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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件不该发生的事
　　——关于苏州大学曹林娣教授诉讼复旦大学许金生副教授著作侵权案的二三事

　　作者：郭明友
　　（苏州大学艺术学院博士生）

　　近日，苏州大学博士生导师曹林娣教授诉复旦大学许金生副教授著作抄袭一
案，成为网络上学术打假热议的话题。本人师从曹先生多年，目睹此事原委，如
今情况，非一贯谦逊忍让的先生所愿，而这件事情原本也有太多不该发生、可以
不发生的理由。

　　1999年至2002年间，曹先生正潜心于《中日古典园林文化比较》的写作，我
们常常到导师家里上课，在导师的书房里找资料，或替导师校对一些资料，师生
闲谈一些学术问题，都是常有的事情。然而，直到2004年《中日古典园林文化比
较》出版，我才见到“许金生”这个名字。导师解释说，许先生是师姐（曹先生
女儿）在复旦大学的同事，那一段时间正在日本，写作中觉得关于日本园林寺庙
化的政治经济背景尚需深挖，通过女儿介绍，想请许先生帮忙寻找日本原版著作
中的相关资料。许金生没有专著，就给他挂个第二作者，帮帮他。先生每每以能
够提携后进成人之美为乐事。当时许金生在日本没有个人电脑，所用日本电脑中
没有中文软件，无法输入汉字。他又不通文学，古文功底浅薄——导师给我看过
他手写的翻译资料，其中有许多十分幼稚的问题，如询问“林和靖”和“王子猷”
为何人，还把“王子猷雪夜访戴”的“戴逵”写成“戴达”，“雪夜”说成“下
大雨”；还有什么孔子说“多识草木虫鱼，请从梅花始”，《论语》中哪来后一
句话！事情本该皆大欢喜，可不曾想，许先生偏偏又弄出个什么独著《日本园林
与中国文化》来。——此事真不该发生！

　　倘使许金生先生在2004年以后的这段时间里，潜心研修，那么，独立创著
《日本园林与中国文化》，不仅无可厚非，而且是一件大好事。然而，许先生所
用功之处却偏偏不在学问，而是如何挖改《中日古典园林文化比较》一书，如何
争取经费资助，如何来炒作……结果这一系列的阴招招招得手，境内外十多家媒
体对首发式进行了报道，然而，震天响的噪音不但没有掩盖抄袭的事实，反而成
为东窗事发后难以消弭回音的负担。其实，许先生就算想偷偷摸摸抄一本书，来
糊弄晋升职称，完全可以悄悄而为之，哪见过偷东西还敲罗打鼓的。——此事真
不该发生！

　　2007年春节前后，许金生把抄袭改编后的书稿寄给了曹先生，冀求写书评。
如果曹先生碍于情面，哪怕仅仅为之写上只言片语，曹先生将哑巴吃黄连，永远
不好再追究原作的著作权一事。古人“掩耳盗铃”是因为怕铃响，许金生先生盗
铃还唯恐铃不响，真是牛人一个。——此事真不该发生！

　　曹先生对许金生著作侵权从批评到抗议，再到揭发和起诉的过程，我也知悉
详略。其间实在有太多不至于要对簿公堂的机会。

　　知悉曹先生的不满后，许金生先生对事件的利害非常清楚，几次三番要求和
曹先生见面，表示愿意私下赔偿损失以了结此事。曹先生数十年来淡泊名利，对
于经济赔偿原本没有提出要求，只要求许金生公开在《文汇报》（对首发式进行
报道的媒体之一）公开道歉即可。然而，这个最基本的要求，恰恰又是许金生最
不愿意面对的结局，若此，将有损于筹划两载的谋袭之功。因此，从2007年初至
2009年春天开庭审理，其间许金生不断在电子邮件中哀求、检讨，但拒不公开道
歉，无奈曹先生先后和复旦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上海人民出版社和日本研究
中心，以及复旦大学学术规范委员会进行了联系。其间复旦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
院院长给曹先生打过电话，告之已查出抄袭的文字，但对于侵权程度和处理结果
皆无下文。

　　先生一向与人为善，却在年过花甲后，要与一个自己曾经提携过的人当庭对
质！

　　人情、道德、良知、责任，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此中任何一个名词若在许金
生心中泛起涟漪，这场诉讼案和此番网络间的纷扰都可以不必发生——偏偏发生
了！原因只一个：侥幸。许先生在拖延的两年多时间里，始终被侥幸主宰了心智，
不必猜测其为逃避责任而背后用了哪些工夫，法庭上其人极尽撒谎之能的狡辩，
显示了此人的道德已经没有了底限。

　　最后，实在不能不说说那份怪诞的判决书。抄袭事实的清晰程度，足以让任
何背后工夫也无法左右真相，然而，对侵权行为的相对惩处却几乎是零——全世
界都少见的判决结论！莫非也是“中国特色”。

　　有了这样的判决书，中国诸如此类的本不该发生且可以不必发生的诉讼，真
不知何时才能消停。

(XYS2009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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