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对朱苏力先生的学术素养和心理人格做点分析   木木   朱苏力对甘怀德事件的最初回音是这样的:“北大历来坚持兼容并包,学术 自由的传统,我们一贯欢迎外校和外系的优秀学生报考。也欢迎甘怀德同学努力 提高自己的学术修养,继续报考,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学术追求。”   后来在报纸上则变成这样了:“如果要说假话,我会说我欢迎,不然太得罪 人了。但我也是普通人,说心里话,我觉得他不大能正确面对面试的失败。我上 大学的时候,有一门课考了全班倒数第一名,我没有认为这就是失败或老师不公。 一个人,如果不相信别人,他很难做到成功。”   对这种心口不一,表里不一,言行不一,有网友从道德的角度对该君作了评 判:伪君子。   其实,在法治规则为主的当今社会,对人做道德评判,意义不大,对名人也 没有多大意义。但从这前后回音中,对该学术权威的学术素养和心理人格做一点 分析,可能有点意思。前者也是他本人对甘怀德的回音和为自己辩护中,再三强 调的东西:学术修养、学术敏感、科研能力,或观察能力,概括能力和一般的分 析能力之类东东。   一、对朱苏力先生的学术素养的分析   他把自己曾经“有一门课考了全班倒数第一名”与甘德怀的考博未被录取, 并提相论。我想,未必需要专家的思维能力或学术素养,一般人都懂得这两者不 可比。   第一, 就重要性而言,两者不是一回事。朱的“有一门课考了全班倒数第 一名”,不过是脸面上不太好看,最多也只是补考罢了——如果是不合格的话; 但对甘德怀呢?   第二, 如果“有一门课考了全班倒数第一名”指的是笔试,那么这种说法 是侮辱甘德怀考生,因为他考的是正数第一名,更不可比了。如果不是指笔试而 是口头面试,那么两者有点可比,但结论却是:这种口头面试,不能考察出什么 学术潜力或学术修养来,没有什么意义,不足为凭。举这个例子的应有结论,应 该是否定这种口头面试,因为现成的例子就是这位学术权威本人,除非他承认他 自己实际上是没有学术潜力或学术修养的骗子或混混。   第三,大学里课与课之间的重要性相差很大,不能一概而论。必修的和选修 的成绩含义差别是很大的。即使是必修课,一门政治课别说是考了“全班倒数第 一名”并不丢人,就是不及格也未必丢人。   第四,“考了全班倒数第一名”与“不及格”,不是一回事。如果该学术权 威的“全班”的其他人都考了90分以上,那他属于最后一名也可能是90分。这样 含混的“考了全班倒数第一名”的例子,有意义吗?为什么这种博导提出的问题 和例子,都是这种含糊不清的东西?是不是因为水平太高了?由于不清楚是高分 意义上的 “全班倒数第一名”,还是不及格意义上的“全班倒数第一名”,所 以与甘怀德考生的情况可比是否,本身就成了一个问题。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甘德怀考生提出的问题是这种录取是否公正、公 平的问题,面试成绩是否合乎程序正义的问题,但到了这位学术权威那里,却变 成:老师有权力给考生打低分或不及格,所以一定是公正的、正义的,学生就一 定要接受,即所谓“正确对待”。   这位学术权威以自己对老师打低分不计较,并且相信老师总是对的,就要得 出“因为老师有权力给考生打低分或不及格,所以就一定是公正的、正义的”这 样的结论,恐怕这样的学术素养或学术修养,不应该出现在博导身上吧?如果这 个结论不成立,那么甘怀德考生的质疑就是成立的。甘怀德考生的质疑提出的是 一个事实与否的问题,不是一个道德人格高下的问题,但经这位学术权威一偷换, 就变成了比较道德人格高下的问题了,从而含沙射影甘怀德考生的道德人格底下。   其实,谁都清楚,一个人不去澄清事实和规则,却借机宣扬自己的道德人格 高人一等,以此堵人嘴巴,这样做恰恰是最没有道德人格的。“问心无愧”?首 先要找到“心”在哪里。   但是,我要声明,仅仅凭上面的该学术权威的失误,要证明其学术素养和修 养很低,或者说他没有学术素养和科研能力,是不充分的。不过,由于该学术权 威很看重学术素养,这使我联想起几年前,看到王朔对一位教授的评论。大意是 这样的,有一个大牌大学的教授,从一部电影故事,大概是《秋菊打官司》,得 出结论,说中国本土的司法资源如何丰厚,本土的司法是如何公正。因为电电影 镜头里最后出现县委书记带领全班人马,包括公安局长,向秋菊道歉的场面,于 是本土基层的吏治是如何清明可亲。这不过是个电影故事,但这位大教授却言之 凿凿地说那是现实的真实;真逗。   当初我不知道王朔挖苦的是谁,今天才突然意识到就是指这位朱苏力先生。 (如果我的记忆有误,我一定公开道歉)在这个中国版的《皇帝的新衣》里,朱 苏力先生扮演了一回那个专颂皇帝的新衣是绝世新衣的大臣,而王朔先生却扮演 了一回那个一语破“衣”的小男孩。王朔先生,是没有上过大学的,想必也没有 经历过什么学术修养和训练,但还有正常的感知觉和天然的判断力。我想,不仅 王朔先生,就是今天的一个中学生,也不至于弱智到从一部电影就能相信现实就 是这样的;而一个学术权威,并且口口声声“学术修养”、“学术素养”,口口 声声“考察学生对自己周围社会生活的观察能力,概括能力和一般的分析能力”, 还说“这个专业非常重视经验研究和对事实的学术敏感”,却把一个电影故事当 事实,并对之表现出超强的“学术敏感”,真不知道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不过,不管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如此的“学术修养”、“学术素养”和“学术 敏感”,是信不得的。如此培养人,难保不是骗子或者不是白痴。所幸的是,当 下的社会对此两类人还很需要。   在此,我还是应再声明一下:尽管增加了一个新例证,但要证明朱苏力先生 的学术素养和修养很低,或者说他没有学术素养和科研能力,依然是不充分的。   对朱苏力学术素养的分析,本人只有这点可分析的资源,也就这点水平,所 以到此为止。   二、对朱苏力先生的心理人格分析   我觉得,比起所谓“学术素养”之类来,对他在回音中所反映出来的心理人 格,做点分析,也许更好玩些,或许可以看出一点制度或权力是怎样害了他的。   1、分裂人格。他说,“如果要说假话,我会说我欢迎,不然太得罪人了。 但我也是普通人,说心里话,我觉得他不大能正确面对面试的失败。”这意思是 说,作为名人他不得不说假话,但他“也是普通人”,而普通人是可以说真话的。 所以,他陷入了名人说假话和普通人说真话的人格分裂之中。朱苏力说制度给了 他这样的权力,但他显然也忘了,制度和权力也会害了他,害得他人格分裂,表 里不一,言行不一,丧失了起码的是非感,丧失了对现实的真实感知能力。   2、心智混乱人格。他把自己“有一门课考了全班倒数第一名”与甘怀德的 考博未被录取并提相论,已经显示出了心智混乱的症状。但他还说“一个人,如 果不相信别人,他很难做到成功。”事情恰恰相反,正因为甘德怀太相信北大, 太相信北大的法学院,乃至太相信北大的法学院的这个朱院长了,才“很难做到 成功”,甚至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如果甘怀德当初对爱说漂亮话的学术权威稍 微多一点心眼,或者多下一点“考”外工夫,想必不会落得现在这个白玩了一场 的下场。朱先生冷静到近乎冷酷地几乎玩了人家一把,还要一相情愿地设想人家 会白痴到再去相信他。这等心智混乱,是否已无以名状?   3、臣民人格。他说“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门课考了全班倒数第一名,我 没有认为这就是失败或老师不公。”为什么?他没有给出太多理由,只给出一个 含糊的主观理由,那就是他相信别人,即他的老师不会不公。   老师总是对的,学生总是错的,推而广之,强者总是对的,弱者总是错的, 是他不变的凝固心理。所以他在回音中,还责备公众为什么总是指责是导师的问 题,而不指责是学生的问题呢?他在美国读过书,应该知道美国有一篇很有名的 文章叫《针尖上的天使》,但我相信如果他读过那篇文章的话,也一定骂那个学 生是大逆不道的。美国人说总统是靠不住的,对政府要看紧一点,朱苏力则喜欢 告诉大家,总统是最靠得住的,政府是最可靠的,而权力或权威是真正可信的。 我这绝不是在胡乱演义,因为他说了“一个人,如果不相信别人,他很难做到成 功。”千万别信这种漂亮话!这个“别人”,可不是一般地泛指任何人,而是特 指,是指有权力或权威的人;不然,公众对甘德怀事件,指出了那么多不公的事 实,表达了如此强的共同意见,但他什么时候堂堂正正地站出来说过一句:“我 相信公众的眼睛和意见了,我的言行的确有需要检点的地方”。为什么不?恰恰 在中国,公众是最没有权力或权威的,公众及其意见等于狗屁。   正因为他的臣民人格很坚固,所以他眼里不会有弱者的权利。出了问题,那 弱者你就自责吧,自责或许还可能得到好处;他眼里也不会有公众,对公众撒几 个慌又算的了什么?所以他只服从权力或权威,绝不会向狗屁不是的弱者认错, 更不会面向乌合之众的公众认错。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会为他的学生论文中 有对毛主席的一句不敬的话,就大发雷庭,以至于气得往地上摔杯子(见他的姓 许的弟子写的吹捧文章),而没有见过他为发生李思怡活活饿死那样的悲惨事件 而气得摔杯子。如此“人文关怀”,呸!   4、专制人格。我相信这一点:凡是有臣民人格的人,一旦自己拥有权力, 很容易转化为专制人格。   “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门课考了全班倒数第一名”。这件事他记得这么清 晰,我相信,这件事一定对他造成过不小的自卑。自卑可转变为自强的动力,这 是心理学上的常识,但一旦有权力的滋养和固化,就容不得别人出现相异的行为 模式。连我这样的权威都没有怀疑过老师的不公,现在居然有考生怀疑我不公, 这真是岂有此理!是不应允许的,也是考生“不大能正确面对面试的失败”的表 现。在有专制人格眼里,对你考生不讲程序,算得了什么?讲程序,也只是对你 的恩赐,你谢恩吧。总之,出现这样的问题,首先是考生的问题,而不可能是导 师的问题;考试失败了,你还要提出不公正的质疑,更是你不能正确面对失败的 表现,而不可能存在考试不公正的问题。   一个强者,却总以弱者要“正确面对失败”、“要相信别人”,而只字不提 弱者应有的权利,这是不是等于剥夺了弱者的一切正当权利?把自己的思想意识 和行为模式想当然地视之为天然公理,并指责弱者不遵循,这算不算专制人格? 读者自有公论。   我不是心理分析师,所以只能到达这样的破水平,谢谢高人批评指正。   三、几句题外话   我不认识朱苏力先生,与他也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照理没有必要写这么尖刻 的文章。有人从策略的角度,认为甘德怀事件造成了“清流”的自残,让亲者疼, “仇者”快。这种见解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朱苏力先生,不是一般的教授,而是 法学教授;不是一般的法学教授,而是北大的法学教授;不是北大一般的法学教 授,而是北大法学权威,并且常以学术良心自居,以关怀和拯救中国法治命运这 样的最高使命和脊梁自居。所以,他也成为这类同志的一个代表性符号。但是, 在此次事件中,他表现出来的说明和辩白水平,比不上一个普通市民之严谨,有 条理,其言行的道德水准也远不如一个小学生,除了看到狡辩、诡辩外和自我标 榜外,丝毫不能让人感受到法律训练出来那种严谨、自律和正直,以及个人所固 有的坦荡正气。这样的导师、这样的最高法学教育,真的能够给中国的法治提供 新鲜而正直的血液吗?真能给下三烂的法治,输出堂堂正正的脊梁吗?他,或者 他们,不是在西方长期接受过法律专业的训练吗?怎么看起来,除了会说几句洋 话外,其他什么也没有学到呢?那么,这样的人真是“清流”吗?还是徒有其名、 标榜以身饲虎却背后喜谋个人好处的人?我说不清楚。   也许我的这种标准和期望太高了,太书生气了,脱离了现实。但只要类似朱 苏力先生那样的自我标榜,不先取下来,那我觉得,我的文章尽管尖刻一点,但 也不必太自责了。 (XYS20040802)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