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   李敖的虚伪与投机   作者:王彬   5年前,李敖首次回到大陆。在那场精心策划的“神州文化之旅”中,大陆 民众第一次近距离领略了这位台湾名人的风采。尤其是他在北大、清华、复旦三 所名校的演讲,博得阵阵喝彩。   5年后,李敖又来大陆。又是逛西湖又是看世博,忙得不亦乐乎。但这次迎 接李敖的,却是大陆民众对其动机的质疑   骂韩寒:为儿子“上位”   8月26日—31日,李敖在大陆待了6天时间。从逛西湖到看世博,他迅 速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   但跟以往不一样,这一次李敖不愿独享镜头,而是力推儿子李戡———这才 是他此次大陆之行的真正目的。   9月1日,大陆新生开学第一天,北京大学迎来了这位台湾“名嘴”的儿子。 他的现身引发了数十家媒体的包抄围堵。此时已经回到台湾的李敖应该心满意足, 他精心策划的“推子秀”一炮而红。   回过头看来李敖的“推子秀”:   第一招:图书开路,左右护驾。《李戡戡乱记》是李戡出道的开山炮,即将 要上北大的他,在父亲李敖的助阵下,选择了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出场,手持的就 是这本批评台湾教材的书。李敖和“准干娘”陈文茜,在书中一个导读一个序言 护驾,在新书发布现场也是一个主持,一个伴访,可谓用心良苦。   第二招:踩韩寒“上位”。李戡要在内地混出名堂,如何才能一夜成名?当 然得找个靶子。现在谁最红?无辜的韩寒被挑中。   早在7月21日的香港书展上,陈文茜就向韩寒放炮,说韩寒“看起来蛮帅, 其实没有多少文化底蕴。”紧接着,在8月29日在上海举行的《李敖大全集》 新书发表会上,当有记者抛出韩寒的话题时,李戡还算有自知之明,低调地表示 他无意与韩寒作比较。没想到老爸李敖却有点憋不住,拿过话筒替儿子撑腰: “韩寒如果不超出他的本位就会很好。”   李敖说:“如果他(指韩寒)只写小说,可以写一辈子;写杂文,这个需要 深度;赛车也可以尽情赛,这都是他的本位范畴。但如果他超出这个范围,就会 很痛苦,因为需要深厚的知识做基础。我儿子写的《李戡戡乱记》好在哪里?他 是去档案馆查资料的,并不是讲空话讲感想,而是很务实地研究。他们两个人, 是两种不同的类型。”   中国现在有不少二代作家崛起,但父母一向低调,生怕让人怀疑子女文途坦 荡是沾了自己的光,子女们也乐于澄清写作跟自己的家庭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到 了李敖这里,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有评论认为:“就算李戡的知识储备比韩寒强,将来比韩寒成就高,但在未 成事实之前,更不应开门放炮。”但李敖则对儿子是一路“抬轿子”,对无辜的 韩寒“挥棍子”。   最好笑的是李敖批评韩寒时说:“比如说要跟我谈司马光的《资治通鉴》, 他就必须看过,必须进入知识的境界,不进入就会出局。”实际上,并不是只有 看过《资治通鉴》的人才能进入知识境界。按李敖的高度,能达到他的门槛、能 看懂他书的读者也不会有几个,又有什么必要辗转两地推销自己的全集呢?   舐犊情深可以理解,但是像李敖这样私心毕露,让许多人为之侧目。   骂鲁迅:只是“落井下石”   在大陆教科书的新一轮改革中,鲁迅的一些经典文章被取消:而巧合的是, 李敖在凤凰卫视上突然开始接连攻击鲁迅,据说是要证明“鲁迅不是神”。   世上本无神,所以鲁迅不是神,本来就是不证自明的。但李敖的用心,却在 于证明鲁迅连作为伟人也不够格的。大家都说鲁迅的文章好,他偏说鲁迅的文章 不好,岂止不好,连文句都不通。   比如,李敖把鲁迅的《战士和苍蝇》一文挑出来批判:   “‘战士战死了的时候,苍蝇们所首先发见的是他的缺点和伤痕,嘬着,营 营地叫着,以为得意,以为比死了的战士更英雄。’请问这是什么话啊?…… ‘营营地叫着’,苍蝇是营营描写的吗?……你看,‘去罢,苍蝇们!虽然生着 翅子,还能营营’,看到没有,又来了,你看营营,营营地叫,‘还能营营,总 不会超过战士的,你们这些虫豸们!’你们不觉得这个句子念起来非常地不舒服 吗?这是什么中文啊?你告诉我什么中文?用营营来描写苍蝇,苍蝇用营营来描 写吗?大家看《红楼梦》好了,《红楼梦》里面,看到没有,薛蟠,薛蟠,最后 ‘两个苍蝇嗡嗡嗡’,为什么不用嗡嗡嗡叫描写苍蝇呢,为什么用营营来描写苍 蝇呢?《红楼梦》这个例子摆在那里,为什么我们不学习呢?”   以揭发学术造假而闻名的方舟子质问李敖:“用‘营营’描写苍蝇,并非鲁 迅的发明,其源头要比《红楼梦》古老得多,也权威得多。”   “‘营营青蝇,止于樊。岂弟君子,无信谗言!营营青蝇,止于棘。谗人罔 极,交乱四国!(《诗经·小雅·青蝇》)’据朱熹的说法:‘营营,往来飞声, 乱人听也’……鲁迅在文中用‘营营’描写讨厌的苍蝇,真是贴切不过了。李敖 如果没有读过《诗经》的这首名篇,难道连‘蝇营狗苟’这句成语也没有听说过 吗?”   方舟子认为,李敖自诩国学渊博,还真被不少人当成了国学大师,岂料这一 “营营”倒泄了底,让人知道这位“国学大师”原来是连最基本的国学著作也没 有通读过的。   著名学者林贤治也撰文,对李敖有关鲁迅的言论逐一进行了反驳。他说: “鲁迅当时在和创造社论争的时候,有过一句评语‘才子加流氓’,用在李敖的 身上非常合适。”   林贤治认为,李敖对鲁迅的攻击目的只是“哗众取宠”,见大陆在教科书中 取消鲁迅的文章,落井下石罢了。   李敖骂人看对象   李敖之所以成为公众人物,是因为李敖的嘴、李敖的骂。   李敖之骂,可谓引经据典,文采飞扬,且往往一针见血,让人痛快至极;李 敖所骂之人,上至总统、法官,下至记者、平民;李敖骂人,从不遮遮掩掩,议 会大厅、电视演播室、集会讲坛总可见他横眉怒目,声嘶力竭的怒骂。   其实,李敖骂人是看对象和场合的。   时隔5年再度高调到访上海,李敖在凤凰卫视董事局主席、行政总裁刘长乐 的陪同下,身着“中国红”高调到访,并表示要成为中国馆的“第八红”。   很多人对此感到奇怪:以“骂战”著称的李敖,何以如此高调呢?   先从2005年的李敖高校演讲说起。当时,李敖在北大肆无忌惮的鼓吹自 由主义,有人评论为这是对当局的挑衅。殊不知,更为激烈的言论在上世纪80 年代的北大每天都可以听到。此后不久,李敖在清华高调评价“汉唐盛世”。当 时,有人就从其中看出了李敖的转变。   如今的李敖,与他昔日的风采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李敖是不是人格破产?当然不是。李敖无论是“叛逆”还是“高调”,无一 例外的都有自己独特的目的。   如果没有当初的示好,儿子李戡又如何能顺利进入北大?如果没有“歌颂与 赞美”,他的书又如何能热卖?   一向看似高傲的李敖,也甘心低下头来自我宣传,甚至老练地嘱咐儿子给记 者发放宣传其新书的新闻稿。   与李敖共同生活过的前妻胡茵梦,在其自传《死亡与童女之舞》中,更有对 李敖入木三分的剖析。胡茵梦眼中的李敖“无法诚实面对自己的人格失调”, “他对人总是猜忌怀疑,从来没有诚心和人相处”,“他的心中只有钱,为了钱 他可利用任何不法手段赚钱”。   《都市文化报》2010年9月16日 (XYS20100919) ◇◇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