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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秋雨的委屈和文坛怪胎 

　　杨不易

　　其实，我一直认为余秋雨是个很好玩的人，倒不是他把中华五千年的文
明写得如同野史传说般有趣，而是自他出道以来所受到的“非人待遇”。当年，
四川作家聂作平一本《“审判”余秋雨》把余秋雨推上了“审判台”，最近这事
儿更好玩儿了，金文明弄了本《石破天惊逗秋雨》出来，好了，“逗”上了！看
来，余秋雨同志在很多人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一个玩意儿，不但可以“干煸”，
而且还可以“小炒”。 　　 

　　但我惟一想不通的是，余秋雨为什么每次都暴跳如雷，表现得一点都不像个
集大成的学者。“二余之争”、“状告古远清”、以及这次气急败坏地跟金文明
连篇累牍地大战，余秋雨都像极了一个被人戳了伤疤的黑帮老大，完全是一副碰
不得摸不得的纸老虎形象。对于一些知识上的漏洞，余秋雨其实可以心平气和地
接受，在他的泱泱大著中，难道真的那么完美吗？那肯定是不现实的。 　　 

　　商业化的余秋雨是以学者自居的，去年在都江堰接受采访时就声称：“我是
来谈文化的！其他的问题我不回答。”这种开口闭口必称文化的人，恐怕不会轻
易接受指责的。但是自从余秋雨决定把“文化”写成“苦旅”，或者“行者无疆”
的那一天，他就成了一个从清灯黄卷里跳将出来的演员，就注定了他是一个耐不
住寂寞的人。他把文化和历史的大旗插在身上，用最通俗的唱腔有板有眼地演绎
着一直藏在书房里的学术和文明，于是火了，火遍大江南北！做学者和做当红作
家的巨大反差，肯定让余秋雨心花怒放，同时也更加害怕寂寞。南京的王彬彬在
《文坛三户——当代文学三大论争辩析》中称余秋雨为文坛的“破落暴发户”，
就是说他从学者到作家的转变，那红得不可一世的形象。所以，只要有人找上他，
他就会跳将出来，保持他的曝光率，保持他“红”的状态！ 　　 

　　也许，余秋雨是深得其中之味——文坛就是一个名利场！有名就有利，对自
己而言就是“名生名，利滚利”！对尚未出名的人来说，就是借名生名，以名得
利！所以，余秋雨出名了，他就成了别人求名的敲门砖。 　　 

　　虽然余秋雨表现得太不理智，表现得太有功利性，但余秋雨是委屈的，同时
也是冤屈的。如果他不出名，就不会有人要他“忏悔”，也不会有人大张旗鼓来
跟他“咬文嚼字”。不仅仅余秋雨是委屈的，还有很多文坛名人都是委屈的，譬
如金庸、譬如琼瑶、譬如卫慧……他们都是以自己独有的创作风格和作品风靡一
时，受到大众的追捧。然后，他们成为众矢之的。这些“矢”有的针对作品，有
的跟作品无关，但是无一例外的是，人们一定会找到理由去攻击他们。当年的金
庸、琼瑶作品是学生的不良读物，卫慧现在已经被人们挂上了“淫荡”的标签，
而余秋雨，则成了一个“文革余孽”！显而易见，这些攻击都在“文学”之外！ 
　　 
　　怪胎！这些都是文学商业化之后的怪胎。每一个真正懂得文学本质的人都知
道，要想作品流传于世，那么写得通俗易懂就是作家的高明之处，所以余秋雨没
有错，金庸琼瑶更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急功近利的时代。有一本大名鼎鼎的书叫
《文坛登龙术》，其中有一个成名的招术，好像就是大骂名人。于是王朔在成名
时被别人骂，等到日落西山的时候又找别人骂，不但要骂，还要破口大骂，就算
没骂到名人的痛处，但叫骂声也能传遍几条街的。 　　 

　　余秋雨的确有些委屈，但既然你成了名人，那被人当靶子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情。余杰只有叫余秋雨“忏悔”，才能让公众知道文革还有这样一些“余孽”；
金文明只有跟余秋雨“咬文嚼字”，才能达到不“误人子弟”的目的，而且，作
为一个亩产万斤的高产作家，余秋雨的文章里肯定漏洞百出，那咬起来也要容易
得多，也更加咬得让人无话可说。他写的毕竟是畅销的大散文，而不是严谨的学
术论文。 　 

　　所以，在这个文坛怪胎和无可救药的氛围之下，余秋雨的委屈显得无足轻重
和无人理会。余秋雨急不可奈的反击也是怪胎的产物，别说是谁谁谁的委屈了，
对余秋雨来说，每个委屈都是他的需要，也是大家的需要。

(XYS2003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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