛吧. 那样一
来, 环境描写就占了篇幅的百分之五十之多! 

再看曹操的名作: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皎皎如月，何时可辍？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从与最后一行的主题相关性出发, 那扬州刺史刘元颖认为的四句不吉之言就显得
毫无关联, 除了预示赤壁之战必败之外纯属多余. 

简约的诗歌尚且如此, 更不要说长篇评论和章回小说. 红楼梦用了整整五回的篇
幅来做铺垫, 直到第六回”刘姥姥一进荣国府”才算是正式的第一场. 前面都只
不过是序幕. 红楼梦展现的不是大海, 而是大洋, 读者也得费好多劲才能找到那
根针. 甚至于一直找不到那根针, 只看到了宝玉的意淫黛玉的痴情.

再举一个当代小说的例子. 那是柯云路的”新星”. 柯云路这篇长篇的引子里充
斥着环境的描写气氛的烘托, 化了他整整六页篇幅. 这种情形在他的都市三部曲
里也不少见: 不嫌其繁地排比重复. 比如让女主人公林红不断地象时装表演一样
更换衣服等等. 实际上, 这是作者的风格. 允许不同文风不同样式的文学作品存
在, 也是文学百花园里繁花似锦的一种体现. 

所以说大海捞针好,  大海捞针是一种乐趣, 只要在大海里能捞到针. 在大海里
游泳也是一种乐趣, 没准儿你只要努力, 说不定就捞到孙悟空在东海龙王那里要
来的定海神针呢.

(XYS20050421)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