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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慕明、林其谁做得好：严格处理学术不端

　　作者：饶毅

　　今天一早，收到（神经所以外的）朋友转来email，附件是中国科学院上海
神经科学研究所对于学术不端的处理。

　　美国《神经科学杂志》主编于2009年4月5日通知神经所一位研究员，他在
《神经科学杂志》发表的论文，以及在其他两个杂志发表的论文，有学术不端。

　　神经所在蒲慕明所长主持下，迅速决定调查，并将问题提交上海生命科学研
究院院长陈晓亚，生科院请生化细胞所的林其谁教授主持调查委员会。委员会经
过人证、物证的反复调查，多次开会，在4月30日有依据地做出明确结论。5月4
日，蒲慕明所长致信《神经科学杂志》主编，告知调查结果，并表明研究所将在
年内撤销研究员的职位、关闭该实验室。这个处理程序，避免了利益冲突，也有
明确结果，而不像国内很多单位的文过饰非。

　　这是我所知道的中国对学术不端最迅速、最严厉的处理。

　　蒲慕明和林其谁两教授为中国学术严谨，带了一个非常好的头。

　　给我email者，知道我和蒲慕明的关系不像1999年左右协助他成立神经所时，
转来附件时，问我这样处理是否妥当，好像要我批评蒲慕明。我明确地回答很妥
当。我需要告诉朋友和其他人： 无论我和蒲慕明有何不同意见，我将学习他做
得好的事情、支持他做得对的事情。

　　我确实不赞成蒲慕明的有些做法，诸如管理太细，但不是原则问题。有相当
一些人知道我们的一次冲突，就是我曾当众批评蒲慕明的一篇Cell文章不好，而
据说慕明很不高兴，神经所的一些人迄今对我有距离。我和慕明事后有交流，都
认为我们的大原则相同。

　　我认为，蒲慕明曾在《自然 增刊》撰文提倡学生批评老师，就包括其他人
可以批评慕明的论文。

　　我现在说蒲慕明做的好，不是因为他刚当选美国科学院院士。今后，他的论
文如果是我感兴趣的领域，我读后照样有自己的判断，是批评还是赞扬，取决于
文章的科学内容和质量，与作者是谁无关。好些诺贝尔奖得主发表的论文，也可
以很差，如果我们不批评，学生学到的，就不是科学，而是学术政治。

　　林其谁八十年代是上海生化所所长，当年为了生化所的发展，得罪了一些人，
在国家层面的评审，也得罪了人。但是，知道他的人，钦佩他敢作敢当。我特别
敬佩的是，邹承鲁教授不能说是林其谁的支持者，但林其谁却为邹承鲁澄清了一
些不实之词。这是在我写纪念邹承鲁文章前，我查询一些事情时，林其谁公平地
评说，使我能独立于邹承鲁的学生们得到一些信息。

　　蒲慕明和林其谁对学术不端的处理，是他们严格作风的反映。

　　只要我在北大生科院，就要学习神经所的方式处理学术不端。

(XYS2009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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