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5.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   一个亟待正视的问题   作者:陈祖甲   拜读于光远先生的文章,有一篇题为《“语义哲学”与“不讲语义的哲 学”》,讲的是运用语词的含义需要准确化、精确化,才能准确地认识事物,把 握事物,求得顺利地发展。文章中概括了不重视语义准确性的现象。他说:“我 们常常可以看到这样的现象:在谈论问题时不重视语义的确切性,对语义上的混 乱视而不见,对无聊的咬文嚼字和对人们的认识很重要的语义精确化不加区别, 把要求词义精确化的努力视作‘抠字眼’。”估计这篇文章是在上世纪写的,因 为它被收入2001年出版的《导师与研究生的对话》文集里。而对发表多年之后的 今天,仍有其积极的意义。   这是一个让我们的社会顺利、和谐、稳定发展亟待正视、重视的问题。光远 同志对语词的含义不精确的问题早有警示。他说:“语言是思想的物质外壳。语 义上的混乱不能不是思想上混乱的表现。而语义混乱的语言的传播也就是混乱思 想的传播,也就是的语义的混乱的容忍。”从当前现实看,这种语义混乱的现象 非但没有得到遏制,却有泛滥蔓延的趋势。因为语义的含混、似是而非,加上逻 辑混乱,常常使各类人士是非不明、上当受骗,让扰乱民心、违法违规的欺诈行 为逍遥过市。这是影响当代民众的生活、人心不稳定和社会顺利发展的一个不安 定因素。   比如,热衷于养生是当前社会的特别现象,也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大多 数民众的生活有了改善,讲究养生,希望长寿。这完全是正常的。但是,许许多 多的民众却栽在养生问题上,大上其当,劳民伤财。就像两千年前,秦始皇受骗 派人去东瀛求取“长生不老”之药一样。为什么?一则是这些人群缺少必要的科 学知识和方法;再则大多数骗子违背“语义哲学”,浑水摸鱼,尽用一些含混的 语词和混乱逻辑来欺骗祈求养生的民众。大家都知道,骗子张悟本出过一本书, 叫《把吃出来的病吃回去》。一家具有一定权威性的机构出版的书籍还能不可信 吗?然而,经过仔细琢磨,这题目就是不准确、不精确的。试问,病都是吃出来 的吗?我们不能否定食物中毒的现象,但是不能由此就认为所有的病都是吃出来 的,养生也不见得有病才需要。再说,有病能吃回去吗?回到哪里去?把中的毒 吃回去不是还在人体内吗?这样的概念含糊、逻辑混乱的文字却蒙骗了不少不假 思索的人们。   类似的例子难以胜数,不必一一列举了。   一些有识之士早就的呼吁:捍卫科学尊严,破除愚昧迷信。这个问题探讨至 今依然受到阻挠。前些天从媒体上读到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馆长、科学哲学教授 的讲演稿。他讲的是当代世界上的科学与反科学的争论。可是题目却称为《科学 大战》(见《北京青年报》9月6日)。这也是一个语词含糊的题目,让人以为仅 仅是科学内部的争论。读完整篇文章,好像觉得是在捍卫科学,批判当前的反科 学思潮。文章有一节专门把反科学行为归纳为“三种思潮”,可文中却标“第一 类”、“第二类”、“第三类”。然而,“种”又怎么变成“类”了呢?   特别是该文的结尾说:“最后是这么两句话,既要支持科学,尊重科学,又 要保持对科学的警醒。不要把科学当做一种新的迷信。这种审度的态度,或许是 比较恰当的。”诸位,对这样的结尾,您会得到什么样的认识呢?这不还是那种 反科学的理念吗?还说是“审度的态度”哩。   科学与技术是由区别的。科学经过检验总是真理,即便是相对真理,也是不 可否定的真理。就像圆周率、牛顿力学等都是经久不衰的科学真理。科学没有负 面效应。唯有把科学延伸为应用技术,应用到实际社会生活中,才有可能伤害民 众。那就要明确是什么人、在什么环境和场合下、为什么目的使用了。比如那文 中列举的原子弹制作、使用;核电站遭到破坏等等。核电站是放射性物质的和平 利用,有利于人类生活和社会的发展。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一则是反应堆设计、 用材不合理,二则是操作人员的失误造成的。至于日本福岛核电站事故是地震和 海啸造成的,而其污染的范围也是有一定限度的。所有这些根本不是发现放射性 元素的科学研究的罪过。发现放射性的居里夫妇和我国的核物理学家钱三强与夫 人何泽慧没有错。如果借此来蛊惑民众对科学的疑惑,那只能是为反科学观念和 行为撑起保护伞。   故而笔者以为维护“语义哲学”,重视语词的精确、准确的运用,是弘扬科 学精神、科学方法的一个部分,是提高民众科学文化素质的一个重要方面,是当 前一个亟待正视、重视的问题。特别是中文已成为联合国通用的文字;世界上已 建立几百所以学习中文为主的孔子学院的态势,更需要重视语义的精确化和准确 化。当然,不是说空话,急需采取一定的措施。比如,提高媒体工作人员的文字 素质和严密审慎的作风,培养使用语词优秀的中小学生等等。   2011.9.8.初稿   2011.9.14.定稿 (XYS20110920) ◇◇新语丝(www.xys.org)(xys5.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