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对拙文《中国的喻体》的说明   张远山   一   拙文《中国的喻体》2004年9月23日在新语丝发表后,许多知识界朋友都读 到了,纷纷来信与我交流。大部分知识界朋友都没有误读拙文,个别朋友则颇有 误读——网上读者则误读更甚。正因拙序被刘小昀误读,才引出了他对我是否 “看走眼”的质疑(他没说我“看走眼”,是出于礼貌的婉辞)。我不愿看到答 复刘小昀的拙文又被误读,所以不得不对读者做一些必要说明。   一、标题是一篇文章之文眼。拙文标题为《中国的喻体》,副题又进一步强 调“以……为例”。故为例者仅是拙文之“喻体”,是能指;“中国”才是拙文 之本体,是受指。拙文之所指,则是对事不对人地批判延续了两千多年的专制主 义思维方式。   二、拙文前半部分集中描述喻体,是为了引出后半部分的本体。有些读者目 光仅仅停留在前半部分,或支持我对喻体的批评,或反对我对喻体的批评,殊失 拙文主旨。   三、当代中国尽管众声喧哗,然而依然无法直接表达,而只能间接表达,故 拙文依然是一种间接表达,而非直接表达。拙文依然是我经常采用的间接表达的 寓言,只不过是所述细节全部属实的以小喻大的特殊寓言。   二   我对喻体没有任何耿耿于怀的个人私怨,至今依然如此。我原本无意中断手 头工作写这篇拙文,刘小昀因拙序而质疑我“看走眼”,我也只想简短解释一下 拙序,告诉他是他误读了,我并没有对喻体看走眼,我对喻体的定位在拙序中已 明白道出。所以在简短的第一稿中,我完全未提及喻体与我的个人交往。   但我担心第一稿会被刘小昀误以为,我缺乏接受批评的诚意,仅仅只想证明 自己没有“看走眼”。这又违背我的本意,有负读者对我的支持和信赖,于是我 不得不为第一稿寻找论据:在日记、信件中输入喻体名字,检索出所有相关细节。 检索过程令我一再惊讶,每一个细节我都不记得。除了没忘记那篇序文和那篇批 评文,其他所有鼓励、提醒、推荐等等我完全忘了。如2003年2月4日日记仅有: “上午收到《载满鹅的火车——我看电影》两本。”检索出这一细节时,我非常 惊讶:怎么是两本而非一本?于是我从书柜里找出书,这时我更为惊讶:原来没 有签名?由于撰序前我已通读电子稿,收到书时我就没打算重读,所以我看也没 看就放进了存放朋友赠书的专柜。   像破案一样弄清、理顺全部细节后,我开始写第二稿,证明我没“看走眼” 有充分依据。但写完第二稿我依然不满意:详述喻体与我的交往,仅仅为了证明 我对喻体没“看走眼”,有必要吗?没有。如果第二稿面世,读者一定会误读为: 我对喻体有个人私怨,而且耿耿于怀。然而迄今为止,我从未出于个人私怨写过 文章——否则就是话语权的腐败,是对社会公权的滥用。即使足以让刘小昀相信 我对喻体确实没有“看走眼”,第二稿依然毫无价值,还是应该扔掉。   于是我又推翻第二稿,重新思考全部过程,问题才逐渐明朗起来:刘小昀早 就读过拙序,他早不问晚不问,偏偏到2004年9月10日才问,是因为他从2004年9 月10日新语丝上看到了《南方人物周刊》2004年第7期推出的“领袖-神话”。这 个“领袖-神话”若非喻体策划、导演,也必是喻体事先知道且主动提供2岁时灵 异佚事,事后又欣然接受对其荒谬神化,所以这是一个于二十一世纪初炮制出来 公然愚弄公众、愚弄历史的阴谋。“入选”的其他49人中,颇有我所敬重者,这 些我所敬重者不仅被这个阴谋愚弄,更被这个阴谋利用了。方舟子拒绝被愚弄和 被利用,拒绝成为“领袖-神话”的垫脚石、陪衬者和群众演员,才愤然请辞 “桂冠”。   三   我对喻体固然没有个人私怨,但喻体对我先利用愚弄、后拒绝批评之思维方 式,证之2001年6月出道后持续自我膨胀和加速自我神化,直到2004年7月公然主 演“领袖-神话”,却有其逻辑必然性,于是我有了第三稿的清晰思路,即以喻 体为能指,说明中国的现状乃至未来不太乐观:如果连反对专制的“公共知识分 子”也深陷专制主义思维而不自知,那么中国怎么可能终止专制主义恶梦?   喻体的作品,确实是“大方向正确”的,然而对握有社会公权的“公共知识 分子”,听其言还必须观其行,若其行违背其言,则其言就是迎合、谄媚、欺骗、 愚弄公众的谎言。这些“大方向正确”的言论,在笑蜀先生选编的《历史的先声 ——半个世纪前的庄严承诺》一书中,早已被当时深受民众拥戴的人们反复言说 过了,正因其“大方向正确”的言说得到了当时民众的广泛拥戴,旧中国才会被 推翻,新中国才会成立。然而新中国依然不新,依然唱着由韩非作词作曲、由秦 皇汉武唐宗宋祖一路传唱下来的两千年老调,“大方向正确”的庄严承诺从未兑 现。   总之,拙文《中国的喻体》之主旨并非前半部分对喻体的批评,而是后半部 分对两千年来中国专制主义思维的批判。拙文前半部分认为:无论喻体有何罪错, 都是可恕的;但拙文后半部分认为:喻体所表现出来的专制主义思维直至主演 “领袖-神话”,是不可恕的。   “公共知识分子”欲以知识行使监督权力、批评权力的最高“权力”,就必 须先接受更严格的监督和批评,否则也必然腐败,而且比权力腐败影响更深远。 如果知识拒绝接受监督和批评,那么以哪一种知识为准?只能由权力来裁夺!   拙文第三稿最终得以通过我的严格自检,是因为我坚信自己纯出公心,未杂 私怨,表达了“知识高于权力”的自由主义价值观。借用逝去未久、曾为《历史 的先声——半个世纪前的庄严承诺》撰序的可敬老人之世纪名文中的话来说,拙 文第三稿表达了我“对历史的卑微的祈求。”   2004/9/27下午四点于上海北郊 (XYS20040927)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