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是实用主义还是投靠权势 　　dionys 　　网上及新语丝上不少文章谈到朱苏力的哲学思想来自杜威的实用主义，但我 至今未见有人谈两者之间的区别，因此来补个缺，以免败坏了杜威及其实用主义 的声誉。 　　实用主义是地地道道的美国货，它开创于皮尔士（Charles Sanders Peirce 1839-1914），经由詹姆斯（Milliam James 1842-1910）和杜威（John Dewey 1859-1952）而发扬光大。皮尔士第一次提出实用主义的基本原则，即一个观念 的意义在于它所引起的效果。他认为，实用主义不是一种哲学、形而上学或真理 的理论，而是一门技术。詹姆斯则把皮尔士的实用主义原则加以发挥，并应用于 一切哲学问题和宗教问题的研究，从而使实用主义成为一个系统的哲学体系。他 提出一个著名的实用主义公式——“有用即真理”。杜威在科学方法论方面进一 步发展了皮尔士的探索理论，试图使实用主义与自然科学和科学方法论相一致， 这使他的实用主义比詹姆斯的实用主义更具有科学色彩。经过詹姆斯和杜威，实 用主义一度成为在美国占统治地位的哲学，至今仍有相当大的影响。 　　一般人一听“有用即真理”很容易产生这样的误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其 实并非如此。实用主义是西方从休谟（David Hume 1711-1776）以来经验主义思 潮在美国合乎逻辑的发展。实用主义拒斥形而上学，抛弃各种关于终极价值的抽 象观念和一切华而不实的东西，认为关于世界本质的各种形而上探索没有意义或 意义不大，真理是人为的，只有经验带有偶然性和新鲜内容，因而主张把知识、 真理看作是适应社会环境、谋取人类最大利益的工具。可以说，实用主义其实就 是经验主义与实证主义。詹姆斯说：“实用主义的方法，不是什么特别的结果， 只不过是一种确定方向的态度。这个态度不是去看最先的事物、原则、范畴和假 定是必需的东西；而是去看最后的事物、收获、效果和事实。”（《实用主义》， 第26页，商务印书馆，1979年。）由于注重结果，实用主义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 行动的实践的哲学。它不关注世界与人类社会的终极目标，不相信永恒和末日， 只关注眼前的每一日，踏踏实实地走一步算一步，每一步都讲求实效。 　　正如性急的美国人不耐烦看老半天不进球的英式足球一样，性急的美国人也 不耐烦搞繁琐的形而上哲学，他们要直截了当地行动，先干起来再说。实用主义 反映了美国人的求实精神，反映了年青的美国文化所具有的一种面向生活现实、 积极进取的性格。当然它并非没有缺点，如实用主义的真理观就失之于偏颇。真 理固然有人为的一面，此即真理的相对性，但真理也有绝对的一面，即无数世代 人类经验的结晶，如果不是这样，那人类的知识如何增长？每次都推倒重来？宇 宙飞船上天，虽是人为，靠的却是硬科学，稍差一点就炸了。这不是真理是什么？ 实用主义的这种真理观给后现代主义开了一个不好的头。 　　实用主义不讲道德吗？完全不是！我这里仅举杜威的例子。杜威是美国社会 公认的道德楷模，他坚决反共，但当托洛茨基受到斯大林残酷迫害时，他却不惜 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主持调查，为托洛茨基伸张正义。 　　说完实用主义，再来说朱苏力。 　　哲合忍耶在其文章《悬置价值判断的朱苏力》中讲道：“如果仔细研究朱苏 力的文章，我们将会发现他的学术是放弃价值判断的，他是美国实用主义的徒子 徒孙，而在美国这个多元主义的大染缸里，价值判断实际上是用括号括起悬置了 的。他的很多怪论，耀眼得眩目，但在这光环的内层实际上是没有价值立场的。 现在发生的事情，实际上可以从他的学术逻辑里推演出来的。”（XYS20040729） 　　说他是美国实用主义的徒子徒孙，这真是抬高了朱苏力，他哪配！他没有自 己的价值观吗？绝对有，只是他的价值观具有什么意义，那是很可怀疑的。 　　朱的爱徒许志永则在对恩师的赞扬中披露道：“有一次，贺卫方对苏力半开 玩笑地说，如果中国发生了苏联那样的变化，你会被绞死的。这句话深深触动了 苏力的心灵。很长时间以后在去武汉的火车上，我们谈起这件事，他还是激动不 已：‘我就是愿意被绞死！’”（许志永：《吾爱吾师》 XYS20040727）这几句 没头没尾的话很耐人寻思：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会被绞死？ 　　甘德怀考博事件轰动整个网络，被无数网民用放大镜从各个角度仔细审视， 挖掘出大量信息，我们可以从中摸出点头绪来。 　　按哲合忍耶在他那篇文章里的说法，朱苏力“拿着西方的概念和方法，发掘 的却是中国的本土资源”。按许志永的披露，朱苏力是毛泽东的崇拜者，容不得 半点对毛的不敬，“苏力老师猛地把筷子摔倒地上，他正在对师弟师妹发火，而 发火的原因是因为我，因为我的文集里一篇批评毛泽东的文章。”另有网友也举 出类似的例子：“苏力在一次学术交流中公开宣读论文，称庐山会议是为了解决 中央、地方分权的矛盾，总之毛主席没有错。在吴敬琏等人指出其缺乏论据时， 就拂袖而去，显见得对敬爱领袖毛主席的感情深度。”（一江春水：《“德怀门” 的几点观感》XYS20040806） 　　毛以“和尚打伞——无法无天”而著称世界，以阳谋引蛇出洞，又造成文革 十年浩劫，他跟现代法制思想完全是背道而驰。而作为法学大师的朱苏力却一听 关于毛的坏话，就如丧考妣，让人真难以把两者联系起来。 　　我们继续考察下去。哲合忍耶在文章里例举了网民对朱苏力学术的概括： “毛泽东英明伟大，邓小平的改革也是英明伟大，人民对毛政策的弹性艺术同样 英明伟大（大意如此）。”更有不少网贴指出，朱苏力的“法学思想”基础之一 就是“存在就是合理”。 　　现在有点明白了。朱苏力的价值观原来是一种犬儒主义，谁当权他靠谁。这 可跟实用主义完全不搭界。实用主义怀有美好的愿望去促进人类的福祉，“有用 即真理”的底线是对整个人类的幸福而言，绝不是无条件为现存事物辩护，更不 是为邪恶辩护。如果朱苏力真地信奉实用主义，那么他就应该出于学术的公正立 场，承认他为之辩护的东西早已破产。他要发掘中国的本土资源，但什么是中国 的本土资源？不就是一党专制吗？ 　　明白了这一点，也就不难理解朱苏力在具体案例上的行为，如给你一巴掌在 《朱苏力及其博士们》一文中披露：“他从黄碟案着手，说中国的自由主义者事 实没能清楚就妄加评论，警察不见得就不对，并列举了事实的几种可能性。” (XYS20040805)就我的记忆，黄碟案好像是一对夫妻关在家里看黄碟，警察破门 而入，把男的抓去打成重伤。如果真是此案，那么根据常识就很容易判断出是非 曲直，根本用不着高深的法学理论。 　　至此我们算明白了，朱苏力原来这样一个法学大师：曲学阿世，罔顾道义。 也难怪他能在7月27日《新京报》的采访中大言不惭地宣称：“制度给了我这样 的权力。”所以他能冷漠地拿一个无辜学子的命运开玩笑，而开后门放进一个官 员博士。朱苏力的真面目已经大白于天下了，如果说考博事件还勉强可以说仅是 他违规操作，那么现在他头上的法学大师的光环也已失去金黄的光泽，只剩下恶 心的铜绿。他不过是又一个何新，既得利益集团中的一员。他的所有学问都围绕 着为现存秩序辩护，尽管不无小小的修补。即使考虑到他是一名忠诚的中共党员， 受到组织纪律的约束，我们对此多少可以理解，但在学术上他却不会再让我们相 信他有什么价值了。同时，我们也能多多少少猜到他会被“绞死”的原因了。 　　最后声明：本文全部资料来自网上，主要是新语丝。本人没看过朱苏力的文 章，今后也不打算看。如有错误之处，我很乐意放弃自己的观点。 (XYS20040808)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