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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英雄，谁是小丑
　　——读新语丝国宝网文有感

　　张远山

　　李敖是可以批评的，傅国涌也是可以批评的。任何人都是可以批评的，任何
党派也都是可以批评的。

　　李敖有只批评甲党派而不批评乙党派的自由。我曾反复听李敖的拥护者强调，
李敖的任何批评都重实证。

　　傅国涌也有批评李敖或不批评别人的自由，傅文的实证是李敖新近的暧昧演
讲。我以为李大嘴的演讲很不高明，列五百年来第几名不知道，但倒数起来肯定
更近。什么“神州文化之旅”！自封“五百年第一”的李大嘴在大陆最高学府的
糟糕演讲，没有任何文化，令神州颜面尽失。五百年第一的国宝乎？五百年第一
的活宝乎？五百年第一的小丑乎？

　　国宝也有批评傅国涌的自由。不过国定固然可以不同意傅国涌对李敖演讲的
批评，可是国宝若要批评傅国涌，就必须重实证。可惜从行文来看，国宝对傅国
涌丝毫不了解，仅从媒体所加而决非傅国涌自封的“浙江学者”四字，就开始想
当然地大开无轨电车。

　　国宝说：“李敖再风头强他也不会背后使坏，停你的工资！”真是驴唇不对
马嘴。国宝显然想当然地把傅国涌视为领取官俸的学院派、庙堂派“学者”了。
国宝还说了诸如“我必须‘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客观推测一下我们大陆某些最具
‘社会良知’，‘政治学视角’的‘专家、学者、主任’们”之类与傅国涌根本
挨不上的胡话。奉劝国宝网友先搞点实证再来批评，否则你很可能连做李敖的拥
护者都不配。

　　从国宝批评傅国涌“与李敖不共戴天”一语，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国宝以及许
多对“批评”过度敏感然而理解狭隘的国人：“批评”并不总是充满仇恨，更未
必抵达仇恨的极限“不共戴天”。合格的批评，健康的批评，理性的批评，善意
的批评，常常出于对被批评者的爱护。

　　我不想用“通篇文字里除了无耻近乎勇地没有任何证据的恶意陈述以外，什
么都没有”来反坐国宝，但国宝此文确实充满了“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是不
合格的批评，不健康的批评，非理性的批评，恶意的批评。这种极度仇恨即便针
对领取官俸的学院派、庙堂派“学者”也有点过当，因为似有只骂小鬼、不骂阎
王的嫌疑。而这种极度仇恨居然针对不领官俸的非学院派、非庙堂派的傅国涌，
就使国宝此文中某些可取的正当义愤，也误伤友军了。

　　奉劝国宝网友（以及所有拥护李敖者和爱护李敖者），不要手持正义之枪胡
乱扫射，否则你很可能误伤比李大嘴远为可敬、远为勇敢的大陆批评家。不要因
为你不知道，就以为他们不存在。如果你以为他们不存在，那么你就是彻底的民
族虚无主义者。我愿意告诉你，他们存在，大量存在，然而生存环境之险恶是你
难以想象的。而你一旦稍有了解，或许就会同意，他们确实比李大嘴远为可敬，
比李大嘴远为勇敢。他们从未想过五百年中自己排老几，然而五百年后——其实
根本不需要五百年，不久的将来，当一切水落石出之后，历史很快就会宣告：谁
是英雄，谁是小丑！

　　2005/9/27

(XYS2005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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