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 　　诚信的危机：何吉欢和ＩＪＮＳＮＳ 　　作者：圈内人 　　最近美国工业与应用数学学会主席（SIAM）Douglas Arnold的Integrity Under Attack: The State of Scholarly Publishing 是大家讨论比较多的一个 话题。香港浸会大学袁晓明博士的译文见XYS20100514。大家跟进的讨论也很多， 但实事求是讲基本上都是浅尝则止的讨论。Arnold 不是第一个意识到这个问题 的人，尹子2008年的“从一个罕见事例看论文引用率和杂志影响因子之负面性 “(XYS20080606)对此是有深入剖析的。Arnold只是把圈内人知道的事实说出来 而已，他的中心思想是两个人（El Naschie和何吉欢）和三个出版物（Journal of Physics: Conference Series (JPCS)，Chaos, Solitons and Fractals （CSF），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Nonlinear Science and Numerical Simulation （IJNSNS）之间的故事。这些出版物之间的互引从Web Of Science 的Journal Citation Reports数据库里是非常容易查出来的，但外行人谁也不会 想到去查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得。Arnold教授只是把一个在内行里公开的秘密说道 出来而已。因为中国没有应用数学这个系，大学数学系/研究所里做微分方程和 数值计算的人实际就是做的应用数学，拓扑/数论之类的才算是纯数学，这个圈 子在中国最大的其实是力学。何吉欢本人也是学力学出生的。年轻的读者可能不 知道，7-8年前何吉欢与其导师刘高联院士在新语丝上有很多回合言辞激烈的辩 论，何吉欢也不得不因此离开了上海大学到现在的东华大学。何吉欢可能也因为 这个缘由很难在中国申请到项目了。搞力学的人告诉我，他们觉得何吉欢的研究 很脱离实际，变得有些玄乎，也就没有基金资助了。不可否认的是何吉欢是个非 常聪明和有个性的人，他当年跟刘院士闹翻，据说是有人挑拨离间，但他本人也 有些得理不饶人的味道，最后搞得两败俱伤的。不过何吉欢很快也就发现了生财 之道：那就是办会议和期刊。事实求实地讲，何吉欢离开上海大学的时候还是有 些狼狈的，听人说要限他几个月之内搬出所住的房子，他爱人(好像)没有正式的 工作，还有个儿子要抚养，项目申请基本上也没什么指望了。创办一个期刊并不 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很辛苦，何吉欢在几年的时间把一个新期刊的影响因子冲到 8.5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其实如果何吉欢能和很多人一样拿些项目来做，可能他 也未必来做期刊。 　　搞好一个期刊，首先人要选对。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Nonlinear Science and Numerical Simulation （IJNSNS）的荣誉编委里现在有Wing Kam Liu 和K. J. Bathe，以前的副主编里还有Thomas J.R. Hughes （见 http://www.cs.uky.edu/~jzhang/NSNS/editor.html），这些人可能圈外的人不 大知道，但这里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如果你是做有限元计算的话，如果你不知道 Bathe和 Hughes 的话基本上就等同于做数学的不知道高斯。Bathe是MIT的教授 出了一本销量极大的有限元的书，也是Computer & Structures 的主编之一，同 时还办了个叫Ａｄｉｎａ的有限元软件公司，是顶级成功人士，也不拒人家递过 来的头衔，但应该从来没有来参加过编委会议。编委也算是比较国际化的，但实 际来开会大都也就是国内的。国内的编委头衔也算是了得（见 http://www.freundpublishing.com/International_Journal_Nonlinear_Sciences_Numerical%20Simulation/EdBoard-2010_ijnsns_.pdf）， 有上海交大，北大 ／清华的长江教授，中科院的百人计划入选者，香港大学的教授（由于香港是采 取英国的体制，教授实际上就相当于讲座教授的级别）等等。我算是跟其中的一 些人有所交流，这些人年轻的时候怎么样我不知道，现在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优 秀的“管理者”。他们已经不能和你以拿出张纸在上面推演公式的形式来讨论问 题了。总的来说他们记忆力很好，说话也显得比较有水平，如果你听过他们一两 场报告的话，你也会觉得他们水平不错的。稍微深入一点的话，你其实发现他们 其实脱离科研一线已经很久了虽然他们也在读些新近的文献，但也就知道个大概 和词汇。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A.K. Soh发表的文章，就很能说明问题的： 很多是与国内大学／研究所的人员合作的。合作的模式基本上是A.K. Soh付出些 钱，国内的学者则在他们的文章挂上Ｓｏｈ的名字。有这些编委们，组稿就不是 大问题了。但大家实际都清楚，能不在那两个期刊上发就不在那两个期刊上发， 要发的话就照何主编的指示尽量引用ＣＳＦ和ＩＪＮＳＮＳ的文章推高影响因子。 现在ＩＪＮＳＮＳ在应用数学/力学界简直就是一个冉冉升起的巨星。前几天图 书馆的人员还告诉我这个期刊很好，对此我只能苦笑。ＩＪＮＳＮＳ影响因子冲 高后一个直接的好处是国内的图书馆开始认可这本期刊了，开始订购了。何吉欢 也得到了最权威公司汤姆森科技信息集团的“首届科学前沿中国卓越研究奖”。 何吉欢的聪明之处在于他的编委会捆绑了圈内的很多有影响的人物，这些人也利 用编委的头衔，是双赢的格局。何吉欢最大的捆绑是Ｅｌ Ｎａｓｃｈｉｅ，但 由于一些人发炮，Ｅｌ　Ｎａｓｃｈｉｅ已经辞去了ＣＳＦ的位置。Ｅｌ Ｎａ ｓｃｈｉｅ的６０寿辰是在上海过的，那是相当热闹的。何吉欢本人也写了很多 奉承Ｅｌ Ｎａｓｃｈｉｅ的学术文章。Ｅｌ　Ｎａｓｃｈｉｅ也算是个人物， 他是埃及人和埃及／沙特的权贵们有些交往，也和一些诺贝儿奖得主合过影，他 应该没有正式的教职，只是上海交大和东华大学荣誉教授。Ｅｌ Ｎａｓｃｈｉ ｅ也是非常会来事的人，在他自己主编的ＣＳＦ期刊上发表些与一些诺贝儿奖得 主讨论的文章（详见www.el-naschie.net）。当然我觉得最过分的还是在他网站 上的宣传材料上将一个英国研究生办的杂志上写的数学家Ｃａｎｔｏｒ生平的文 章的题目改为“George Cantor and Mohamed El Naschie" ），自己将自己意 淫为和Ｃａｎｔｏｒ一样量级的人物。该杂志只是采访他而已。这类人最容易露 馅的地方在于他们的网站，你读几句，你就能发现蹩脚的英语。 　　何吉欢是个聪明人，但办这两个期刊基本上也算是把他的学术名声毁了。但 实事求是讲，我觉得他还是比我接触过的很多大牌教授/研究员们强。他已经上 了办期刊这条船，很难下来了（而且是他很重要的生路了），捆绑了很多人，这 船也轻易翻不了。严格地说，他做的这些事也算不上学术不端。很多人的文章在 同行评议的时候会被审稿人或主编要求引用一些文章的（包括国际上非常有声望 的期刊），只是何吉欢做得太猛了些。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在指责何吉欢的时候， 很多人忽视了一点：其实何吉欢也是受害者的。何吉欢首先不占用什么国家资源， 其次他算得上真正在做研究的人，尽管大家会对此有所争议，但毋庸置疑他是那 种可以与之详细讨论学术问题的人。很多大牌的教授/研究员拿着大笔的纳税人 的经费，以相对便宜的价格购买年轻学术民工们写的文章（因为他们在实际的科 研中没有贡献任何东西）。而且这些交易从任何现行规范的角度来说都是无懈可 击的，唯一能准确查出来的方法是由行家连续地问些专业/细节的问题，但这是 完全不可能的。比较可行的办法是看这些大牌们是否在短期内涉足了太多的领域， 研究有没有延续性。比较令人担忧的是一些青年教师/研究人员以自己被这些大 牌教授们剥削为荣（研究生们就不说了，因为他们没有多大的选择权）， 当然 美其名曰：合作。这些大牌教授/研究员们一旦又占据了编委的资源，又多可盘 剥的资本了。 (XYS20100522) ◇◇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