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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兼容并包”的是什么？
　　——艾湖月“从在宿舍做爱到搞秘密宗派” 读后感

　　越民

　　艾湖月的“从在宿舍做爱到搞秘密宗派”虽然表述得温文尔雅，但我读来振
聋发聩。我不由又想在方舟子的网站上说几句了。尽管没有稿费，说了也肯定等
于白说，但我在乎的只有一点，那就是要不时地回馈“新语丝”带给我们的资讯
好处。

　　我印象最深的一句是“在发现堂堂北大法学院的院长原来也是死不认错的货
色后，我也便发现，其实初进北大法学院之门的莘莘学子也许原本的人格是没有
污点的，正是天天受朱苏力们的熏陶，才渐渐变成了一群喊着正义践踏正义的家
伙。”这句话切中肯綮，完全符合教育心理学的学习原理。不是北大过来中人，
说不到这等境界。本人佩服之余，不禁想到北大精神这一老话题上面去了。

　　众所周知，“兼容并包”老北大的光荣传统。如果孤零零地看待这一宗旨，
似乎“从在宿舍做爱到搞秘密宗派”也是可以归入其中的。不过，只要联系到此
句的上文，即“思想自由”，就不难明白这“容”和“包”的究竟是什么对象和
范围了。而且只要对当初蔡元培整顿北大的举措稍有了解，就一定知道蔡当时曾
经在北大成立过一个名为“进德会”的师生社团，可见上个世纪北大对师生道德
方面的要求。尽管当时的北大也不乏藏污纳垢之处，但我们似乎有理由放心地认
为，至少校方的倡导方向还是十分明显的。假如蔡先生在世，他不但不可能把
“从在宿舍做爱到搞秘密宗派”纳入他的办学理念中，而且如果他发现类似朱先
生的学术欺诈行为已引起公众对北大名声的质疑，也断不会坐视不管，无动于衷
的。当初蔡先生为辞退不合格的外国教员，坚决顶住了英国公使的威逼利诱。我
以为，这也是“当时的”制度给了他这样的权力。也正是这种权力的运作成就了
北大的名望。

　　今日的北大似乎正好与往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别的且不说罢，单就在公众
心目中的地位来说，恐怕绝对地今非昔比了。如果要说有什么长进或超越的话，
那就是今日的北大敢于明确地宣称对世界一流大学的追求，这可能是蔡先生想都
没有想到，也不敢去想，而且即使想了也未必敢堂而皇之公开宣称的（诸位看官
看完本文后如果有兴趣，不妨去找今年某一期的《比较教育研究》，看一篇阿尔
特巴赫论发展中国家一流大学问题的文章，就可大致了解西方高等教育研究专家
对此的态度了）；此外，今日的北大在获得国家资助力度远非往日可比。

　　当然，北大是有北大的苦衷，有她无法施展拳脚的方面。但就朱教授事件而
言，北大不是眼睁睁不敢管或不能管，也不是不愿管，而是不让管，尤其不让社
会公众来管。这看起来似乎非常符合大学自治的本意，不过在我看来却是用错了
地方。大学需要自治，但不是这方面的自治。如果北大要坚持这种自治，那就需
要提出其合理性依据。“谁出钱，谁点唱”，除非北大能证明本身是一所私立院
校，否则她就有回应公众质疑的义务和责任。可惜，北大扮演了鸵鸟的角色，而
且她的头至今还埋在沙子里面不肯或不屑出来呢！

　　这里顺便就要提到一下最近网上风传的复旦大学“陆德明事件”，我倒有点
为陆教授抱不平。因为相对于朱教授在公共学术道德问题面前稳坐钓鱼台的气度，
陆教授面临的只是私人生活道德问题，可他的遭遇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何
况后者的故事是发生在校园外面，纯粹属于校外言行的范畴。复旦大学的行政官
员把手伸得很长，也未免过于负责，管得太宽了。一所大学，首先要管好校内发
生的事情；对于其职员，只要不是打着学校的牌子去做些所谓的“不道德”的事
情，而且当事人也已经受到社会机构的惩处，是没有必要硬的显示自己如何疾恶
如仇的。不过，如果此事发生在校园内，或者发生在师生关系上，那样处理就无
可厚非了。

　　由此看来，复旦校方的做法不免有越位之嫌，而北大则缺位得有点离谱了。

(XYS2004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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