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www.xys3.org)(groups.yahoo.com/group/xys)◇◇ 评全国政协常委、自然之友会长梁从诫等对伤熊事件的看法 周方舟 以下是几位全国政协委员在中央电视台回答记者的部份谈话摘要。 梁从诫:“我觉得这个孩子是应该承担法律责任的,但是我有一个想法,我也说过, 有的人不大同意,我说我建议不把他判蹲监狱,判他做什么呢,做劳役。什么劳役, 第一步,让他到动物园扫地,让他接触其他的游人,在动物园环境里面,如果表现 好,进一步让他扫兽舍,就是关动物的笼子,让他给动物清理粪便等等,这既是对 他的一个惩罚,也是对他的教育。如果他表现更好的话,如果慢慢看出他确实有转 化,甚至可以让他做动物的饲养员,也许经过一段时间以后,他会改邪归正,会重 新培养起他对动物的爱心,那个时候,他也许会成为一个教员,他也许会用他惨痛 的教训教育别人。那样的话,将成为我们这样社会的无价之宝。” 老实说,梁老的建议的确无法使人心服口服,无法苟同。按照粱老的想法的逻辑, 我们不妨也来设想一下,如果粱老走在大街上,迎面来了一个坏小子,一瓶浓硫酸 泼到梁老的脸上,其悲惨的结局可想而知。如果有人建议不把这个坏小子判蹲监狱, 为了使他改邪归正,更好的教育大家,而是到梁老先生家里去照顾奄奄一息、痛不 欲生的梁老,让他去为梁老端茶倒水,端屎端尿,这既是对他的一个惩罚,也是对 他的教育,那个时候,他也许会成为一个教员,他也许会用他惨痛的教训教育别人。 那样的话,将成为我们这样社会的无价之宝。 梁老先生会同意吗?即使梁老先生真的宽宏大量地同意,恐怕梁老的家人也不会同 意吧。可见如果用此逻辑推下去结果是多么地荒唐。 犯了法,一切按法律办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何必要多出那么多的想法和建议 呢?何况接受法律制裁和教育大家不是矛盾的呀!难道法律制裁不是教育大 家的最好方法吗?这种教育作用比单纯的说教要有效果和震憾人心得多。试问 一下现在有几个人又听得进那些道德说教呢?可能在进行道德说教的人本身就 在干着男盗女娼的事情,劝大家不要贪污的人本身就是最大的贪污犯,这样的 事例还少了吗? 况且如果真让刘海洋去饲养动物,您梁老先生放心,我们大家可不放心,谁又 能保证他今后不会再去干坏事找动物报仇呢?如果真的再出了这种事,谁去负 责呢?难道把您梁老先生拉出来负责? 全国政协委员、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李燕 李燕:“我觉得呢,听到记者采访,他的家庭的出生和他的经历,我实际上就感情 而言,我这个人是个感情型的人。” 白:“已经宽恕了他一部分。” 李燕:“我觉得实际上,这是他家庭的一种悲剧,也是他个人的一种悲剧,家庭倾 注了这么高的期望,他的母亲在这么一个艰难环境中间,作为一个单亲家庭。培养 了这么一个孩子,好不容易都培养快毕业了,而且还有希望当研究生,但是就正像 他的母亲说的,好像辛辛苦苦种的庄稼,就该收获的时候,忽然来了一场急风暴雨, 把庄稼全部打坏,所以他的母亲也特别痛苦,就他本人而言,对他的前途,将会产 生巨大的损害作用,从感情方面来说,我觉得他时在是挺可伶的,但是我想,显然 他是有可能受到法律处分的,但是我想,从广义的教育而言,法律的处分也是一种 教育的形式,不要仅只与法律的处分,还应该给他补课,不但应该给他补课,还应 该拿他给其他青年们来上课,这样既教育了他,也教育了其他的青年,教育那些有 这样潜在的这样一种心理行为,但是还没有酿成这么研究后果的年轻人引以为戒, 所以我觉得还是对他采取以教育为主。” 在法律面前是不能有人情化的因素的。如果因为用法律制裁了他从而造成了他 家庭的悲剧,个人的悲剧,使得辛辛苦苦种的庄稼没有得到收获,这不是法律 的错,这是以身试法的结果。法律制裁了他,也就教育和警示了大家,从而避 免将来更多的类似悲剧的发生,避免天下更多的父母的痛苦。那一家的父母对 孩子没有倾注着期望呢?和那些来自老、少、边、穷地区的学生比较起来,刘 海洋成长和生活在中国的政治和文化中心首都北京,他要幸运得多;他的家庭 再艰难也比来自老、少、边、穷地区的学生强得多,那些学生不仅仅要克服贫 穷,还要克服和大城市的学生比较起来心理上的自卑,想一想谁更难?而那些 来自老、少、边、穷地区的学生却没有做出这种恶劣的事,那些进城打工的农 民,无业游民,下岗工人没有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坏事,难道刘海洋的心理障 碍和压力比这些人还大吗?如果这样一些人犯了法,会有这许多同情的声音吗? 会有教授和学者去想着和这些人补课吗? 如果李燕教授觉得从感情方面来说,刘海洋实在是挺可伶的话,那么对案犯的 同情将是对整个社会的残忍,是对整个社会的不公正;如果对案犯讲了人情, 从而使之逃脱了法律的制裁,那么对整个社会造成的隐患也将无法估量,法律 将成为人情的游戏,玩弄法律的后果就将是整个社会包括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可 能遭受把法律当儿戏的人的玩弄。今天我们维护了法律的尊严,法律的威严就 会保护我们的社会免遭邪恶势利的挑战和破坏,我们社会的免疫功能就会越强, 我们的社会就会越健康,我们的社会就会越来越成熟,我们的社会就会越来越 走向公正,人民就更加向往文明。一个社会严格地依法办事,实际上是保护了 我们大家的共同利益不受侵犯,法律的威严不仅保护了整个社会,也保护了我 们每一个人。 其实这次事件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如果去年九月发生在青岛一公园里毒杀两只 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马来熊和五只鹿的凶手及时受到法律的严惩,相信刘海洋是 不敢胆大妄为地两次前往动物园作案的。可惜一直拖到刘海洋案发后,青岛一 案的凶手才被青岛市南区人民检察院以“故意杀害珍贵野生动物罪”提起公诉。 令人欣慰的是检察院以“故意杀害珍贵野生动物罪”提起公诉,实际上是承认 了动物园中的动物是野生动物,推翻了那些企图钻法律空子人士的诡辩,为刘 海洋一案提供了案例。 附录一 心情不好迁怒动物 青岛一公园职工毒2熊5鹿   中新网青岛3月6日消息:近日,山东青岛市某公园职工王某被市南区人民检察 院以“故意杀害珍贵野生动物罪”提起公诉。死在王某手里的有两只国家一级保护 动物马来熊和五只??鹿,另有一只金钱豹遭王某毒手后侥幸逃生。   据当地《生活导报》报道,去年9月24日中午,青岛市某公园里一只原本健康的 马来熊突然紧咬舌头痛苦呻吟,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公园立即组织抢救,工作人员 从中午一直忙到晚上,马来熊还是在挣扎中结束了生命。   令人惊讶的是,10月4日,另一只马来熊也莫名其妙地死去。上海动物园本想用 园内的两只雌马来熊和这两只雄熊配对,不料“好事”还没成,两只马来熊就双双 “遇难”了。   灾难并没有停止。10月15日,五头??鹿又陆续神秘死亡。10月24日,一向非常 矫健的金钱豹也突然站立不稳,细心的工作人员发现后立即抢救,终于把它从死亡 线上拉了回来。   一向健康的动物为何频频死亡?公园管理人员向派出所报了案。公安机关走访 公园职工时,有人提供了一条宝贵线索:每次动物神秘死亡时,公园的绿化员王某 都曾到过现场,事后他还到处打听动物是否死了。公安机关立即传讯王某。在审讯 室里,王某供认:“是我给动物下了毒!”   王某曾做过饲养员,熟知动物的生活习性。去年9月23日,他购买了3瓶鼠药。 此后,他用鼠药浸泡面包、肉,分别投入了马来熊、??鹿和金钱豹的笼子里。马来 熊和??鹿食用面包后,纷纷中毒身亡。而金钱豹吃了毒肉后,竟猛地吐了出来,这 才捡回一条命。   曾经当过饲养员王某为何会对动物下毒手呢?原来,去年三月,王某和朋友在 家饮酒过量,下楼时不慎滚下楼去,腿被摔断。王某因此住了1个多月院,但在王某 的同事中却流传着一种谣言:王某嫖娼时为躲避民警,跳楼跌伤了腿。王某得知后 大为恼火。伤愈出院后,王某由饲养员调动为绿化员,这又加深了王某心中的愤恨。 于是,丧失人性的他竟把愤恨发泄在无辜的动物身上。 附录二 三位政协委员谈清华学生伤熊事件 主角是熊还是人 2002年03月05日 CCTV--《时空连线》   很显然,春节过后,一则发生在北京动物园的新闻出乎意料的引起了全社会的 广泛关注。   2月24号,北京晚报率先报道了这条消息,随后北京青年报、北京晚报、北京电 视台等几十家北京媒体作了跟踪报道。很快,这一事件引起了全国大多数媒体和社 会的极大关注。目前,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和香港、澳门特别行政区的报纸也都有 相关报道。人民日报还专门为此发表了评论,截止到3月3日下午四点,中国最大的 一家新闻网站在八天内对这一事件的,甚至超过了美国911事件。   那么为什么这件事引起了这么多人的关注呢,让我们再回顾一下。   事件非常简单,大学生、硫酸、熊是构成这个事件的所有关键词。2月23日,清 华大学四年级学生刘海洋在北京的一家化工商店里买了一瓶硫酸,兑到饮料里,投 向了北京动物园里的两只熊,其中一只黑熊双眼被严重烧伤几乎失明,口腔及上腭 黏膜脱落不能进食。事实上,在此之前北京动物园的三只熊被投喂火硷烧伤,也是 刘海洋所为。正是因为这起事件,动物园熊山上原本温和的提醒也变成了语气强硬 的要求。   就在社会舆论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关注伤熊事件的时候,在即将召开的两会上, 这一事件也引发了“两会”代表的关注和思考,全国政协委员李燕和方丽洛分别提 出了《人文教育该特别重视了》和《从硫酸烧熊事件再次呼吁重视我国青少年健康 问题》。   白:就像我们记者刚刚说的,其实今天伤熊事件本身并不是我们最关注的,而 是会有这么多的关注给予伤熊事件,今天我们三位嘉宾同时也在关注这这样一个问 号,第一位全国政协委员,针对伤熊事件提出提案的清华大学美术学员副教授,李 燕;第二位,全国政协委员,也针对伤熊事件提出提案的中科院心理所研究员方俐 洛;第三位,全国政协常委,自然之友的会长,梁从诫,欢迎三位。   白:梁会长,第一个问题问您,怎么这么一个具体的事件,甚至不是太大的事 件,会这么多的问号,引起人们这么多的关注? 梁:这样一件事情,引起这么一个社会的广泛的关注,并且引起了也可以 说是一场大讨论,这个我觉得有利于我们社会在青少年教育,整个公众的社会教育 方面,是不是能够提高一步。道德教育,对我们这个社会来讲,确实是非常非常重 要,太需要了。   白:李教授,在您这儿,您觉得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关注,都有那些问号构 成这些关注的点?   李:我觉得如果孤立地作为个案来看的话,好像很简单,但是如果我们再展开 来看,连续最近发生的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一个演员,用日本鬼子的军旗穿 在身上,登场,引起公愤,还有他是大学毕业,又是管政法的官员,结果他买凶杀 人,就是为了掩盖他贪污受贿,像这样种种现象,如果我们把他连在一起,我们就 会发现,有这样一些,受过教育,而没有教养,有学理,但是缺乏全面的知识,有 知识又没有文化,只懂得数理化,而不懂得真美善,甚至于连一般老百姓正常的心 态都失去了,这就反应一个重要问题,就是我们对人文教育这方面,现在太缺少了, 我们太不重视了。我觉得人文素质下降,人文素质滑坡,这样产生的人,他的技术 越高,他的地位将来越高,他对社会造成的不利和危害就越大,因此这必须要赶快 起来,因为我觉得,已经预兆着潜伏着的人文的危机,现在要注意了。   白:方老师,我相信您在关注这件是的时候,和思考这个问题,人们为什么会 这么关注伤熊事件,出发点可能不一样,因为你的单位所研究的课题也跟他们不一 样,是吗?   方:这个事件之所以会引起人们很大的关注,可能是人们更加注意到我们青少 年心理健康的问题,我是从这个角度来提这个提案的,我想可能最近这几天,就有 很多人来问我,因为一直都在宣传和普及心理健康,就来问我这件是,这个孩子怎 么了,我觉得这个孩子就是人格的偏颇,他的人格是不完善的,当然他的形成的过 程,会很长,很漫长,这是我关注的焦点。   白:梁会长,如果这件是发生在十几年前的时候,会引起这么大的关注吗?   梁:我想不会。   白:为什么?   梁:我想十几年前,人们对环保,对生态,对其他生命,确实不如今天这么关 注,所以我想这个事情的引发,人们开始关注还是从这儿开始的,然后人们就开始 进一步思考,怎么会是这样。   白:方老师,当我们从这个具体的事件中跳开的时候,包括你刚才的思考,和 梁会长的思考,其实在实践出现了之后,你最想从您这个研究的角度,想告诉社会, 想提醒社会的是什么?   方:这是我下面要讲的,尽管这个伤熊事件是很个别的,可能就这么一个孩子, 在大家眼皮之下,伤了这个熊,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足以告诉我们所有的父母, 就是你一定要给这样孩子,正常的爱,正确的爱,也足以告诉我们所有的兄长,你 要使你的学生得到正确的爱,和正确的教育,这种不良的行为,这种反社会行为, 这样一些人格的偏颇,我觉得是和我们整个教育有关系的,这个教育是泛指的,包 括我们的正规教育,包括学校教育,也有我们的非正规教育,就是家庭教育,社会 的教育,我觉得这方面都应该给这些孩子们正常的一种,理性控制下的爱。   白:方老师,还有一个问题,非常有意思,其实您在关注,比如说像刘海洋, 或者在关注青少年心理健康的时候的您是否,同时也在关注,比如说我们这么多人 在这个事件除了之后,全社会给了这个是,这么大的关注,在这个过程中,反映了 社会的心理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方:我也同时看了,这样一件事情,这样一个孩子,引起社会上这么大一个反 响,我觉得,应该是高兴的,主要在那儿呢,这个孩子的社会认知很低,但是我们 大家的社会认知提高了,大家不仅觉得这个学生,我们要关注,而且要关注我们整 个的动物,我们的社会,因为这是公物,刚才你提到,如果十年前出这样的事,大 家会不会这样关注,我想大概不会。另外我家里的孩子,变成这个样子了,不管是 不是他亲生的母亲,每一个人都觉得着急,从这一个孩子,我们还要推广到其他一 些孩子,昨天我还该听说了,一个小孩才四岁,他就把卖回来的金鱼掐死了,他故 意掐的,如果这样的话,就和这个伤熊的行为,有点差不离了,因为他才四岁,而 这个青年已经30岁了。   白:您的这一段话非常有意思,是不是很多人,其实在对这件事情的关注中, 有的时候,下意识把刘海洋当成自己的孩子,或者说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方:没错,看了这么多人,为这个孩子着急,包括梁老师,他也为他的师弟着 急,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表现,大家的社会认知提高了,他们对我们国家的爱提高 了。   梁:我想给方教授刚才讲的,再做一点小小的补充,当然我很同意,这个孩子 在成长过程中间,可能没有得到正常的和健康的爱!对他的爱,但是我觉得这个爱 里面,有很重要的因素,很重要的成分,同时要培养他对别人的爱,但是我想也许 他的家长,或者他的少年时代,他的老师,没有教会他怎么样去爱别人。   方:我刚刚说了,因为他没有得到正确的被爱,所以他就没有一种环境去滋长, 他去爱别人,没有人教他,也没有一种环境,让他能够长出这种爱来,因为人都是 要培养的。   梁:刚才李燕教授也引了古话,这个古话,叫做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 以及人之幼,就是说你爱你自己的老人,你也要爱别人的老人。你爱自己的孩子, 你也要爱别人的孩子,   白: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梁会长,你刚才用了一个坏是可以变成好事,您是 否感觉在这件人们对伤熊事件这么大关注里头,有一种自我提醒。   梁:我觉得就是说,特别是这次,我知道北京青年报,到昨天前天晚上为止, 北京青年报,已经有超过两万条的流言在他们的网上,这是他们说是空前的,而且 我知道,现在在网上大部分是年轻人,我特别高兴的是年轻人在这个问题上反映这 么强烈,我觉得我们社会的希望当然还是在青年,还是在我们的下一代,如果我们 的下一代,也为这样的事情,处于这么大的关注,认识到我们应该爱护动物,爱护 环境,爱护其他的生命,爱护弱者,辅助弱者的话,我觉得我们这个社会,还是有 希望的。   白:李燕教授,要回到您这儿,您同意刚才梁会长提出的这个坏是有可能变好 是这个说话吗?   李:是,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是本身当然是坏事,而且是在动物园拘留的 80多起类似的虐待动物中间,最严重,情节最恶劣的一次,正因为他特别恶劣,恶 劣非常之突出,所以引起了社会的关注,由于这个关注,引发大家要呼喊我们的良 知,呼唤我们全社会要重视对于青年的全面素质的培养,就这个意义来讲,我觉得 时代是好是,当我们知道,有关这方面的一些题目!他的上网率,达到最高纪录的 时候,我就觉得,我们的人文的文脉是不会短的,我是有信心的,我同意梁先生他 说的,坏事变好事的说法。   梁:我在这儿插一句,我听北京青年报一个记者说!他们在几个小时之内,就 伤熊事件之后,他们到现场去采访,就观察几个小时之内,人们仍然在不断地向动 物投喂事物,其中包括有嚼过的口香糖,而且我还告诉你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也可 以说是很糟糕的事情,咱们动物园有一只猩猩,我不知道这只猩猩还在不在了,有 一只猩猩冲这游人吐吐沫,后来动物园的管理员说,这个猩猩是跟人学的,猩猩自 己本来不会,人本来想去逗这个猩猩,就冲这猩猩吐吐沫,结果猩猩也学会了,它 隔着栏杆冲游人吐吐沫。所以这种事情,我觉得都是伤害动物的行为,也是极不文 明的行为。   白:方老师,比如我在看到这个事件的时候,会想到自己的心理,在刘海洋, 也会想到,或多或少,在我心里,找到刘海洋的一些心理方面的问题,您说这件是, 会不会也在提醒社会上很多,这个事已经引发这么多人的关注,大家是不是也在关 注过程中,学会照看一下自己的心理?   方:从我这个角度上来讲,我还是要极力地呼吁,我们所有的家庭,都一定要 改变传统的育儿方式,和社会化方式,我觉得这点,必须要提醒所有的做父母的人 要注意的,现在我们所有的父母,对孩子的那种爱是一种害,过于溺爱的爱,我们 不认为他是爱,所以我们就是说,我们对所有的孩子都是大包大揽的这么一种传统 的育儿方式,而且一保到底,包到现在这个读大学的孩子,什么都不会,我想这样 的方式是一定要改的,绝对要改,否则的话,不是一个刘海洋,还会出其他一些 “海洋”,   白:李燕教授,比如社会有这么多人在伤熊事件出现了之后,也引发了这么大 的关注,接下来其实当这个事情,已经到这个事态和规模的时候,接下来社会着手 要做的,首先您觉得要做什么?   李:我觉得就像刚才我说的,作为一种社会大的人文环境的营造,他是许多社 会方方面面来齐抓共管,因为他是通过耳濡目染的,对人一种潜移默化的教育,所 以我觉得这要全社会来抓起,特别是这种影响最大的公共媒体,演什么节目,说什 么话,做什么样的引导,这恐怕都要负起一种社会大教育的责任,作为公众人物, 也应该考虑到,自己既然是公众人物,也应该在公众面前,起一种榜样的作用。就 像梁松届先生,他自己就不坐汽车,骑着自行车,他给人的明信片是用废纸印的, 那一面还有别的字,他就讲从自己做起,我想现在最实实在在的就是梁先生这句话: 一切从自己做起。每个人都这样想,我想整个社会的人文环境,也就会很快好转的。   白:方老师,您觉得,大家对伤熊事件关注到这样一个程度来说,接下来首先 应该着手做的事情是什么?   方:我希望我们还是要从娃娃抓起,能够用一种什么方法,能够让孩子们来讨 论,讨论他们从这样一个大人,他们认为的大人,这样一种行为里面,看到一些什 么问题,他们自己应该怎么做,我觉得这个可能是更加来得实际一点,就从小学, 从中学的孩子们拿来,希望能够开展这样一次研讨。   白:最后一个问题是三位都要回答的,不一定很长。其实这个事情发生以后, 这几天大家有好久,大家又不议论这个是了,我们究竟该怎么对待刘海洋本人,虽 然这个事件,已经大家关注到目前这么大一个层面?   梁:我觉得这个孩子是应该承担法律责任的,但是我有一个想法,我也说过, 有的人不大同意,我说我建议不把他判蹲监狱,判他做什么呢,做劳役。什么劳役, 第一步,让他到动物园扫地,让他接触其他的游人,在动物园环境里面,如果表现 好,进一步让他扫兽舍,就是关动物的笼子,让他给动物清理粪便等等,这既是对 他的一个惩罚,也是对他的教育。如果他表现更好的话,如果慢慢看出他确实有转 化,甚至可以让他做动物的饲养员,也许经过一段时间以后,他会改邪归正,会重 新培养起他对动物的爱心,那个时候,他也许会成为一个教员,他也许会用他惨痛 的教训教育别人。那样的话,将成为我们这样社会的无价之宝。   白:李教授您的看法   李:我觉得呢,听到记者采访,他的家庭的出生和他的经历,我实际上就感情 而言,我这个人是个感情型的人。   白:已经宽恕了他一部分。   李:我觉得实际上,这是他家庭的一种悲剧,也是他个人的一种悲剧,家庭倾 注了这么高的期望,他的母亲在这么一个艰难环境中间,作为一个单亲家庭。培养 了这么一个孩子,好不容易都培养快毕业了,而且还有希望当研究生,但是就正像 他的母亲说的,好像辛辛苦苦种的庄稼,就该收获的时候,忽然来了一场急风暴雨, 把庄稼全部打坏,所以他的母亲也特别痛苦,就他本人而言,对他的前途,将会产 生巨大的损害作用,从感情方面来说,我觉得他时代是挺可伶的,但是我想,显然 他是有可能受到法律处分的,但是我想,从广义的教育而言,法律的处分也是一种 教育的形式,不要仅只与法律的处分,还应该给他补课,不但应该给他补课,还应 该拿他给其他青年们来上课,这样既教育了他,也教育了其他的青年,教育那些有 这样潜在的这样一种心理行为,但是还没有酿成这么研究后果的年轻人引以为戒, 所以我觉得还是对他采取以教育为主。   白:方老师最后到您这儿。我估计您可能更关注的是将来他的心理怎么能够健 康起来,在这方面,您的建议是什么看法。   方:首先什么样的处罚是法律的事情,就像你刚才说的,他走出看守所的时候, 再来帮,我觉得好像不是,应该是现在就要,他应该有应该读这样一些书,因为他 是一个大学毕业了,他现在要把他以前没有补过的那一课,向刚才李先生梁先生说 的,关于人文,保护环境,关于爱动物,以致爱别人,这样的一些东西都应该给他 补课   白:非常感谢三位在两会的忙碌时间,依然走进我们的节目,关注这很多人一 直在关注的话题,非常感谢。人们现在依然约定俗成地依然把这样事件称为伤熊事 件,其实事件的主角早已经不是熊,是我们人,是我们自己是我们每一个人,正是 在这样一种广泛关注之间我们看到了自己和周边社会的一些不足。也正是在这样一 种关注之中,我们看到了我们每一个人对自己和周围社会的一种希望,明天我们应 该更好一点。 ◇◇新语丝(www.xys.org)(www.xys3.org)(groups.yahoo.com/group/x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