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3.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2.dropin.org)◇◇ 　　简评对施一公批评的反扑 　　作者：James 　　先说说“反扑”。这可是我小时候经常听广播里的一个词儿，不过，那时小， 既不是很懂，也没地儿用。后来大了，当然懂了，只是时代变了，已经没人再去 用这个词儿了。不过，它用在我今天要说的这个事儿上，倒也挺合适的——不过， 明摆着的是，我可没有那时在大喇叭里反对“反扑”人所拥有的生杀予夺大权， 甚至连人家的话语权也没有——也就是说说而已啊。所以，您听了可千万别跟我 这儿急眼或者上纲上线啊。 　　近一段时间以来，新语丝上对施一公事件的批评与讨论已经基本上偃旗息鼓 了。是啊，从方舟子公开质疑开始到现在，该说的都说了，该辩解的也都辩解了， 该反驳的也都反驳了，虽然在中国的大环境下，事情的结果给人的感觉总是“说 了也是白说”，但应该说，该事件的是非曲直已经基本清楚了，至少在大家的心 目中是如此吧——或者说，这句话应该改为“至少在明白人（或者愿意作明白人） 的心目中是如此吧，”所以要换着法儿说，那实在是因为有人不知是真明白、还 是真不明白，抑或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又开始在论说这件事儿了，当然都是在为施 一公先生辩解。 　　按道理，不是说不能再说这事儿，但总要说点新鲜的吧，或者说点有道理的 吧。但有人偏不，您瞧（以本人在“科学网”上这几天看到的先后顺序为序）： 　　先是那位施一公的弟子兼现在的同事颜宁教授出来发表了博文：“如果我是 施一公，我一定会起诉Nature——道歉好快啊，赞一个”。（见： 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12029）其文的中心意思， 虽然题目明指Nature，但其中引用了饶毅先生博客里的一个留言，这个留言指责 方舟子乃“造谣”施一公年薪170万的始作俑者。颜宁教授说，她未看到更早的 版本，若有，她“对上述引文道歉”。 　　呵呵，这里的意思很明显，在未看到新的证据前，方舟子是难逃造谣中伤施 一公、“三人成虎”最终导致Nature也相信并传播这一谣言的恶名啦。 　　其实，在我看来，关于170万年薪的问题，并不是大家讨论施一公问题的症 结所在。在讨论中，真正探讨的问题并不涉及这一点。当然，出现这个问题，方 舟子也已经有了新的文章出来，认为公立大学的教授工资数额应该公开。 　　是啊，正是因为不公开，才导致如今的众说纷纭。本人在先前的文章中也提 到过，我就听清华的一个也是大牌教授说到过是170万，从饶毅先生以及颜宁教 授的文章中，我们知道是不足100万。也许这个应该是准确的吧。看来，我所认 识的清华的这个大牌教授的消息也不是很准确啊，为此，我向颜宁教授学习， “对上述引文道歉”啊，呵呵。这从一个反面也说明，不透明所造成的结果，任 何人都无法受益。 　　不足100万的年薪（哪怕是税前），可能饶毅先生、施一公先生根本都没有 看在眼里，但这样的收入水准，绝非国内大学教授一年所能挣得到的。不信，可 以问一问颜宁教授。据我估计，在此讨论的人大多数人几年也都挣不了这么多啊 （瞎猜瞎猜啊，您要挣得多，您就偷着乐吧），但大多数人并没有谁是因为嫉妒 别人得到的多才讨论问题的，再说了，现在的世道，别人挣得多，那是别人的本 事啊，嫉妒有用么？ 　　但关键的、关键的问题是，无论是170万还是100万，这都不是我们质疑施一 公问题的关键所在啊！ 　　同时，我还看到了颜宁教授的“忍不住再说两句”（见： 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12057），其中引用了施 一公先生的一句话“让那些攻击他的人跟他一礼拜，看看他回中国在做什么！” 颜宁教授说，她认为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想说一句，就我本人而言，我相信他是 在拼命地工作，我也相信大家和我一样期待他能做出出色的成果，但这些也都不 是我们讨论问题的症结所在啊。 　　接着，我看到了王晓明先生（博客上说是化工博士生）的一篇文章：“施一 公究竟做错了什么？”（见： 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11990）文章连珠炮般地 反问道：“施一公不应该回国么？”“施一公不应该保留美国国籍么？”“施一 公不该爱国么？”“施一公不该教育学生爱国么？”“施一公不应该拿杰青么？” “施一公不配高工资么？”好嘛，施一公先生连错都没有啦——您瞧，作者对此 都表达了自己理直气壮的看法。列两条给大家伙儿看看： 　　“施一公不应该拿杰青么？杰青评选的最终解释权在NSFC，NSFC都说可以了， 那么我觉得大家可以闭嘴了。” 　　“再有一点，则是施一公的回国，对于国内某些人来讲，有一个角色的转变， 从一个国外的专家学者，经常跟他们有学术交流、提供意见建议的人，转变成了 一个国内的同行，一个跟他们竞争科研经费的人。呜呼！无怪乎一些人对施一公 的态度如此！” 　　从这里的第一条看，与饶毅先生的观点相一致，其实大家对此也都有批评了， 看后当不至于再这么说。当然，王先生也可以保留您的看法，但干吗让别人闭嘴 啊！ 　　而从这里的第二条看，把人们——尽管这里说只是“一些”人们——质疑施 一公说成是因为“竞争”而导致的，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至少 是“以小人之心度（一些）君子之腹啊！” 　　再次，看到了学者肖立志的博文：“施一公们的烦恼才刚刚开始” （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12261），甚为其文而 感叹，略举几例与大家“共享”： 　　“施一公确实是大牛”，“大牛们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有瑕疵，至少按照中 国社会的标准有不当的地方。谁TMD没瑕疵谁不是人！” 　　“本人认为，施一公申请杰出青年基金是清华大学的失误，完全多此一举， 纯粹是把大牛当猴耍，猴们只能质疑牛们参加猴游戏的资格！” 　　“许多人指责施一公高调谈论爱国主义，给清华学生开设爱国主义教育课程。 怀疑一个加入外国国籍的华人的爱国主义动机和真实性，有其合理性，更多的是 荒谬性！” 　　对此，我就不评述了，读者自有判断。但我对他文章的一个观点还是认同的： 中国的“海外人才引进制度上有缺陷。” 　　最后，看到了李宁先生（博客中在其名下所列为“公共政策、创新政策、科 学政策”，应该是从事这方面研究的吧）的文章，“干嘛要求施一公‘不食周 粟’？”（见：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12407） 文章不算短，但主要谈了一个问题，就是对人们质疑施一公在国外时高调反对首 席科学家支配大笔科研经费、但回国后自食其言做了先前自己反对的事情，提出 了自己的质疑。 　　这位李宁先生写文章的方法我很欣赏，他拿出了当初施一公先生等人反对首 席科学家支配大笔经费的原文，然后对照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后说：当初施一公先 生反对的是“数千万的美元”，那核算下来，自然就应该是“上亿元人民币”了， 而如今呢，施一公先生所掌握的不过是上千万的人民币，这与他当初反对的不是 一码事嘛！由此作者得出了如下结论： 　　“施一公拿了1300万人民币的项目，从资助强度上看，并不属于他反对的数 千万美元的大项目。” 　　这样的辩论不能不让人感慨：额滴神啊！ 　　实际情况姑且不论，既不论当初施一公先生用dollar的时候、不过是为了让 美国人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而已，也不论当初施一公先生用tens of millions of dollars的时候，真的指的是美元而非人民币，我只想轻声地问一句：施先生， 这样的逻辑推理您是否能够接受？ 　　若施一公先生能够接受这样一个逻辑推理，那对不起，我要不揣冒昧甚至冒 犯施先生以及各位，举一个例子来说明李宁先生这样的辩驳是多么的无理。我想 到的例子是： 　　我反对贪污腐败，不，应该说，我对贪污腐败深恶痛绝，他们动辄贪污挥霍 上百万（人民币，抱歉啊，本人挣得不多，能想到的一个大数字也就这么多了， 呵呵），真是太坏了，我坚决反对！但是，当我有一天有权或者有机会贪污腐败 的时候，是不是10万左右或者以下，就可以坦然接受了呢？！我可不可以说，这 并不是我当初所反对的呀！ 　　比较好玩儿的是，李宁在文章的最后说：“现代科学是用钱堆起来的，生命 科学烧钱是比较猛的。施一公放弃了在美国的大宗科研经费，全职回国了。他要 继续科研，要带学生，要养学生，要培养科研团队，没有经费怎么行？对待像他 这个级别的科学家，国家自己有理由给他更充足的经费来实现自己的科研构想。” 　　我们且不说他这么说是在打自己的脸，若按照这个思路，说明1300万元还不 够，还要加大力度的话，用不着再高10倍，不就到上亿了吗？这么做可不地道， 这不是让国家非要置施一公先生于尴尬的境地吗？到那个时候，国家给施先生上 亿元的经费，大伙儿说说：他要，还是不要啊？ 　　李宁先生的文章最后说，“拿‘大科学’说事儿来批评施一公的言论可以休 矣！”这与前面提到的王晓明的文章的警告“闭嘴”如出一辙啊。由此可见，即 便是在高层次人之中，也有太多的人习惯于用这样强迫他人闭嘴的方式来平息争 论和争议。 　　当然啦，还是那句话说的好：有什么想不通的，想想是在中国，就通了。 　　是啊，想过了，通啦。 　　2009年2月2日星期一下午6：40 　　于北京我的办公室 　　2月3日上午10：00定稿 　　于北京家中 (XYS20090202) ◇◇新语丝(www.xys.org)(xys3.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