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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中国科大海归访谈有感

　　作者：小海龟

　　这几天，看到中国科大海归访谈
（http://www.ustcif.org/default.php/content/781/）。访谈中受访者谈的内
容应该都是真实的，但也只是事实的一面，我这里做些补充，供有心回归的学者
参考。

　　1. 被采访者具有高度选择性：被采访者共6人，有科大本科学位的2人，基
本非安徽籍。事实上，这几年中国科大引进人才以本校毕业生、安徽籍为主。以
本校博士毕业，在外几年博后后回校的最具代表性。这种人中在访谈中只有一个，
即曾长淦教授。但曾长淦又是此类人中很特殊的一个，他是校长侯建国的门生。
访谈中他说的“真正有才华的学者，funding不用愁（只要你愿意天天去写
grant）”，正是侯建国这类占尽学术资源的国内大鳄的真实写照，绝非普遍情
况。

　　2. 住房：国内的高房价使得住房成了选择职业的一个重要因素。在访谈中，
每个人都提到了科大花园的房子。曾长淦说“中国科大能为海归学者提供较好的
居住条件，最近的引进人才都可以分到比较舒适的房子（面积在北京可以称为豪
宅）”。这里有两个关键问题访谈中都回避了。一是产权问题。科大花园是个人
没有完全产权的，如果十年服务期未满，离开学校就只能原价退给学校，十年服
务期满了，作为小产权的房子在市场上也很难流通。二是建筑质量问题。科大花
园的建设过程十分混乱，责权不清，分管副校长在建设过程中即换届下台，目前
在职的校级领导中几乎无人购买科大花园房子。管理混乱造成建筑质量普遍较差，
这已经给许多入住的老师带来很多麻烦。

　　3. 学生：几位采访者都提起科大学生的情况了，有的有所保留，有的赞誉
有加。其中曾长淦的“中国有聪明的青年学生，这些研究工作的生力军较之欧美
大学，总体素质仍然有差距，但培养学生的成本低很多。”是有代表性的评价。
这里也有两个关键问题被回避了。一是质量高的研究生资源稀缺。科大的研究生
生源近年来一向都不好，其中聪明认真的学生比例很小，往往集中在少数大佬那
里，一般海归学者多半无法招到，如是海归副教授就更无可能。二是“培养学生
成本低”的不可持续性。便宜好用的研究生对体力密集型研究工作是好事。但是，
随着就业形势的严峻，便宜好用的研究生毕业了大多都没有出路，毕业即失业，
使得这一廉价发展模式日益不可持续。就业的日益困难和生源的日益下降，正在
形成恶性循环的趋势。

　　由于科大的地域、待遇、管理等等原因，科大这些年人才流失很严重，成了
国内一些学校定点挖人的单位。以数学系为例，最近几年先后走了余红兵、李尚
志、章璞、蒋继发、刘太顺、沈维孝、肖体俊、梁进等十余个教授，其中既有在
科大工作生活几十年的老教师（如李尚志教授），也有从外面引进回校工作仅几
年的新人（如沈维孝教授）。除了教授，流失的年轻副教授和讲师更多。一个05
级入学的非数学系的学生，回忆本科数学课程的授课教师，8个里已经走了5个。
为了保证数学课程的正常开设，大量的退休教师被聘请来继续授课。将年过七旬
的史济怀教授坚守讲台的事迹作为楷模大肆宣传，真是把坏事变好事的成功宣传
范例。做科研工作的人往往单纯，本人也曾被仅强调事实一面的宣传误导过。这
里希望真正有心回来工作的学者要对可能的问题有心理准备，不要再回来之后才
发现被忽悠了。

(XYS2010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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