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北大校长怎么啦？ 　　田家农 　　最近的“德华门”中，周、强、艾、何、龚几个当事人从头到尾选择了沉默， 只有朱跳出来，做几个漏洞百出、堂吉诃德挡风车式的回应，被诸多网友批驳得 体无完肤。朱或者做过一些精彩的演讲，甚至是口吐莲花的法律人，但自己的答 辩词写得不着四六，实在惨不忍睹。作假都不认真，搞出这么多漏洞，只会越描 越黑，不出棋的地方神仙都空的。他的那帮弟子，偶尔也跳出来，怎么样呢？唉， 不说也罢。同时，尽管朱招生是职务行为，业务主管部门北大研究生院从头到尾 一声不吭，耐人寻味。 　　打个比方，一个患者投诉手术，但只有主刀的大夫辩驳，其他6个上台的医 生护士选择了沉默，院方也选择了沉默。大家不要问具体缘由，看这个阵势就知 道孰是孰非。更何况网上是人人喊打。 　　这个事件在网上公开快一个月的时候，北大的校长终于在媒体上放话了。 《北京晨报》2004年8月5日报道，《北大校长谈法学院招生事件　称拟取消研究 生笔试》。其中一段是“许校长向记者透露，据他所知，今年不只法学院，北大 还有几个学院都没有录取笔试成绩第一的学生。”问题是这样的吗？问题是法学 院毙掉唯一初试上线的学生，却违反有关招生规定录取几个没有上线，跟几个导 师关系说不清楚的人。没有入围的学生参加复试，复试过程疑云重重，甚至没有 参加复试就被录取。如果我宣称“北京的警察在大街上枪毙了几个人”，却隐瞒 “这几个人正在枪银行”。显然，这是刻意隐瞒，歪曲事实，别有用心。 　　不仅如此，可怕的是，这个校长，居然说，“实际上，北大目前已经开始着 手逐步淡化研究生选拔笔试成绩的权重，并准备在硕士和博士的研究生考试中逐 步取消笔试”。 　　取消笔试，至少有两个好处，一是北大卖假文凭，招收外语打17分的人（国 家部委人员）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二是没有笔试这一关，全凭导师自由 心证，想谁就谁，聊聊就可以搞定，甘德华这样的事件从此绝对不会发生。釜底 抽薪，高呀。三是可以开脱朱在德怀门中的责任，笔试不算数，笔试就应该不算 数。干脆，本科招生都不要高考了，口试一下就可以了。如果不过瘾，北大取消 所有书面作业和考试，通通丢掉那些不能反应水平的方式，烧掉纸和笔，改为北 京口学。 　　笔试罪该万死，要逐步取消。口试就是万用表，一测就准。例如，问“你喜 欢什么书？”“法院判决援引法律、法规有多少？为什么？”诸如此类不着边际 的问题，就知道这个人的基础如何，能力如何，潜力如何。只要嘴好使就中？北 京好些出租汽车司机那可是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料，那嘴指导博导、北大校长都够。 好，现在设计一个双盲的试验，找批本科生，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博导， 北京的出租车司机，还有陈景润式的科学家，匿名，考官考生不见面，把口试的 答案记录下来交给考官打分，每个考生3个这样不咸不淡，做胡椒都不辣的问题 （至少适合即席回答的问题），然后让导师决定录取谁。只要北大10％的博导同 意这种方式，我马上调转枪头，全力拥护许校长的英明决策，与剩下的90%斗争 到底。 　　蒙古大户看病，除了问一问外，还要装模作样摸一摸，捏一捏，才掌握病情 （现代医学更不用说了）。乡间老乡买骡子，还要拍一拍，遛一遛，才晓得好歹。 像许校长的科学家，这些动手的事情全不需要，聊一聊，你学得怎样，潜力如何， 了然如胸。神呀，大师似的。以后博士论文也不用写了，书面的东西没必要，留 下记录万一以后有问题追究起来还麻烦，聊一聊，口试一把，行，你能毕业了， 明天给你发一个博士文凭（这个文凭最好也是口授的）。 　　可惜，我等凡夫俗子，包括广大考生和一些导师在内，不及许校长十一，自 然没有这样的神力。认定笔试不过是书面的口试，笔试有口试不可替代的优势。 其一，许多问题的表达，如计算公式与复杂一点的推理论证，非书面表达不可， 许多教授的办公室都有黑板，很多专业人士讨论问题都得动笔。口头表达一段证 明或者一个方程，你能说得来我听不来；其二，许多专业问题的解答需要一定时 间的思考与整理，甚至修改，即席口答只能是非常简单的问题，或者答题者非常 熟悉的问题（如答辩），笼统的口试根本不能反映任何问题。口试只有建立在阅 卷后才能有针对性的有的放矢（国内很多博士答辩老师就是这样不负责，不阅卷 就提问，同行专家又不是同问题专家，提出来的问题狗屁不通让人苦笑不得还自 以为是）；其三，现形的笔试中的专业考试，题量有好几个小时，题目是导师出 的，或者导师认可的人出的。如果题目合理恰当，应该基本能够反映学生的水平 与能力。尽管或许（偶尔）存在高分低能的现象，但高能者如果一份连低能者都 能对付的试题都过不了线的话，那是你讲给鬼听，鬼都不信。口试题目，往往题 量有限，如果没有没有接触过的题目，考生顿时歇菜。如果考生中好准备了，肯 定便宜不少。反而具有很大的偶然性；其四，我等贫寒之士，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人家金钱美女送上来，小心眼儿肯定也扑通扑通乱跳，口试这种东西，弹性大得 很，放水不留痕迹。有意作奸犯科者，口试简直就是为他们设的。所以不得不说， 高考制度是连科举制度都不如的（科举制度至少不会因地域不同录取标准不同造 成如此大规模的不公平），但它是当今中国最好的制度。没有人能够想象取消高 考以后社会丑陋的程度。 　　还有天真的人，认为不需要任何考试，就凭本人材料和推荐信就行。历史上 有过工农兵大学生是推荐上大学，现在如果这样做，也估计好不了多少。许多人 的材料真真假假，连参加国家级项目的都参差不齐。推荐信没有几个是举荐人的 手笔。教育和学术发展十分发达和规范的美国，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考GRE的 General和Subject，他们并不凭单纯的材料，而用考试这种古老而永恒的方式。 读研究生不要GRE成绩的是极少数的情形，很多是一些不怎么样的学校。更何况 他们的学生通常有良好的出版记录和可靠的学术记录，我们的学生很多不具备这 样的记录，更应该采用考试这种方式来衡量学生。顺便指出，不要乱拿国外如何 如何来说事，很多人都是知道国外的真实情况。如果硬要说什么，那就是：倘若 阿甘时间发生在国外，朱苏力早卷铺盖走人了，不论是校方解职还是主动辞职； 在事情闹这么大之前，校长自动引咎辞职了。这样的严重的学术腐败在文明社会 是绝对不容许的。 　　很多行业都容易有职业病，例如，挖煤的容易得矽肺病。当官的也非常容易 得职业病，做老百姓时好好的，一当上官，十有八九头发昏，眼发花，心发黑， 肠子发花。跟学术有接触的老百姓人人都知道现在学术腐败相当严重，那些当官 的就是看不见。人人都意识到的腐败行为，那些当官的就是有另类的解读。其实 呀，他们掌握的情况比平常老百姓多得多，为了维护小集团甚至自身的利益装聋 作哑，颠倒黑白，哪管外面民怨滔滔。今天这个峰会，明天那个论坛，戏子一般， 自以为官越大就越正确，哪知道一讲点正事就满嘴跑火车。没有责任心，没有使 命感，昏庸无能，历史也会记他一笔。 　　糊涂的校长才会养那么多荒唐的博导，一群误国祸民的君子。 　　强烈建议北大在取消笔试的同时做好两件事情：一是公告所有考生，与北大 没有瓜葛的，不欢迎报考。免得他们失望。二是许校长和有关博导多买一些人寿 保险，因为这样会使不能正确面对失败的考生层出不穷。不能正确面对失败的人 一多了，就难免什么人都有。 (XYS20040809)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