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与“朱苏力的博士生”对话   越民   刚在“新语丝”上看了“朱苏力的博士生”沈明同学所谓的“评论”,觉得 这位同学写得实在难以令人信服。特写一短文和这位同学作一番对话。其实,本 人知道,这不太可能是真正的对话——唯独白而已。为了行文方便,还是以“你” 相称。   一 你的第一段就话里有话。好在本人还有一点语感能力,鲁迅的文章不会 比你看得少(本人书房里就有国际文化出版公司的《鲁迅文集全编》,还有若干 本鲁迅研究的专著,不时会去翻一下)。你所谓的“出人意料”和“难以理解” 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但是以“情有独钟”来映衬“上述事件及其受害者如此地冷 漠”,则不免有些一相情愿和故意曲解。请问,你怎么知道“那些酷爱程序正义, 对招生腐败疾恶如仇的人”有这种心态的呢?又凭什么一定要我们非对其他院校 层面的招生腐败“情有独钟”地大声疾呼,而对“甘德怀事件”保持“冷漠”呢?   在我看来,“甘德怀事件”之所以引起那么大的非议,固然有一定的偶然性, 但你我都学过辩证法,想必一定知道偶然性与必然性的统一原理。与偶然性相比, 必然性更是一种决定性因素。退一步说,如果朱先生在这一事件的讨论中能真正 经受人们对“诚实”、“公平”、“正义”、“良心”和“客观”、“逻辑”等 方面的质疑,如果朱博导的言行能真正体现一名著名学者的学术信仰,如果朱教 授的态度能与他平时学术研究中的相一致,那怎么会出现一边倒的局面呢?正如 你自己所说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在此,我得把你的这句反语正用一下, 再扔还给你。   二 你的这篇“评论”与其说是“评论”,不如说是替你的导师开脱。我很 欣赏“甘德怀的一些陈述是不诚实的”这句话。但是已经有几位眼尖的读者令人 信服地揭示了博导辨白中的种种漏洞,因为除非作这样的解释,否则别的解释都 说不通的。所以,我们是否也有理由同样认为:“朱教授的一些陈述是不诚实 的”。你在说这句话时用了一个限定词“据我所知”,而不是“据我所见”,说 明你和我们在这一事件中都是旁观者的角色。当然,作为博导的弟子,你得到的 信息肯定比我们要多一些,只是有一点得当心,除了你的导师的学术观点不可盲 目崇拜之外,他的话可能也不可全信。   你学的是法学专业,法学是要有客观性和逻辑学做后盾的,而逻辑学则是不 分博导“强人”和考生“弱者”的。不过,如果真的要想给你的导师开脱,那就 请你把甘德怀陈述中的“不诚实”之处给大家公布一下,万不要虚晃一枪说“我 这篇短文的目的不在于澄清事实,因此对这一点不展开来谈”哦。这么重要的信 息你不披露,真可怜我们这些“酷爱程序正义,对招生腐败疾恶如仇的人”了。 如此一来,我们很多网民就只能如你所说地永远“演绎、推测和引申”,甚至于 “断章取义、捕风捉影、借题发挥”了。其实,你如果真的有本事如高明的外科 医生那样对甘的“不诚实‘来一个精确的剖析和诊断,那倒是帮了你导师的大忙: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事已至此,大家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记得李慎之先生在刘军宁主编《北大传统与近代中国自由主义的先声》一 书的序言中曾提到过:五十年代并入北大的燕京大学,其校训就是“因真理得自 由以服务”。现在我看了你的文章之后,就要斗胆在这格言前加上一句,变成 “因事实,得真相;因真相,得真理;因真理得自由以服务”。我虽不是北大人, 但很乐意拿这话和你这位北大的学子共勉!   三 你替你导师所作的“回答”这一段颇为可笑。首先,你不是你导师。博 导,尤其是北大的博导可不是随便可当的。其次,“朱苏力没有义务要到网络空 间中向网民们澄清事实”,作为法学博士生,这话说得太没有水平了(我刚想到 一句很刻毒的话,但转念一想,我是想要和你对话,就忍住了。克制确实是一种 美德)。你说朱教授没有义务,而我却认为他有义务,这要看(It depends on) 他应承担的是什么义务了。我以为,朱教授固然不一定有法律上的义务,但他却 有道德上的义务这样做,尤其是涉及到学术道德(学术活动中的道德)的问题, 尤其是像朱教授这样已经功成名就的大学者(这里本人完全是从严肃的意义上来 说的,绝不含讽刺意味——请参看本人上月29日提到的“学术首领”一词)。更 何况朱教授也曾努力解释过,只不过说得越多,漏洞就越多,以至干脆不说为妙, 闭口为上策。所以,你的这句话真是欲盖弥彰,没有水平吧?第三,一位真正的 学者,一位“献身于自己的工作,完全献身于自己的工作”的学者,就像他自负 于自己的学术观点和理论而无法容忍对方的误解和歪曲一样,他也一定会自负于 自己学术工作的完整性和纯洁性而无法容忍别人的偏见和成见,一定会加以奋力 捍卫的。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或不愿做,那就很能说明他还没有达到“以学术 为业”的境界。说到这里,我又要犯好为人师的老毛病了,请你去附近书店买一 本或去图书馆借一本马克斯·韦伯的《学术与政治》(冯克利译,三联书店1998 年)来翻翻,看看“以学术为业”对一个学者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四 一点忠告:恳请朱教授能平心静气、实事求是地和我们对话(当然不一 定非得在新语丝网站上,只是本人除了专业搜索和了解一点国内外新闻之外,对 学界新闻的了解就基本来自新语丝了),你应该向我们这些法学外行展示法理学 那全面、系统、严谨、精密得完美无缺、无懈可击学科风格来:“Truth, Truth, Only the truth”。记得欧洲有一位伟大的政治家说过这样一句话:“你可以一 时欺骗所有的人,你也可以永远欺骗一部分人,但你不可能永远欺骗所有的人”。 这句话分量很重,按中国人的人情世故轮不到本人来说,但本人怀着“吾爱吾师, 吾更爱真理”的勇气(本人很崇拜欧洲大陆乃至美国大学里的法学教授渊博学识, 相信朱教授的学识也一定非常可观,愿向他学习一点法学原理——自作多情了), 就请这位同学转告这一要求吧。 (XYS20040809)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