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 ———————————————— 简直强盗逻辑--驳谢有顺《十部作品,五个问题》 范美忠   谢有顺这人借着大众媒体的威力(他本人是南方都市报的编辑,因此经常把 他的垃圾文章扔在南方都市报上,比如有一篇评切.格瓦拉的文章,我当时就想 批驳他,却找不到那张报纸了;另外,我还看过他的一本文学评论方面的书,本 来我对他没有丝毫兴趣,但有人说他是福建第一才子,所以就浪费了我十多元 钱),获得了远比他的实际水平要大的名声,使我不解的是那些纯文学刊物的编 辑,究竟怎么回事?难道你们真的缺乏起码的思维能力,如此缺乏逻辑,胡言乱 语的文章也到处乱发,难道真的是中国无人?      别的不说,我买的他那本书早就没看完就忍受不了扔到垃圾堆里去了。下面 就他《十部作品,五个问题》这篇文章进行批驳,为这种垃圾浪费我看《人境庐 诗草》的时间,哎,没有办法,主要是这厮闹得太不象话了。说老实话,我对中 国当代文学的总体水准不敢恭维,所以很多徒负虚名之辈的作品我都懒得看(记 得萨特说过轻视当代文学是个世界性的问题,想想也是,十来年间能有几部好作 品呢?清代二百多年不过出了一部经典《红楼梦》,也就是说,我们这几年很可 能没有一部好作品,谁又有兴趣对转瞬既逝的作品进行批评呢?我既不是批评家 有不想挣稿费,更没兴趣了,当然当代文学批评家除外,那就是他们的工作)。 但谢有顺提到的这些书我还是看了的,我最讨厌别人对我拥有话语霸权,如果不 看的话,就只有听任这厮在那里胡说八道了。      下面就对谢的五个问题展开反批评。      一:关于读者和批评家已经形成两套批评系统的问题。谢说:“与普遍的读 者所作出的选择之间有很大的差距,因为就“影响”二字而言,没有王朔、贾平 凹、王小波和莫言等人的作品,绝对是一个失误。而《长恨歌》、《白鹿原》、 《马桥词典》、《九月寓言》和《务虚笔记》等作品能入选,我想,多半是批评 家们被作者深沉的表情吓坏了。”“以表达业已前进了的时代精神,以及个人与 时代的深刻关系?然而,不知是一种忽略,还是出于其他利益因素的左右,这次 上榜的10部作品,虽说都是在某一方面的优秀作品,但它们的文学灵魂却几乎都 停留在80年代,用它们来代表整个90年代,太过单一而勉强了——90年代文学内 部的前进和变化显然没有得到恰当的表达。事实上,更年轻一代的文学读者的阅 读口味已经在这些年发生了巨大的转移(张爱玲、王小波、朱文、卫慧、棉棉等 人的作品会被争相阅读,就是一个难以漠视的现实),相比起来,批评家的审美 滞后是显而易见的,这或许跟参加这次推荐活动的批评家年龄偏大有关(百名批 评家中,30岁以下的批评家只有2个)”。      没有王朔、贾平凹、王小波和莫言的作品,就绝对是一个失误吗?谢大批评 家的理由何在呢?他的理由如下:一是就影响而言;他们的作品读者多,名声大; 二是他们“找到一种更为清晰、简洁、锐利的方式来面对自己所处的时代,以表 达业已前进了的时代精神,以及个人与时代的深刻关系?”三是因为他们符合已 经转移了的读者的阅读口味。就第一点而言,我真是感到吃惊,前不久他还在批 评《切-格瓦拉》,怎么突然又如此重视普罗大众了。什么时候一部作品的阅读 者的多少成了评价作品好坏必须考虑的一个重要因素?固然经典的作品从来不缺 乏读者,但很多时候精英文学作品是敌不过质量低劣的流行作品的,比如卡夫卡, 妥斯绥耶夫斯基的作品在中国的读者数量就肯定远远比不上琼瑶,席娟,汪国真 和王朔的读者数量,谢大批评家眼光再高,还不至于认为卡夫卡和妥氏还不如王 朔吧?读者数量,搞得跟电影的票房纪录和专辑的销售量来评价电影和音乐的艺 术价值一样滑稽,你总不至于认为港台四大天王是最优秀的歌唱家吧?他们的听 众可真不少哦!第二点是什么时候一部作品反映了时代就成了好作品了?文笔不 要了?对人性的和人类处境的洞察不要了?何况上面几位作家的作品真反映了九 十年代?王朔的大多是写文革和八十年代改革初期的作品,他仍然属于八十年代. 贾平凹的读者数量大,可是粗糙的不是陈忠实,而恰恰是他,他完全缺乏对语言 的敏感,他的作品从散文到小说我一部都读不下去,他的名声本身就是一个骗局, 就以他的<废都>而论,如果不是靠当代金瓶梅的名声给人淫秽小说的暗示,能 有那么多人看吗?我出于了解的目的忍住恶心感看到四十多页终于看不下去了. 整个就是对金瓶梅的拙劣模仿。其实归根到底,文学的偏好最终还是诉诸感觉, 谢的决绝的口气表明他对自己的文学鉴赏力深为自负,恰好我也是一个非常自负 的人,你欣赏废都,我欣赏白鹿原,让时间来检验我们的判断力吧!至于王晓波, 对不起,他也不是表现了我们的时代,他的真正成就在杂文,但他的杂文绝大多 数是针对的文革,倒是如谢所说“敌视和虚化日常生活,远离自己每天置身其中 的生存现场,在一种假想中完成自我感动”,就他的小说而论,除了一部中篇 《黄金时代》略具价值外,其他毫无价值可言。就以《黄金时代》而论,也远非 很多人吹嘘的那么优秀,其中的卖点仍然是性,不是说不可以写性,但一篇除了 性没有别的任何东西的小说绝不会多么优秀,又是多么的单调。至于莫言,对不 起,我认为他不过是马尔克斯的拙劣模仿者,他的名声实际上得感谢张艺谋。他 的红高粱系列表现了时代吗?他的丰乳肥臀表现了时代吗?他的红树林倒是写的 当前社会,可是文笔是多么的拙劣,我只忍受了二十多页。其中也是以性作为卖 点。难道痞子和性就代表九十年代的真实?社会不公不存在了?理想主义者不存 在了?何况什么叫做真实?是表面的现象描写呢?还是卡夫卡,海勒和贝克特揭 示的现代人的荒诞处境的真实?还是乔伊斯揭示的人的感觉的心灵的真实?如果 真实就是好文学,那现实主义作家就是最优秀的作家了。那么报告文学作者和记 者就是最优秀的作家了?还有我不知道谢是从何得知莫言读者多,倒是我无论在 北京读大学的时候还是在四川和广州工作的时候认识的文学青年都对莫言不屑一 顾。他说“更年轻一代的文学读者的阅读口味已经在这些年发生了巨大的转移, 张爱玲、王小波、朱文、卫慧、棉棉等人的作品会被争相阅读,就是一个难以漠 视的现实”,自说自话吧?张爱玲的被阅读不是由于读者趣味的变化,而是她的 作品其文学质量本身就达到了经典的水准,与鲁迅和钱钟书的小说同样成为现代 文学史上的经典,她在七八年以前不被阅读是由于政治原因,之后则是由于糟糕 的文学史使得张的名声不够,不为读者熟知,这种情形跟沈从文,钱钟书以及穆 旦的诗歌还有胡适,傅斯年,陈寅恪,林语堂,梁实秋的遭遇都是相同的,并非读 者阅读趣味发生变化。而符合一个时代的趣味就是好作品吗?为何八十年代的作 品遭到谢如此奚落呢?难道那些作品就不符合当时的趣味吗?照谢的说法,也许 明年读者的趣味又变化了,那他大肆吹捧的爱玲、王小波、朱文、卫慧、棉棉岂 非又立刻一钱不值了?何况一个时代的大众趣味是可以信赖的吗?一个时代的主 流文学风尚是可以信赖的吗?不知道谢是否了解中外文学史?汉赋,明清诗歌, 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文学,欧洲中世纪的骑士文学,也是当时的时代趣味呐!现 在看来怎样呢?至于王小波、卫慧、棉棉,我可以告诉我夜晚在街头的遭遇,小 贩(不仅书摊小贩)向我兜售:“买一本吧,带色的!”朱文并没有多少读者! 倒是《长恨歌》《白鹿原》(陈忠实)《马桥词典》(韩少功)《许三观卖血记》 (余华)《活着》(余华)在有一定档次的文学青年中读者可真不少哦!      二是关于批评家口味的单一说。这点我也不敢苟同。文学作品的评选没有必 要搞平均主义,而应以质量作为唯一标准。令谢愤愤不平的是这十部作品里没有 诗歌。其实关键的是没有他喜欢的乌烟瘴气鸟诗人于坚的垃圾之作《零档案》, “他在诗歌界的成就和意义,超过了任何一个小说家在小说界的作用,因为目前 最有成就的小说家,也还在小说的秩序之内,而于坚的写作,可以说是在整个现 成的诗歌秩序之外,是真正独立的、开创性的写作。我曾在一篇文章中说:“回 到内心,回到生存的现场,回到常识,回到事物本身,回到记忆中私人的细节里, 一直是于坚写作的一种内在愿望。当于坚80年代就开始实践这些写作主张时,几 乎整个诗坛都还沉浸在整体主义、神话原型、文化符码、乌托邦、玄学迷津中, 几乎所有的诗人都在敌视日常生活,敌视事物本身,他们津津乐道于复杂的诗艺, 以及如何使自己像文化恐龙那样休蛰在深奥的诗句里。这样的思潮一直延续到今 天,可谓越走越远……于坚的诗歌所要反抗的不是某种类型的写作,而是整个的 诗歌秩序和话语制度本身。于坚称之为‘总体话语’,并说写作就在于‘对现存 语言秩序,对总体话语的挑战’。这是惊人的,它意味着与整个诗歌趣味和审美 标准的决裂……”从这个角度说,于坚发表在《大家》杂志创刊号上具有划时代 意义的长诗《O档案》”可惜呀,超出了诗歌秩序的划时代之作却少有人阅读, 恐怕谢又要说读者愚蠢了。而《O档案》为什么如此受谢的青睐呢?因为他是私 人写作,自我抚摩,因为他回到了生存现场,回到了常识,这又是什么标准呢? 大约我写一篇我饿了要吃饭我喜欢吃火锅的诗也能成为传世名作吧?因为也是私 人写作,也是回到常识啊!大约屈原,李白也是这么写的吧?   不要激情,不要诗美,不要哲理。白话,常识,把一辈子的档案列出来也就 成了好诗了,共和国的公民谁没有档案,我们把自己的档案拿出来一发表恐怕都 具有划时代意义了。这倒让我想起冷抽象绘画的蒙得里安,一些色块就成了杰作, 还有把原料涂在裸体女郎身上然后让他们在画布上滚成油画的现代主义绘画,你 首先要会绘画,你在现代主义之前要表明你会画好一幅素描,一幅写生。否则我 就要怀疑你是否真的会绘画。毕加索的立体主义是前卫,但他的素描也不逊色于 文艺复兴时的大师,同样,我也怀疑于坚是否根本就不会写诗。为了证明我不是 瞎说,我告诉大家,不仅八十年代诗人,就是九十年代的诗人,(尽管我认为九 十年代一首佳作都没有,比八十年代差得远:海子的除外,海子89年就死了,但 他的影响在九十年代),我还是看了翟永明,王小妮,韩冬,钟鸣,王家新等许 多人的诗(他们的诗集我手头都有,包括于坚,我还知道他的《O档案》发表在第 一期《大家》上),甚至毫不知名的四川自贡诗人蒋蓝,甚至难得一见的黄祥的 诗集《狂饮不醉的兽性》。还有就是私人叙事就一定优于代言人式写作?于坚就 优于北岛?群众的呼声和理想真的那么不值钱?这是什么标准?那只能说谢本人 已毫无正义感和理想(注意他对任何改革和革命的不加分析的敌视,这个问题也 可讨论,但我怀疑读书不多的他是否有足够的历史和思想方面的知识和我讨论); 这里大家注意,他一方面对八十年代的文学大加贬斥,同时却又用“在整个80年 代,诗歌都是影响最广泛的文学形式,而且它一直站在文学革命的最前列,早期 是朦胧诗,中后期是第三代诗歌运动”这一点来证明诗歌的重要性。其实诗歌的 重要性何须如此证明,中国历史上诗和散文一直是中国文学的主要形式不用说, 就世界文学来讲,大家也都知道文学的真正代表是小说和诗歌(诗歌代表着语言 的最高形式)。批评家和读者(这里他又不提读者了,因为当代诗歌尤其于坚的 诗几乎没有读者,在同一篇文章中他为了自己的需要就可以如此自相矛盾,如此 不顾逻辑)对诗歌的漠视不是批评家已失去了理解诗歌的能力,而是根本就没有 好诗(谢把于坚捧到天上,对不起我仿效他的做法,我也把海子捧为天才,他的 诗是唯一的例外,无论从语言还是意境都是最纯粹的诗篇,真正的汉语诗歌)。 真正的高举精神火炬者,失去了语言的精致,失去了激情失去了精神和灵魂的诗 还叫诗吗?取消了诗歌。   三是“敌视和虚化日常生活,远离自己每天置身其中的生存现场,在一种假 想中完成自我感动,这是上述10部入选作品最突出的特点。这10部作品,除了史 铁生有较多的个人沉思(但《务虚笔记》过于晦涩)之外,其余的都远离90年代 的生存现实和日常细节,虚化常识和事物本身,从而以集体主义的话语路径创造 神话,如,《长恨歌》是一个没落的城市神话,《白鹿原》是家族和革命神话, 《马桥词典》是语言神话,《许三观卖血记》和《活着》是苦难神话,《九月寓 言》是大地神话,《心灵史》是部落神话,《文化苦旅》是文人理想和历史神话, 里面普遍充满了集体主义式的道德冲动(它看起来很像90年代由上海发轫的人文 精神讨论的作品版),而个人在这个时代里的挣扎、陷落或者反抗、觉醒,却几 乎完全被取消了。”这一段文字之无理和胡说八道实在让人看不下去,谢把他不 喜欢的作品一概称之为神话(注意),为什么是神话呢?“敌视和虚化日常生活, 远离自己每天置身其中的生存现场,在一种假想中完成自我感动,” 所以“都 远离90年代的生存现实和日常细节,虚化常识和事物本身,从而以集体主义的话 语路径创造神话”。原来凡是没有描写谢置身其中的九十年代,凡是没有描写 “日常生活”的就是神话。我不知道谢是依据的什么定义作出的判断,也许是自 己对神话下的定义吧!偏偏他在文中有没有说,我也不知道神话的权威定义,也 许压根就没有,但我们也都知道《西游记》是神话,女娲抟土造人是神话,嫦娥 奔月是神话,还有古希腊神话。从这些看来,所谓神话者不仅有虚构的特征,其 人其事其能力还有非常,不可思议以至于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的含义。从这点来 看,他所列举的所有作品都不是神话,甚至连浪漫主义的夸张都不是。《长恨歌》 是写的没落的上海,也是写的才子佳人(其实这一说法并不准确,姑且认同), 但上海在解放后的没落决不是神话,而是历史的真实,忘琦姚当一个国民党要员 的情妇也不是神话,这在解放前的上海滩非常普遍,在近现代以来的任何时候包 括现在都非常普遍。《白鹿原》是写了家族(这种以一个家族及其成员的人生和 命运来反映百年历史风云的做法,似乎是受了《百年孤独》的影响,尽管《红楼 梦》和托马斯-曼的《布登勃洛克一家》和高尔斯华荽的《福赛蒂家史》都是这 种写法,但《白鹿原》中一些神神怪怪的描写的确是受了《百年孤独》,但反而 弄巧成拙,去掉会更好一些,也许他想象马尔克斯一样获诺贝尔文学奖吧,因此 和张艺谋之流采取了相同的文化策略,这倒不必)的历史,也写了革命,但家族 何以又成了神话?我出身农村,我倒觉得他对家族和农村的描写非常真实,谢也 是出身福建乡村吧!忘本了?广州也并非大都市啊!南方都市报编辑的月薪也不 超过一万吧!加上稿费收入,月收入不会超过两万吧!在广州可是连中产阶级都 算不上啊?怎么一阔就变脸,把描写农村的小说就视为神话了?革命固然曾带来 血腥和暴力,带来灾难,但谢不致于否认它的存在吧?虽然你不学无术,中学不 至于没读过吧?(关于革命的评价是个非常复杂的问题,远非简单的一两句话能 下简单的判断,但可以肯定的是革命存在的问题并不能否定理想,也不能否定乌 托邦的彼岸世界的批判参照的价值)谢说不喜欢“《白鹿原》在艺术上的粗陋以 及语言运用上的笨拙”,我也不喜欢《废都》“艺术上的粗陋以及语言运用上的 笨拙”,因为前面已经说过,此书不过模仿《金瓶梅》而已,所以艺术上是粗陋 的,语言方面毫无才气,所以是粗陋的。相反,我倒认为《白鹿原》由于在性格 刻画和人性表现方面的成功,由于他对陕西农村方言的出色运用,由于陈在语言 方面的独创(中国作家不象欧洲作家,出于直觉地用自己的语言来叙述,而是喜 欢化用已有的陈词滥调,如冰心的散文,琼瑶的小说对传统诗词的化用),从这 一点来说他类似于西方作家;由于他的作品在反映中国现代历史方面的纵深感, 毫不夸张地说,《白鹿原》是当代文学史上的经典,是中国文学史上的准经典, 不过,有人把它捧为史诗性作品又太夸张了。但也算猴子称大王吧。至于《马桥 词典》,的确是通过对民间话语的分析来反映历史的变迁和解剖乡村权力结构, 并通过与词语相关的人和事来表现历史。但语言何以又成了神话?小说不都是用 语言写的吗?难道小说都是神话?难道我们日常生活中都在说神话?《许三观卖 血记》和《活着》是写的苦难,但不是神话,也许在美国,苦难的确是神话,因 为他们太富裕了,至少物质上的苦难是不存在的了,但在余华写的八十年代以前 的中国,四十岁以上的中年人都知道,那决不是神话,谢是不了解历史呢?还是 太健忘?其实就在谢一再强调的当代,苦难也不是神话,而是无时不普遍存在于 我们的社会之中,谢是人生经历有限看不到呢?还是睁着眼睛瞎说?我建议他去 问问《南方周末》的记者吧!反正也比较方便。其实余华的书写还远没有表现我 们民族人民在过去几十年的真实生存状态,可是已经有人视为神话了,记性真好 哇!客观地讲余华早期的模仿博尔赫斯等的所谓先锋派写作毫无价值可言,就是 《鲜血梅花》和《在细雨中呐喊》也没有什么文学价值,恰恰是他不再关注形式 本身,不再先锋以后,在他回归现实主义写作之后,他写出了两部堪称当代经典 的作品《许三观卖血记》和《活着》。其叙事的简洁,在朴素和冷静的文笔中蕴 藏的动人力量都是罕见的,有反朴归真之感,距离经典也只一步之遥。谢在一篇 批评茅盾文学奖的文章中指责该奖忽略了余华的这两部作品,怎么这里又说是神 话而加以贬低呢?看来他可以根据自己批评的需要任意改变自己的判断,这简直 比“六经注我”恶劣得多。《九月寓言》的确是大地神话,张炜也的确没有一部 优秀作品。他的文笔是轻飘飘的优美,只有这部作品我认同你的判断,但你极力 鼓吹的基督教和上帝又是不是乌托邦?是不是神话?你又以是否能给人以精神归 依来作为判断一步文学作品的唯一依据,文学不是哲学,为人找到精神支柱并不 是小说的使命。《心灵史》也不是神话,我是学历史出身的,我知道里面写的都 是事实,张承志其他作品都不具备可读性,恰恰这部作品对信仰自由的颂扬,形 式的独创(亦史亦诗亦小说)使它成为张唯一的佳作。《文化苦旅》也不是文人 理想和历史神话,也不是充满了集体主义式的道德冲动。因为这是从一个毫无心 灵的人为了名声而进行的写作,已违背了文学起码的真诚原则,整个毫无价值的 垃圾,他的成功表明了一个民族素质的底下和一个时代的荒诞。就算这些作品都 是神话吧?什么时候是不是神话又成了评价文学作品价值好坏的标准?《西游记》 是四大名著,希腊神话是不朽的文学经典呐!      反倒是谢所赞赏的作家“一味地远离当下的日常生活,在虚拟的写作中自得 其乐。对过去失去了记忆,对现在失去了愤怒,对未来失去了想象,因而他们的 写作是相当可疑的”,“个人在这个时代里的挣扎、陷落或者反抗、觉醒,却几 乎完全被取消了!”卫慧、棉棉以性和吸毒作为卖点,朱文写嫖妓,王朔写痞子, 这又是反映的多么狭窄的虚拟现实(把一小部分代替全体就是虚假),这对大量 正在苦难中挣扎的人民,对正在为国家的未来,为正义,自由默默奋斗的人来讲 简直是侮辱和不道德,甚至有帮凶和犯罪的嫌疑。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