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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人员要珍重讲话的权利
对《一个中山医大的同学对“非典”的看法》的评论

Xinyu

SARS病毒使医务工作者首当其冲，再一次验证了医务工作的危险性。医务工作者
大量感染上SARS的情形在香港和北京一再发生却让人沮丧，thesaurus同学的看
法却加深了我的担忧。我并不是担忧以后的某天被感染上了SARS，担忧的是作为
医务工作者（或是更准确的说某个未来的医务工作者）对疾病对他人的态度。我
不用评论thesaurus同学对香港媒体的嘲讽，因为龙永图先生与香港记者的对答
和目前香港的情形已堪称经典了。

广东是SARS的发源地，目前，在那里可能不再有SARS的新病例出现了。但它的起
因，流行病学的传播史，有效的治疗方案并不清楚时，负责任的专业医务工作者
是不会说广东是安全的。对于专业医务工作者，如果用一个地域的人们要面对的
日常生活来说服其他人冒不必要的风险，是有违职业准则的。thesaurus同学要
推销目前的广东，是与thesaurus同学应具有的或是将要具有的（如果有的话或
是将要有的话）职业准则相冲突的。

最近，CNN在有关萨达姆时代的伊拉克的报道受到质疑，其关键就在于不能报道
真相时，不能用报道来误导受众，应该干脆就没有报道。当然，伊拉克问题对我
们中国人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如果CNN转换为专业医务工作者，萨达姆时代的
伊拉克换成SARS，对中国人来说就非常重要了。在目前的传媒情形下，专业医务
工作者应学会拒绝或是婉拒媒体。这是因为当由官员和媒体来确定专业医务工作
者的讲话时，灾难和悲剧就会发生了。广东有电视台记者要医务工作者在SARS病
房内摘掉口罩就是一例。专业医务工作者如果主动要在媒体上做类似的秀，那是
另一个话题。

这几天电视上的医务专家门开出了最正确，也是最无用的方子：注意个人身体健康。
多年前，全国上下讨论安乐死的话题时，我的一位同事在评论赞成安乐死的论调
时说：在目前中国的状况下，支持安乐死就是穷人该死。如果，将这样的语境移
到SARS，专家门如果不做其他的努力，仅开出这样的方子，等于说是目前身体不
好人该死了。

thesaurus同学可能觉得很委屈，冒着危险为SARS病人做了非常多的事，还提供
了如此多的建议。然而我要说的是如果你不是将患者和其他人的利益放在首位，
你这位未来的医务工作者或是某个层次的决策者同样会做出隐瞒疫情事。这是因
为在首先满足大众的知情权的前提下，避免恐慌与将避免恐慌，所谓的安定第一
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事情。你可能认为我是按照理想主义来要求中国的医务工作者，
要知道全世界有许多的医务工作者都有这样的素养，也是按照这样的准则做事的。

此外，广东是SARS的发源地，广东在推销自己时，首先是要道歉的。我所指的并
非是官员，而是专业的医务工作者。诚然，专业的医务工作者为SARS患者，为控
制SARS的流行做了全部的工作。当有香港和北京的同行步你们的后尘时，你们是
有责任的。作为专业人士，特别是医疗的专业人士，是人们生命安全的最后保障。
不如此，可以肯定的说同样的事将会再次发生。在广东一直有专业的医务工作者
通过Internet提供准确的信息，我想他们也一定对香港和北京的同行感到抱歉和
沮丧。如果有更多的广东医务工作者通过各种渠道这样做，情形可能是另外的样
子。当官僚阻断了如此重要的信息正常的传播渠道时，你的一通电话、一封电子
邮件可能就帮助了远方的同行和朋友，说不定你还因此救同窗好友于危难之中呢！

2003.4.22

(XYS2003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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