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 也评王晋康的高论 陶世龙   由于早期引进中国的科幻如凡尔纳的作品,有使人们对科学产生兴趣和热爱 科学的效果,那时中国人自己创作的科幻作品,也大抵是这类型,在一定程度上 体现了科学的精神和科学的思维方法,科幻被接纳在科普之内;当时文学刊物难 得发表科幻作品,是中国科普出版界支持了科幻创作的发展,所以中国科幻作家 萧建亨要说:“我们都是在科普的旗帜下长大的。”   于是社会上有了把科幻当成科普的印象,现在看来这是一个历史的误会。   因为在国外的科幻大量引进,国人的科幻作品也大量产出后,人们发现,许 多科幻作品不过是编造没有生活基础的离奇故事,毫无科学意义;还有不少作品 更是在诋毁科学,使人产生对科学的厌恶和恐惧,乃至对人类前途绝望。   如果是把科幻摆在科普以外,你爱怎样写都可以,如那些武侠小说或所谓魔 幻小说,科学自然不去,也不必去管它,问题是你是作为科普而存在。因此在上 世纪八十年代出中国科幻中出现的一些问题,受到科学界和科普界的批评是很自 然的事。遗憾的是,因为与后来出现的政治事件,使纠正思想上的错误倾向与政 治问题不易区分,为避免误伤而停了下来。但用科普的名义宣扬伪科学的现象总 算有所收敛。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其后,中国文化传统中落后迷信的沉渣泛起,当年那 些受到批评的科幻,比起来又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我从那位逃到北美的大师的被 其信徒称为“超常科学”的“经文”看出,其“理论基础”,相当一部分就来自 科幻。所以对它们的恶劣影响,是不应低估的,问题是这次又是思想认识问题与 政治问题搅和在一起,而且更严重,因此又不好谈了。而在市场经济兴起后,据 闻中国的科幻也开始能自谋生路,不必依托科普,一批科幻作家还发有宣言,告 别科普。我以为这是很正常和值得欢迎的事情。让社会明确,你讲的与科学无关, 不过是好玩而已,不要当真,由你怎样胡说,大家也相安无事。   所以我对于中国的科幻久已没看过,这次是在三思论坛上看到有人贴出据说 是“著名科幻作家”,有人还称之为“王老”的王晋康的高论。才知道原来在中 国科幻作家中有人依然在以科普老前辈自居,而且还在大言不惭,为当代医学指 点迷津呢。既然如此,就难怪有科学界的人士出来批评。据我所知,科学家一般 没有兴趣。也没那么多闲暇的时间去拜读“王老”的大作的,也亏得赵南元先生 有此耐心。   很遗憾,对“王老”的科幻大作,一字也未读过,无从置喙,只是就网上所 见高论和别人的评判说几句话。通观其意,无非是说SARS的出现我王某早就预见 到了,听说别的科幻作家也有这样说的:“早在人们真正面对非典型肺炎这种疾 病之前很多年,科幻作家们已经讨论过这种病症到来的可能性和多种表现了。” 只怪人们不识货“许多苦心孤诣而成就的预言,最终被遗忘到故纸堆中,消失了 本应绽放的容光。”   的确,科幻的预言可谓多矣,恐龙复活;时光倒流;记忆可以凝缩为药丸, 服之即成天才;精神亦物质,意念可以穿墙入室,杀人越货;天外来客已潜入 地球,统治人类;百慕大三角沟通阴阳界;中国气功无所不能,扬威世界;还有 地球将要毁灭,人在走向虚无...如此等等,可谓光怪绿离,使人目眩神摇;其 中间或言及科学,不过是作为调料,或者按某些科幻作家的话说,是以此为道具, 谁都知道那是不能当真的。任何一个负责的政府能以科幻来规划自己的工作吗!   照某些科幻作家的说法,似乎是世界上没有什么人能比科幻爱好者更了解这 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了。其实这类预言在巫风盛行的古代中国就多的很,如黄 巾张角就作过天下将要遭遇大劫难,需要改朝换代的预言,而且这类谎言至今还 在流传并有人鼓吹,眼下不过是多了件似是而非的“科学外衣”而已,而无论以 什么形式宣扬什么“大劫难”“世界末日”之类货色,最低限度的影响也是对青 少年形成健康的心理是不利的。眼下就有这样一个例子:   日本警方今天(2003年5月14日)以冒用他人名义购买车辆登记不实为由, 对在福井市的「巴那波研究所」总部等五个都县的相关设施等,共十二处以及十 七辆车辆展开搜查;该集团号称是研究电磁波,预言在5月15日因为未知的行星 的影响,地轴将会歪斜不正,所以人类将会灭亡,警方担心其会引发事故来证明自 己的说法的正确,因此才会进行搜查,以追究此一集团的真面目,包括其资金来源等, 该集团不但在各地买有相当房产,以及拥有出版社,并且还维持了近十年的活动. (中国时报刘黎儿东京14日报道)   更不要说,一批信徒卖掉家产到美国去,等待世界末日到来之际,外星来的 神将他们接走的闹剧,也居然发生过。   至于说除了科幻爱好者没有什么人能更了解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不是 无知就是说瞎话,眼下便有这样一条消息:   法国为什么不仅帮助越南及时控制住了SARS的疫情,而且成功地遏制了非典 病毒在本土的传播?就在两年前,法国巴斯德医学院专家汉农在接受记者采访时 曾指出:“科学家们认为,不能排除一场大的流感病毒在全球肆虐的可能。这一 病毒很可能是人体的病毒和动物病毒交叉产生的……从现在起一切预防措施都得 准备好。”(2003/05/15新加坡联合早报介绍法国为何能成功遏制非典?)   我想大家都注意到了,这次SARS来势虽猛,但对欧洲、美国的入侵有限。特 别是按王晋康说的:“日本是最讲卫生的,结果日本人的抗病能力最弱。”这 次日本应该SARS大流行。可是这回偏偏日本至今还没有出现一例。我想不用多说 了。恐怕这位“王老”得了病,还是会去找医生和吃药,而不是听其“自然选 择”。   最后,刚刚看到新语丝上的涂建华《谁说特异功能没有干预非典?》,其中 认为我写出《从SARS想到:瘟疫和张天师--一谈还得依靠科学》、《从SARS想到: 大师们到哪里去了——再谈还得依靠科学》等文,如果这种努力是为了对特异功 能进行否定性论证,那终究是徒劳的。他说:“说到根本,就是“谁来举证” 这样一个问题,可这个问题法律上规定不了。 二十年特异功能论争就是在这样 的情况下造成的。当我们要求特异功能大师证明 他们的功夫时,他们往往说得 头头是道,成功的例子不胜枚举。如果你说他们的 功能是不存在的,他会说, 你怎么证明我的功能不存在?”我完全赞成他的看法。事实上就碰到过这样的问 题,他说有鬼,你要他举证。他说我看见了就是证据,反过来要你提供无鬼的证 据。他们可以不顾科学的规则,信口开河,你驳他,自然不能如此,要费很多气 力。所以我完全同意涂先生所说:“我感慨于反伪斗士们为了还击大师的挑战, 不辞辛苦寻找证据,进而证明了张宝胜的骗术、王洪成的谎言。但是,我们可以 更有益于社会的精力,就这样为识破骗子的伎俩而消耗了!”对赵南元先生等不 惮其劳地对所谓“王晋康医学”加以驳斥,在敬佩之余也感到是否有点浪费精力 了。在中国这个封建文化传统还很浓的社会,这一套货色有它一定的市场,近日 媒体已屡有报道。如:“萨斯流言在中国千奇百怪 ...一些城市也不能幸免。一 个关于某婴儿一出生就说话,劝戒世人放鞭炮驱病魔的流言在短短4天内飞传14 个省份。另外,在当地人通过手机短信传播的诸多萨斯药方当中,甚至还出现百 年前义和团防治洋人下毒的‘秘方’...。”也许驳一下有必要。   不过,SARS的来袭,已显现出来,人们切身体会到科学的重要,医生职业的 崇高,那种要人们去注意所谓科学的“负面影响”,诋毁医学这类行径。我相信 在经过这一番风雨荡涤后,市场只会缩小。我接受涂先生的意见,大可不必那样 认真对待这类杂音。也供赵先生参考。   陶世龙,2003/05/16 (XYS20030518)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