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 ———————————————— 东北YINs现象及其他 文木 东北人说话一溜一溜的(排比,比兴),赵本山、黄虹都是典型, 外地人听后甚感过瘾,于是学说东北话在演艺界不知养活了多人,光 是春节联欢晚会就折腾了多少次,“超生游击队”那还算早的,后来 简直泛滥,纯属糟践我们故乡及其人。只有那评书(辽宁营口一带几 乎囊括了中国所有说书人,光是什么“芳”就造了好几个),还算在 正面宣扬着东北人的口才。顺便一提,《演讲与口才》杂志是长春出 的。营口和长春当然在东北。 外界重视东北还是近来的事,最顶级的事件就是东北小伙儿李洪 志搞出来的,东北人于是有了国际性的影响。李某恐怕也是20世纪 中国的“知名”人士了,要盖过张大帅和张少帅。其实,外界早该注 意东北现象了:东北车匪下江南、长春刨夯事件连绵、沈阳黑帮黑白 两道勾结等等。李洪志也不是东北第一个这样的人物,轻松可列举的 便有张宏堡(黑龙江)、张小平(辽宁)、张宝胜、王洪成。够级吧! ——宏堡兄在北京钢铁学院(现为北京科技大学)读大学时创立 “中华养生益智一步功”。瞧人家的名字,有学问,老少兼顾,还爱 国呢。“中华”当然爱国,养生针对年老怕死者,益智则针对年少怕 傻者,一步则针对懒惰成性者。于是“中功”迅速轰动科学城。哪个 科学城?北京中关村呗,知识精英云集的地方呀。媒体自然争相报道。 什么媒体,包括人民和央视哇(那时还没什么“央视”的说法)。PD 的一个头就信沈昌功,还让沈昌摸顶呢,而沈昌当年就是中功弟子。 宏堡看来是此部级领导的师爷了,只有一个字——“牛”。宏堡的中 功发展到啥程度?到四川青城山访一访。他的弟子曾在某卫星电视台 登广告向宗师祝寿。宏堡乃中国第一道首。 ——张小平与总设计师只差一个字,于是这老兄打起了邓小平的 主意,冒充邓的私人医生,穿上军装以大校自称,在南方挂起了邓小 平手书“步步上进”的牌匾(只有落款三字是真的,却也是从别的地 方CLONE的)。张小平策划造神著作《东方红太阳升,东北风出了 个张小平》,张小平是“佛子”啊,有人信吗?海了去了。多亏记者 张玲全面揭露,这小子才入了狱。但不久据说又被某人保释。张声称 要灭了张玲全家,吓得张经常搬家,经特许,随身配手枪护身。李洪 志出山前就羡慕张小平会操作(指出书造声势),《转法轮》更上一层 楼,转遍大江南北,转遍五湖四海。 ——张宝胜就不用说了,中国科技界的大熊猫——国宝。一个沈 阳地区的无赖被军方相中,被请到北京以圣人、神人相待,整日为国 家领导人和港台商富巨贾表演最高科学,风光得很。豪华车,不用买, 大款送上;下层百姓有病想一睹大师风采,没门,省部级以下不理你, 当然这是吹牛,省部级哪有那么多领导。何祚庥和一批魔术师当年曾 令宝胜败走麦城,对不起,不报,因为有纪律:不宣传、不争论和不 批判。耀邦当年可只说对待有争议的所谓“特异功能”要“三不”, 从没说对欺骗也来三不。不久前,宝胜所在的所解散了,宝胜扬言要 出国或者去台湾,可吓坏了一些人,宝胜是国宝,如何能让国宝外流, 如圆明园兽首!其实有何怕?怕真本事外传,还是怕丑闻外露?该传 早传了,露却露得不够。 ——王洪成就更知名了,小学就曾两度被开除的棒小子,后来开 起了汽车,自然也琢磨起了新燃料。从1984年初开始,王洪成推出 了他的所谓“水变油”的发明,唯一的依据是能即兴“表演”。又是 表演!所有表演不是按照严格的科学条件进行的,表演由王说了算, 即兴而发,产生“眼见为实”的观众效应。1984年初,黑龙江省一 位副省长就与王洪成联系,准备测试声称的水变油的可靠性。1984 年5月,当时一位中央领导亲赴哈尔滨探望王洪成,并观看了王的表 演。1985年冬,王洪成从大庆到北京、河北、浙江、上海等地表演、 许愿,诈骗钱财。1986年冬,国家计委一位常务副主任受中央领导 同志的委托抓这件事,根据王洪成的要求,一次拨款60万元,还给 了王洪成一辆豪华皇冠车(行贿?是也不是,行贿都是下求上,哪有 反过来的。反正都是有所求,以小利求大利)。1987年6月,王洪成 再度向国家计委那位领导谈判,提出要官、要名、要钱的新条件。经 请示,准备答应为王洪成成立国家新能源开发局(副部级),让王任 局长;破例为王办理了发明证书和专利证书。1987年以后,王又与 国家计委负责人、北京军区分别签过两次协议,但没有执行。1987 年国家计委按王洪成的要求,拨款60万元在河北定州胜利客车厂打 算生产王的燃料,生产线建了一半,王洪成拿走了钱,在哈尔滨买了 两套住宅,还要走了厂里的面包车、摩托车。1992年,国防科工委 远望公司与王洪成合作,王向该公司要走一套文职军装,在工作证上 要求填写“研究员”的职称。远望公司一无所获,而王则在社会上以 高级军官身份活动,并称是国防科工委的高级研究员。1995年41位 科技界的全国政协委员联名呼吁调查“水变油”的投资情况及其对经 济建设的破坏后果,从此“中国第五大发明”破产。据《科技日报》 报道,水变油的直接经济损失达4亿元之多。 有人为王洪成总结了“成功骗人”的三部曲:1)许愿、表演;2) 要求物质赞助;3)快投产时便开溜。因为“水变油”本身是假的, 前面的一切招术都是铺垫、都是为了引人上钩(与旧中国时的“放白 鸽”、“拆白党”差不多),十余年来,在各路“贵人”的帮助下, 王洪成便屡屡得手,受骗者有政府、研究所、高校、公司、个人等。 各位看官说了,感情你专拣这类人说,咋不说说俺家乡的好事好 人? 这事儿,朋友们几天前也确曾提起。很容易就找到四位:司马南、 张洪林、张铁生,还有曲啸。当然,这都是东北YINs。曲老先生吗, 年轻人可能就不大知道了,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只有一点点印象,即 当年他火得很,能侃,至于侃什么则忘记了。铁生也许还有人记得, 就是那位交白卷有理者。不过,过来后反思,老铁当年阐述的理由也 不是全无道理,他的理由暗示社会不公正致使许多人没有受到好的教 育。 这司马和洪林是打假英雄,与上述四位对着干,也都能言善辩。 恨他们的人,在无法为上述四位“大师”辩护之时就说:他们统统都 一样,都是江湖,一个CP变换罢了。话是这么说,这里还有正道与 邪道之分。文化相对主义用在这,未免滥了。 东北还有王洪文,还有青年人的榜样雷锋。不过王最火时是在上 海和北京。雷锋老家在湖南。《雷锋的故事》我小时候就读过,前几 年又有了另一个版本。总有“建构”的成份,还是多一些理解好的。 话说“东北人”,什么叫“东北人”?东北人有什么特点?常见 的说法是东北人豪爽,这我爱听。但也并非个个豪爽,比XX地方人 还憋屈的也不少。东北人能喝酒,谁也没有真正测试过,我是地道的 东北人,反正天生不能喝,喝一口就脸红。不过,东北人好喝白酒, 胆大、办事愣,倒是事实。东北人义气,通常如此,但黑你一家伙也 没的曰,以前是爷们、是胡子(土匪,坐山雕一类人物),现在是小 姐(听说的,没敢见识)。胡子是躲也躲不过,小姐通常是客人找上 门的,男变女,两相情愿,也算有了进步。再有就是,东北人能侃, 侃者,人口如川也(借用北大力学朱照宣教授的玩笑话)。北京人也 好侃(简直是“砍”),多是些没边的国事、政事,与东北人不同。北 京人侃以势压人、唬人,即使你知我知,甚至两个没法再熟的三轮板 爷也能连续三小时侃那并不存在的“虚拟政治”。东北人侃的是人俗 事、家常事,多的是幽默和口腔快感。 实话说,这都是靠不住的议论。东北人、温州人、上海人、广东 人等都是一些方便的专名。上海人什么都敢穿,广东人什么都敢吃, 海南人什么都敢卖,只是一般的传说。一个讲道理的人,既要从抽象、 整体的视角看世界,更应当以个体的眼光评判具体的事件和人物。凭 粗“类”的划分,常常只得虚假的深刻。当年某女士在大讲堂亢奋地 说中国人如何、欧洲人如何、日本如何、美国人如何,曾骗得场下学 子阵阵掌声,实不足为外人道。曼哈顿的什么女人,睡了几个白人就 得出外国男人不但屁股白而且能力强。白人屁股发黄那大概有病,白 人能力强却要对比测试才有定论,样本少了也还成问题。 世界是多样性的,个体是独特的。 东北人你好,BYE! 没门,这又杀出了个“珍奥核酸”,据说是某德育教授发明的, 干脆咱也学德育去吧。“以德服人”(香港一部搞笑影片中的习语)! (2001年2月22日于大连珍奥“核酸营养”被《南方周末》头版披 露真相之时)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