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5.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   看恶人是怎么利用汉语的语法缺陷来恶毒攻击的   作者:贾湛   在中国会发现,许多最简单的问题都会有争议,比如中医技术是一种过去的 医疗经验,不是科学;中医理论是一种错误的古代知识,不是科学;八卦是一种 文化不是科学;风水是一种迷信,不是科学;气功理论是一种错误的知识,不是 科学,等等。这些问题简单到只要有一点科学素养,就能辨别。可是在我国甚至 所谓的大教授大科学家也会有异议。任凭方舟子他们怎么解释,也不能让他们明 白这些简单的道理。如果说树敌多,全是因为方舟子揭发腐败而得罪了一些利益 集团的话,则不能解释现在有那么多人站在反方舟子那边。我们应该深沉地去分 析其缘由。   中国人学英语会觉得它的语法太繁琐,而中国的英语教学又把语法看成学习 的重点,因而大多数中国人感觉太难学。我想英语那么繁琐是有历史原因的,在 当今社会,有了各种精确的科技语言后,没有必要生活语言那么严格了,于是汉 语其实可以成为世界最好的生活用语。从网上中医大辩论和科学与人文的大辩论 中,我们可以猜想到英语的语法为什么会演变成如今这样。   我多次在我的文章中提出,孔子提倡学而思,其中的思不是强调怀疑的意思。 因为孔子的思想是十分守旧的,他不提倡超越古人,所以不强调批评和创造。孔 子强调的思,只是强调不要把古人的意思领会错了。古人书写非常困难,于是一 句话只用了极少的字,一篇文章字数也很有限,其结果必然是不同的人看后,有 不同的理解。著名的“道可道非常道”就有多种断句方法,有不下十几种解释, 不同的解释甚至可以是完全相反的意思。古人的这一缺陷东西方其实是差不多的, 但东西方的文风在2000前开始走上不同道路。因为亚里斯多德的逻辑学的产生, 同样是封建专制的罗马帝国,为了选拔人才,保留了辩论传统,于是逻辑知识独 能得到发展。辩论要想有结论而不至于陷入诡辩,必须要用严密的逻辑,于是语 言必然要求起来越严格。而偏向崇古的东方,虽然随着技术的进步,语言文字有 所进展,但进展的速度是相当有限的,为什么造纸并不落后的汉民族很迟才用硬 笔书写?我想这是我们的文风太注重神韵不注重对错造成的。注重神韵就会把精 力化在毛笔字的形态上、语音的韵律上和文字的对仗上;注重对错,就会努力用 词代替字,重视细致地区别概念,并研究怎样的语法才确保表达的正确和避免理 解上的混乱。如果重视后者,必然早就推广简单且快速的硬笔书写方法了。   五四运动是我国难得的一场变革,非常奇怪的是,现在难得有人提它了。无 数革命先辈们看到如今的结果,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五四让我们的语言大大迈 进了一步。简化汉字和白话文在如今那些守旧的文人看来反而是一场文化灾难, 认为抛掉了我们的优秀文化传统。如果仅是一些文人的看法那也罢,问题是一些 科学家也这么认为,实在不敢恭维了。有科学素养的科学家应该明白,没有足够 多的变量是不能确定描述一个事物运动变化的。不以词来代字(用多音节代替单 音节表义),则要区别越来越多的概念,必须要将字增加到人无法认识的数量。 不简化汉字,则大量的概念书写就非常困难。文字的主要功能不是用来保存古文 化的,而是主要为工作和生活提供方便的。假如我们的文人,多点科学知识,多 点对现代社会发展的理解,我想不会发生如今大多数人连以上说的一些最简单问 题都分不出对错来的状况了。现在我们来举例说明,汉语问题导致的一些无聊的 争论。   下面是摘自方舟子博客中一文下面一网客的评论内容:   (http://www.sinovision.net/blog/fangzhouzi/details/46989.html)   张颖清纪念馆   看方舟子的枪手邓海华(中国广播网记者)如何断章取义:   先看完整的报道:   邓海华: 卫生部组织专家进行了多次研究,国内权威的专家们认为脊髓神经 损害患者的排尿问题是一个有临床需求、技术难度很高、国际上尚未完全攻克的 医学难题。利用人工体神经—内脏神经吻合术解决这个难题是一项探索性的研究, 目前,这个技术的安全性、有效性的循证医学证据尚不足,对这个技术是否适用 于临床应用,还要进行充分的论证。各级卫生行政部门应该按照《医疗技术临床 应用管理办法》等相关规定,继续加强对医疗技术临床应用的管理,提高临床质 量,保证医疗安全。同时,专家们还建议要健全和完善对于医疗新技术的临床研 究管理。对于上述手术产生的医疗纠纷,应该按照国家的有关法律法规处理。   再看邓海华断章取义后的报道:   新闻发布会上,卫生部新闻发言人邓海华首次就此作出了明确回应:卫生部 组织专家进行了多次研究,专家的意见是一致的,它还没有在临床使用的安全有 效性的循证医学证据,就是说这个技术不应该在临床上使用。   请读者注意,完整的报道表明:   1.卫生部没有说“肖氏反射弧没有证据”,而是说“证据不足”。   2.卫生部也没有说“这个技术不应该在临床上使用”,而是说“这个技术是 否适用于临床应用,还要进行充分的论证”。方舟子及其粉丝记者杨超在光天化 日之下,将卫生部新闻发言人邓海华的话断章取义为己所用,如此目空一切,真 是无耻之极。   我不知道写这评论的人是真的语言能力差,还是本身就是骗子,有意利用中 文的理解不确定性来搅乱人们的视线。先来分析一下,这种低级争论的问题所在。   杨超根据:卫生部组织专家说它还没有足够的在临床使用的安全有效性的循 证医学证据(注:原文说没有证据只是强调证据不足,证据不足说明证据不可靠, 不可靠的证据当然也可以说是没有证据),推出这个技术不应该在临床上使用。 这样的语言并没有大错,为什么会被“张颖清纪念馆”抓来证明“方舟子及其粉 丝”断章取义呢?原因是,中文的每句话并不象英文那样是一定要有形式上的时 态的。没有形式上的时态并不表示句子没有时态,只是这时态需要读者自己根据 上下文根据具体情况去理解。而读者如果有意回避具体情况,按自己的想法去解 释,会迷惑许多文字素养不太高的人的。根据医疗常规,还没有充足的在临床使 用的安全有效性的循证医学证据的医术是不能现在在临床上使用(现在进行时), 更不该已经在临床上使用(现在完成时)。而现在的具体情况是相当不成熟(事 实上成功率极低)的肖氏反射弧,已经并还在临床上使用,所以记者杨超的那句 话显然含有是现在完成时和现在进行时。如果杨超用英语写这篇报道,就不会有 争议,因为英语的每句话中必需要有形式上的时态。可是用中文写就容易被恶毒 之人攻击为“光天化日之下”“无耻之极”。他说的也不错啊:肖氏反射弧现在 虽然证据不足但不并等于将来证据不足啊,于是这个技术怎么不应该在以后证据 足的时候临床上使用呢?也即卫生部没有说“这个技术不应该在临床上使用”。   早就有人说汉语是聪明人的语言。这意思是说汉语经不起断章取义。断章取 义者常会攻击别人断章取义。并不是说,汉语如今不如其它语言,汉语中大量象 形会意和形声特征十分方便学习,汉语的读音的清晰和简练不仅人与人交流方便, 而且人与机器交流也容易。问题是有利就有弊,简练的语言常常产生歧义,简练 的语言要求读者能根据上下文和语境来理解。可是任何一个社会聪明人总比不聪 明的人少(否则就不叫聪明人了),于是,真笨或是假笨的人,会无意或有意地 利用多数人的理解力缺陷来混淆是非。希望新语丝网友能意识到这点,一方面在 写批评性文章时,多用一些显性的语法不让恶人钻空子,一方面把一些精力化在 揭露对方恶意利用汉语缺陷的诡辩行为。让中国多一点聪明人,让聪明的汉语与 聪明人匹配,少点一点低级的争论。中国是一个多数人集权的国家,要让真理战 胜谬误,需要让多数人站在真理一边,为此就要让掌握舆论工作的新闻工作者和 宣传部门站到真理一边,为此就要让当权的官员们站到真理一边。当你揭露恶人 利用汉语的缺陷搅乱视听时,新闻工作者和官员们会为自己汉语的理解力差而羞 愧,重视弥补自己语言理解方面的弱点。只有这样新语丝网站文章才能让大家理 解,才能让真理的光芒普照全国,只有这样才能让中国脱离愚昧。 (XYS20101113) ◇◇新语丝(www.xys.org)(xys5.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