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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鹏和袁伟时，谁的历史课上得更好？

破晓飞燕

　　复刊后的《冰/点》，由社科院近史所所长张海鹏老师，把矛头第一个就指
向了已成“历史”的三年前袁伟时老师就曾写过、后又于两个月前发在同一刊物
上的文章《现代化与历史教科书》。张海鹏老师在《反帝反封建是近代中国历史
的主题》中那充满红色激情的言辞，似乎让我们又回到了八十年代之前的《历史
研究》。两人用着新材料，讨论着老问题。

　　这确实是一个仍然存在问题的老问题。当中国的象牙塔已经能模仿教堂的尖
顶建造得活灵活现时，普罗大众却仍然受着二十多年前的教育。甚至作为写给
“天之骄子”的本科近代史教材，依旧板着一副毛泽东的面孔。有部分已经成为
研究生的历史系学生，还在向导师提出“教材和我看到的论文观点严重不一致那
怎么办”这样的问题。

　　近代历史究竟是何面目，有赖于诸位方家的慧眼与神笔。此次论辩双方均有
理有据，尽管都没能在史料鉴别上做到尽善尽美，但没有发表在学术期刊上的文
章，似乎是不用为这点负上文责的，需要的仅仅是道德的良知和基本的逻辑判断
能力。张海鹏老师作为一名“大师”级学者，能在已经变脸为喉舌的刊物上发表
驳文，其分量无人可撼。不过，“大师”们往往是经历过多次运动的“过来人”，
小辈们经常为佩服他们能把“五朵金花”这一复杂的魔方随意戏耍。我们之所以
佩服他们，不仅因为他们终于从共和国的纷乱历史中顽强地活了下来，而且因为
他们能在学术中以如此的毅力坚守那些信条。这些信条，就是伟大的研究生入学
的政治考试中所要倒背如流的光辉的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而就苦难的中国近代
史而言，两位革命导师的话似乎也和中国的革命实践关系不大了，只是那万寿无
疆的毛主席的思想，将作出磐石一般的解释。

　　考中国近现代史专业的学生真的占了大便宜，他们在复习政治科目中的毛泽
东思想的同时也就复习了中国近代史的专业课。如此看来，张海鹏老师的驳文及
时如雪中炭，而珍贵如立春雨，他将“减负”的精神一直坚持到考研。我从心底
里爱戴他，因为他知道：只会考高分的学生是没有能力的。所以，与其多背一门
专业课，还不如设法将两门并一门；毕竟只有复试才显学生的“非考试”的功夫
啊。张老师为了我们历史学界能培养出有研究能力的研究生，花去了多少心血啊！

　　不过从另一方面讲，难道袁伟时老师就不曾怀有好意吗？我在此谨慎地向张
老师提出一点看法，希望张老师不要把袁老师视为“严重误导青少年”的坏蛋，
因为袁老师也在为历史教学改革鞠躬尽瘁呢！同学们要是觉得上历史课和上政治
课一样枯燥，那岂不是会提前打击掉许许多多历史学的好苗子？历史课，尤其是
高中的课堂中，毛泽东思想是要讲的，但只讲毛泽东思想就不是素质教育。有了
兴趣，才能让学生主动提高自己的素质；所以给同学们多看看历史的几个侧面，
多介绍介绍海外对伟大的社会主义中国怀有恶意的所谓汉学家的可笑观点，就能
充分调动同学们批判历史解释的错误理论的主动性与积极性。袁老师大约也希望
本科的近代史教材有所改进吧，不过那样的话考研的学生就会比以前更累了。也
许，归根到底，是我们这一选拔体制的问题吧！

2005年3月2日

(XYS2006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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