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www.xys2.org)(groups.yahoo.com/group/xys)◇◇ 近来学界有点烦——由“王铭铭事件”说开去 田畔 　　近来我们学界有点烦…… 　　有些人借着王铭铭教授那点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小事，指桑骂槐地对我们学界 “净土”说三道西，什么腐败啦，低劣啦，浮躁啦，抄袭啦，剽窃啦……把蚂蚁 说成大象，把芝麻说成西瓜，专门拿着放大镜在鸡蛋里面挑骨头，好像我们圣人 的后代真的成了江洋大盗，造下弥天大罪，比成克杰、赖昌星等人还十恶不赦。 你说烦不烦？田畔我作为学界绿林客，不由不义愤填膺，拍案而起；当仁不让， 自愿为学界诸君讨个“说法”，讲讲“公道”。 　　有人提倡“无欲则刚”，但说的好听，真做的到吗？性欲尚可一略，食欲是 断断“无”不得的。据说（只是据说）当年某某先生在某大学任教时，每月收入 数百大洋，（有人计算）约折合今天的人民币好几万元。若使其食不果腹，吃了 上顿没下顿，他又哪有闲心去“骂人”呢，又哪会成为中国的什么“旗手”。 　　时下各行各业都大拜孔方兄，你老大、老二、老三可以受贿贪污，挥霍享受， 可以假冒伪劣，坑蒙拐骗，可以走私贩私，财源滚滚，可以假球黑哨，“银弹” 多多……我老九捞点小实惠都不行吗——难道就因为我们是“臭老九”吗？这公 平吗？你说我们不值钱，“教授不如狗，博士遍地走”；我还说“楼上掉下一个 花盆，砸死三个总经理”呢，——学界人士难道就是庙里的泥胎？庙里的泥胎还 要吃点香供呢。乌鸦莫嫌猪黑，谁也别说谁丑。你说我们一稿数投、抄袭剽窃、 粗制滥造、鲁鱼亥豕……其实不过是个小巫，又何必小怪大惊——“睹橐驼谓马 肿背”。 　　学人自有学人的痛苦，大家要多加体谅才是，怎能落井下石。就说著书这件 事吧，书出的越多收益越多，谁不知道？你不让我多出书，人家能给我们评职称 吗？不评职称，就没有票子，就没有房子，就没有妻子——书中自有千钟粟，书 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负的了这个责吗！要知道，我们学界的 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要食人间烟火，也要养活老婆孩子；且“著书全为 稻粱谋”，古已有之，圣人也是要吃饭的。至于书怎么“著”，那你就别太较真 了。你说应当一字千金，不可滥竽充数，更不能当“文抄公”，冒名顶替。请问 你是从半坡村来的？现在是“信息时代”，各学科发展一日千里，我不“注水”， 不“炒冷饭”，不乱抄一气，赶得上潮流吗？当得上学术明星吗？你没看见人家 王教授都是博导了还大“抄”特“抄”呢，他“导”的博士还为他四处“叫好” 呢。我怎么就不能抄？——天下文章一大抄，就看你会抄不会抄！只能说王教授 年轻没经验，抄得不“艺术”（是个十足的笨蛋），又不幸撞在了“枪口”上。 他怎么就不小心点呢，这风头上，想拉他一把都不好办。 　　再说啦，你知道是谁来评职称吗？是人事老爷画圈圈，他们不看你成果水平 高下，而是数“铅字”有多少，顶多比比谁的篇数多，谁的部头大。著述等身者 优先，等屁者次之（“等屁”者，与屁股等高也。典出《丑陋的学术人》，陕西 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如此而已。你说什么？你说我是在污蔑人事老爷。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比窦娥还冤那——我正告你，请不要挑拨离间，我决 无此意！人事老爷太忙了，他们要应付方方面面的事务，比如选拔干部啦，调整 工资啦，考核职工啦，引进人才啦……你看看，他们有多忙，能有多少精力管你 的事。而且他们对我们的专业也非强项，你要他们来评优劣，不是强人所难，赶 鸭子上架吗？ 　　你说还有职称评定委员会“背对背”开会讨论，投票表决，岂能瞒天过海？ 我说不用瞒天过海，大家都在一个坑里刨食吃，谁不知道谁？低头不见抬头见， 何必那么认真。何况还有那么些个“意思”，那么些个“打点”，那么些个“关 照”呢。又不拿我的票子，是不是？你说你的成果是国际领先，国内首创；我就 说当之无愧，理解万岁。彼此彼此，咱们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请放心，我决不 会与你过不去，你就等好吧。即使名额有限，排座座，吃果果，这次不行下次也 能通过，包你票子、房子、妻子无虞。 　　什么！你说出版部门也有干系。看看，又外行了不是？出版部门虽说是“崇 高的”精神产品生产者，但也不能只靠喝西北风过活，是不是。你说你的“专著” 水平高，得到专家学者好评，甚至洋老爷的称赞；我卖不出去，赔了算谁的，算 你的，还是算我的，我一（出版）社人到你家里吃饭行吗。与其我一社哭，莫如 你一家哭。你要不想哭，好办，拿钱来，自费出版且包销个三五千册；要么出点 畅销的，内容嘛，好说，黄色的、黑色的、黑里带黄、黄中透黑都行，打点“擦 边球”也不要紧，——反正文责自负——只要能大把大把捞票子就行，现在不是 讲“一切向钱看”吗？你说这样做不讲社会效益。简直放屁！我社每年都有好书 得奖，买不出去的都无偿捐献老区，这不就是社会效益吗！你说作者原稿语句不 通，尽错别字。没关系，编辑改改就行了，再不行校对把关，要不然让排版的消 灭之，最后在版权页写上“如有质量问题，请与印厂联系调换”，不就行了吗。 你说这不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还违反了新闻出版署的有 关规定；这是出版社的责任，印厂不当代人受过。我说你这人烦不烦！你懂不懂 中国国情，楼房倒了，锅炉炸了，大桥塌了，煤矿爆了，飞机摔了，都没有多大 了不起，错个把字算什么。你有本事把我毙了。谅你也不敢！ 　　公道不公道，自有天知道！说穿了，不就那么几个学界“叛徒”，比如某某、 某某某和某某某（请原谅不敢在此公布他们的姓名），把我们学界内部这点秘密 事炒来炒去，惹的社会上沸沸扬扬，也不知道他们居的什么心，得的什么意，搞 的什么名堂！我想斗胆问一句，他们自己就真那么干净，那么清白，那么高尚， 那么伟大？……我郑重请求有关部门最好能比照军事法庭、铁路法院之类，成立 “学术裁判所”，查他们一查，然后严打严判，以惩奸贼，以儆效尤，并为学界 诸君平反正名。 ◇◇新语丝(www.xys.org)(www.xys2.org)(groups.yahoo.com/group/x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