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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说涂博士之死

　　作者：李嗷

　　当人们刚刚还在讨论涂博士之死，竟然又传来了湖南大学又一个年青海归死
亡的消息，也不知这个世界是怎么了？竟然海归都是视死如归？

　　涂博士为什么非要回到浙大？我觉得一种原因浙江是他的老家，生活习惯比
较接近，他把浙江做为首先地，不过，浙江也有别的学校啊，比如浙江工业，浙
江师大，甚至宁波大学，再不行也有刚升格的温州大学吧。这年头，要在国内一
流高校混，压力的确比较大。前一段时间北京大学传出要赶青年老师到社会上租
房的消息就是一个例证。在一流高校混，青年教师如果没有裙带关系，或者背地
里的“硬关系”，确实很难——实话实说。

　　以浙大的目前雄心壮志，知期内如果引进不来发(science, nature, cell)
的杂志的人，从当政者的角度来说就是失败。因为，国内高校已经被高度行政化，
官僚化。这种异化最大的特征是，急功近利，只顾眼前。也许浙大的校长们想着
如何把浙大搞成出第一个诺贝尔中国人的地方呢。

　　上中学时，学英语，有一个词是文化休克。大意是说一个人突然到了另外一
个地方，由于文化的原因而特别不适应的问题。我觉得目前的海归回国，基本上
都存在这个问题。有的在外时间长了，想着中国天天巨变，文化早已经变成了与
国外相同或者相似了，适应没有啥问题。另一种自信自己有处理这种问题的能力，
想着船到桥头自直(从涂博士的遗书中隐约可以看到这一点)。涂博士把中国想成
了过于清白的地方，才会休克，才会想不通。

　　我怀疑浙大人事处为了引进涂博士而欺骗了他。现在的人事处，说是吸引人
才，你如果问问人事处的人，一个人才的来与不来与他有什么关系，他仅仅是在
干自己的工作方案工作而已。我当时找工作时，也有传言几个学校的人事处说话
算数，但就我的经验来说，绝大多数的高校的人事处说出来的条件都是算数的。
但是，人事处没有说的事情太多。首先不说年收入，因为在中国，一个高校教师
的收入因素太多，人事处不能承诺什么。再次不说前景。人事处从来不会说你在
高校干5年会达到什么程度，干10年会做到什么程度。因为这些变数太多，他决
定不了。人事处一般能决定的事情是来校之后能住上57平方的住房(我想留校的
博士肯定没有或者国内博士没有，就这一点来说，人事处已经将涂博士当作海归
了)。

　　是涂博士把中国想得太好了。涂博士以为在国外，老师是一个特别受尊敬职
业，收入也够花，怎么能才2000元呢，老婆毕业在国外混了一圈，找个工作怎么
这么难呢？涂怎么也想不到国内的高校可能一个退休的电工也拿3000多哩，一个
科级职员也快4000了吧(这些数据是我的估计，但绝不脱离现实)。当官就是好，
可能又打击了他一下。所有这些问题一下把他击倒。加之评不上副教授的谣言传
来，崩溃了。

　　我向来鄙视这种(为了逃避现实)自杀的人。是啊，你死了，死的伟大，全国
人在讨论海归待遇这个话题，你老婆呢？你孩子呢？让你的老婆带着孩子改嫁？
忍心看到你孩子的继父对你的孩子不好？这些都是新的问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比你评不上副教授更难解决。

(XYS2009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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