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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甘事件之联想

　　风景

　　甘德怀在网上喊冤，怎么反而让我想起范进中举的悲喜剧。快两千年的中国
考试制度及其分数面前人人平等的潜规则，被中国新法学的代言人朱苏力在今夏
的北大法学院博士招生考试中不经意地破毁了。对于这位受美式教育，但喜欢倡
导“中国民间法治资源”的朱苏力教授来说，他所改变的不光古老的游戏规则，
更是这个游戏对金榜题名后必有锦绣前程的美好应许。难怪甘德怀对上榜不题名
耿耿于怀，我们这帮看客在一边也愤愤不平。范进要是知道上榜不一定题名，题
名之后不一定前程锦绣，他一定不会疯了。

　　这个古老的游戏，不光在中国漫长的历史中为寒门子弟开出一条“通天”的
路，也变成现代西方社会的一个重要基石。原来只为高贵血统开放的高等教育，
成为普通人皆可晋身的机会。其中的考试制度，更是成为衡量才智，能力的重要
标杆。通晓社会学，法学的朱苏力应该知道动摇这个重要传统的代价。在中国社
会急剧转型的大背景下，朱苏力的中西教育背景，他的学术立场，北大法学院掌
门人身份，使他在这个事件上的立场和态度成为一个研究中国高等教育改革的有
趣对象。

　　北大一直被认为是中国高等教育的旗舰，学术自由传统的源头。北大的文科
强调人文关怀，连法学也不例外（见朱苏力的演讲）。可惜的是在朱甘事件中，
教授招生的自主权改写了程序的公正性，人文关怀堕落成了人情关怀。学者的言
与行相去甚远，机构的权威与信誉更是名不副实。更让人不解的是近日北大校长，
书记出来为取消考研笔试造舆论。试问如果取消了笔试这个看起来算是唯一量
化的考试方式，有什么客观的考测手段来确定一个考生的资格。美国的法学院入
学有LST考试，至少这是个可以客观比照的标准，北大有什么呢？不错，美国研
究院入学是看中考生的综合能力和在专业上的成就，可首先大家要在一条平等
的起跑线上（GRE,GMAT,LST）来比试高低。美国的研究院，特别是博士点较少有
近亲繁殖，今年北大法学院全招的是自己人。这样培养出来的人再留在北大教书，
几代繁衍下来，质量不退化也不行。

　　在美国即使你进了博士班，也不能保障你最终能拿到博士学位，最后考不过
综合考试，或是论文不通过，拿硕士走人的大有人在。北大惯于领风气之先，希
望朱甘事件成为一个真正改革北大研究生，博士制度的切入点，不要让硕士，博
士的培养成为权力和利益交换的附属品。

(XYS2004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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