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 王蒙为什么每年主演诺贝尔抽疯? 李明扬   本以为,2001年官方民间为诺贝尔文学奖吵成一锅粥之后,中国文坛至少可 以十年不发诺贝尔抽疯症。能做到这一点,瑞典王家学院就功莫大焉。   错了,每年初夏到十月,照抽不误。唯一的变化是,别的人,李敖,北岛等 等,已经退出,每年的群体抽疯,现在变成王蒙独舞。   这几个星期,中国传媒已经发出上千条“中国作家王蒙第四次获得诺贝尔奖 提名”。不知为什么,中国人弄了几十年,还是不明白,这条消息本身就是不通 之甚。   诺贝尔文学奖,被称为文学的奥斯卡。其实操作方式大不一样。诺贝尔奖的 提名(Nominated),没有限制,全世界的大学文学教授都可以提,提名单子, 长度不限。既然如此,为什么全世界的作家不都来捞一票?毕竟,大部分作家有 点自尊。所以每年得到的提名在三百到四百之间。   重要的是每年春天决定“入围”(Short-List)的五六人。颁奖的瑞典 王家学院对名单保密50年。但是整个夏天,十多名院士们细读这些人的作品。作 品是从王家学院的图书馆借的,互相传着读。图书馆本是对公众开放的,因此新 闻记者可以从藏书中看哪些人的作品消失了,用来估计谁上了“短单”。很少有 人宣布他的“估猜短单”,一是不准确,二是本来用来先与作者联系,十月抢新 闻。   这就与奥斯卡大不相同。奥斯卡各项的“入围”4至5片,称作“提名”,公 开的。哪怕最后没有拿到,也可以在广告中写上“奥斯卡提名”。其实应当称作 “入围奥斯卡”。   既然瑞典王家学院对不管提名还是入围,都是一概不表态,提名者自己大吹 大擂,瑞典人无法挡住:400分之1,吹了也不过如此。   当然院士也是人,总有个人好恶,他们平时的谈话,倒是提起过他们欣赏的 中国作家。总共不到10人被提起过,可惜,王蒙这名字从来没有被任何院士提到, 连影子也没有。   因此,中国媒体的上千条消息,全是假新闻:第一,既然每个“作家”都可 以被提名,说王蒙被提名,这句话只是说“王蒙是个作家”;第二,不能说王蒙 “入围”,哪怕真入围,也是保密的;有的中国批评家说王蒙从此“进入诺贝尔 视野”,真是从何谈起?院士一年到头什么都不干,也无法读遍三四百个被提名 者。   王蒙被大吹大擂地提名,是一个叫冰凌的福建打工仔,拉几个打工友,成立 一个“全美中国作家联谊会”,向中国新闻界发出的抽疯信号。每年孜孜不倦, 果然越抽越有劲。看来只要王蒙长寿,还会十年二十年地抽下去。有人说,王蒙 连续四年被提名,证明王蒙有实力,我看只证明冰凌兴致盎然。   这么说,王蒙本人没有责任,名字被人利用而已。也不尽然。2000年王蒙第 一次被冰凌提名时,曾表示“估计是些捕风捉影的无聊‘写手’搞的所谓热点报 道”。这句话好象是否认,实际上把冰凌提高到在瑞典王家图书馆“倒查”的记 者的地位,同时也把自己弄到“上短单”的地位。不然何来“捕风捉影”,新闻 何来“热点”?   果然一打就相识。不到半年,2000年10月,王蒙作序的《冰凌自选集》,由 作家出版社出版,2001年底,冰凌也作为“海外特别贵宾”出席中国作协第六次 大会。而王蒙到美国,则有冰凌开车陪同。同一舞台,当然要互相鼓励。   这桩事情,叫我颇为纳闷:王蒙是个聪明人,他要“诺贝尔提名”,何必找 几个打工仔的莫须有组织?何必做“四次被冰凌提名”的难堪新闻?要独舞,乐 队也得挑个专业一点的。   但是,最近看到大批报道,王蒙“手机被打爆了”,逃到北戴河去“躲新 闻”,不说话,以示谦逊;中国的评论家也开始正儿八经底讨论王蒙会不会得, 该不该得;又有消息,人民文学出版社正在加紧编辑《王蒙文存》23卷本;至于 中国媒体的上千条消息,也给全世界听听“中国人民的声音”是多么宏大!   以前北岛在国外出书,封面上写着“上诺贝尔奖短单”,被不少人指为违规。 查一下就明白,九十年代中期之前,北岛真地上诺贝尔奖短单,得奖希望很大时, 他出诗集,绝对不写此类字样;九十年代下半期,此类字样出现,让人觉得恐怕 没戏了,何必不利用余温?   王蒙真认为自己够得上诺贝尔文学奖,就不会主演这种抽疯舞。   或问,既是堂堂大作家,还要弄这些名堂干吗?我也问自己这个问题,答案 是:恐怕作家已非“堂堂大”,只好玩玩这一套。舞翁之意,在诺奖之外的一些 名堂。 (XYS20030806)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