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888.dyndns.org)◇◇ 张远山的新寓言 文/杨泽文 《科学时报》2002.11.8 曾有学者认为,中国和古希腊及印度是世界寓言的三大发源地,并同时构成了世界 三大寓言系统。中国人向来是喜欢读寓言的,遗憾的是,没有一个写作者敢于打破 套路而加以应有的改良,直到最近读到张远山的《人文动物园》之后,我才敢断定, 张远山的确尽自己的努力改良了寓言,并因此而增强了寓言的可读性和时代特色。 张远山写的寓言抛开了“故事”和“说教”之后,由于用“拟人”手法与传统寓言 继续保持着相通之处,因而他写的寓言还是让人容易接纳的。在其《人文动物园》 中,我们所读到的100篇动物寓言,都是根据所写动物的显著特征加以充分“拟 人”,行文因此显得格外生动、幽默。在此我们随便抽录几句:“鹦鹉是一切独创 性思想的敌人”;“燕子是天生的情侣,它们身穿礼服,彬彬有礼,成双成对地在 风中散步,在雨中遨游”;“孔雀是最好的推销员,是自我包装大师”;“杜鹃天 生是个只说不干的鼓动家,春天一到,他就号召农人‘布谷’”;“跳蚤是著名的跳 高选手,总是一跳老高,不过并非出于高兴”。类似的拟人化语言在《人文动物园》 的百篇寓言中随处都可圈点。张远山的动物寓言虽然没有了故事和说教,但这并不 是说他的寓言同时也就失去了“载道”的可能。恰恰相反,张远山的“拟人”动物 寓言中都含有鲜明的道理,只不过这些“道理”不是通过“说教”的形式呈现罢了。 那些借人文动物而孕育的“道理”其实就是作者所要亮明的理念,从中不难看出作 家对人类生存状态的深深关切与独立思考。试看以下三例: “一个健康的社会,不 能没有广场上的鸽子,也不能没有电线上的麻雀;不能没有围棋的敲枰声,也不能 没有雀战的鼓噪声。” 事实证明,没有雀噪与雀战的时代,也是没有鸽子与围棋的时代,“雀噪或许并不 可爱,但鸦雀无声则是更为可怕的”;“无论狗与狼如何敌对,最终的受难者总是 软弱的羊。但世界上最不幸的事情莫过于狗和狼突然化敌为友,也就是说,狼做了 狗的主人──那真是羊的末日,也就是世界的末日了”;“如果不能有效地遏制地 面上的老鼠和地面下的鼹鼠的相互勾结和猖狂活动,那么一切地面上的伟大建筑, 无论是‘纪念碑’还是‘里程碑’都有可能因地基被挖空而遭到颠覆”。 相信读者 读到这样的忧思的话语时心情是不会平静的。 《人文动物园》,张远山 著/上海文化出版社2002年2月第一版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888.dyndn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