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6.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 感悟方舟子 作者：是龙眼不是桂圆 听说最近流行写心路历程什么的，虽然我文笔不咋地，但确实想说两句。尤 其是看了一些谣言四散的“黑方”文章，其中的各种亮点不间断闪瞎我的钛合金 狗眼，小结一下这类蛋疼乳酸文章的多数的行文模版：开头不久一直要使用流行 甚广的经久不衰的黑方必备的贯彻“欲夺之先与之”心理战术的经典句型：“我 承认，我曾经也是一名方粉”……接着一定要有一个经过痛彻心扉的内心挣扎才 大彻大悟的心理过程方显真实：“可是经过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我终于看清了他 的真面目”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其次抱大腿是必须的一定要表示“……又通过 如此这般我认识了一些真正独立思考并能贡献出真知灼见的人，如孙海峰，易天， 罗永浩，蒋方舟子V……”重点来了，注意这个一定是要在最后，这是画龙点睛 之笔，全文的精髓，没有这个决不能称之为一篇成功有力感人至深发自肺腑惹人 热泪的黑方文章：“……最后不得不提的是肖传国，这是一个温和厚道，医术精 湛的学者，一个被无辜冤枉的好人……”看到这些文渣，动辄还上千的的转发量， 我的一团火从心理直窜到眉毛头发尖儿上，同样是认识了解一个人怎么差距这么 大呢？搞得我也想写一篇成为所谓方粉的心路历程的感悟文章。 先说说“方韩大战”吧，关注也有几个月了，围观这场论战之后给了自己也 始料不及的心里震动，对于我来讲，关注这场论战，认清了韩寒的草包本质，知 道了造假包装团队愚民的无耻，公知们不分是非黑白“屁股决定脑袋”抱团力挺 骗子的下作，知道了一些媒体和媒体人只知圈子不变明暗职业操守的堕落，同时 更深切明白了广大草根网友振聋发聩的强大力量，以前只是听说“网友们很强 大”，这次确实眼见为实深有体会，看了各种技术流分析高质量有理有据的文章， 由衷让人感叹“高手在民间”“人间有正道”。 更让我深刻认识了一个人：方舟子。这个名字以前听过，模模糊糊知道他在 “打假”。关于“打假”这个问题我有一些体会。在九十年代的时候，那时我还 小，那时假货开始声势浩大的出现，骗子横行（呵呵，貌似现在也好不了多少）， 那时的3.15晚会还不是那么扯淡，看过之后还称得上务实、轰动、震撼、振奋， 让小小年纪的我也是泪流满面，对“诚信”两个字第一次有了深刻理解，对于害 人的骗子和假货也是义愤填膺恨之入骨。这稍微中间有穿插进一点回忆，记得当 年《实话实说》节目和司马南老师合作过好像十几期解密的节目，揭穿各种骗术 和特异功能，让我大开眼界，那时的司马南老师穿着黑西装，说话声音也好听， 让小时候的我觉得他正气凛然又很帅，对于打假和抓骗子这件事也让我热血沸腾 （我又回顾的时候还看到有一期有方舟子，穿了一件青色衬衣，手腕上带了一块 手表，疏着板寸头，头发还挺浓密的，额，我咋记得这么清楚）。可是后来一些 报道慢慢改变了我对“打假”的看法，刚开始说有几个人专业出来打假，把制造 假货的商家举报到消费者协会，我自然是“拍手称慢”的，慢慢才知道他们以这 个为生，专门买假货索赔，获得几倍的高额赔偿，甚至以此勒索商家，这让我感 觉到自己支持的有些东西变了味（也可能是那时年纪不大认识有限），有种被玩 弄的感觉，突然觉得恶心，对于“打假”这两个字也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印象。后 来知道方舟子“打假”，可能也是以前不好的遗留感觉作怪，并没有仔细了解过 程，不感兴趣。后来就是质疑唐骏“学历门”，中间穿插被肖传国雇凶袭击，那 阵我连肖传国是干嘛的都不知道，只是隐隐觉得“打假”肯定会得罪人，被打也 不奇怪。再后来是质疑李开复的自传，还有和王菲的口水战之类，也是我看了一 些媒体的不客观报道，又没有仔细了解，就感觉老找名人的碴，“炒作”两个字 引入眼帘，这下完了，本来对“打假”就有偏颇认识的我，再加上“炒作”之类 的头衔更是雪上加霜，导致对方舟子的印象大打折扣。直到这次“方韩大战”才 让我重新认识了这个人。 我关注这场大战应该说不算早，在我关注之前好几拨高潮已经过去了，韩寒 也发表博文表示不再回应方舟子。过完年百无聊赖的我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 观，不小心转进了天涯的“破朔迷离”楼，这一围观不要紧，越看越触目惊心， 越看越疑窦丛生，越看越欲罢不能，越看越真相明晰，就一直关注到现在。这期 间刚开始虽然觉得方舟子的文本分析文章很有力度，但还是对他没了解，因为连 我微博都不怎么上，也没关注过方舟子，连他到底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光顾着 看网友们挖出来的各种证据质疑韩寒了。直到我看了文汇报的专题《诚亡齿 “韩”》，中间有一页引用了方舟子的自述，有一段这样的话：“总有一天我终 将归来，不管以什么方式，因为在我内心深处可悲地无可奈何地深爱着这个多灾 多难一点也不可爱的民族。”看到这句话我怔住了很久，反复读了这句话好几遍， 突然感觉现在居然还有这样的人，他还做着这样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到底是 怎样的一个人呢？这句话打开了我想了解方舟子的一个突破口，当时我还没看过 倒韩第一深海马锐拉同志翻出来的书信完整版。 想起来以前我看马东《文化访谈录》采访过这个人，可惜我转台过去的不是 时候没说两句节目就结束了，惊鸿一瞥只记得人很削瘦，着一件浅色的衬衣人也 干净白皙，举手投足间书卷气很重，嗓音很低沉，跟我想象的“打假”者虎背熊 腰彪悍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如果那时能看完访谈录那个节目就可以早点了解这 个人了。老实说湖北卫视的《中国范儿》是我完整认真看完的方舟子第一个视频， 才仔细看清了这个人长这样。看完之后心里燃起了一股很久没感受过的豪情，看 到了一个还是那样削瘦却异常坚毅的身影，感受到了一颗充满理想主义的赤子之 心在充满力量地跳动，猛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电视剧《中华大丈夫》片头曲的几 句歌词：浩然气，胸中存，风云起燃我英雄意；魂魄在，河山在，好男儿壮志云 天外！原来他是个留美归来的生物化学博士，学富五车；原来他是个科普作家， 出了很多科普书；原来他业余打假，而且主要关注的是学术打假，并没有拿过一 分钱，跟之前那些打假的人是完全不同的；原来他是为了一些跟他毫不相干的肖 氏手术受害患者维权并阻止这个手术继续害人才会遭到雇凶报复。之后我又把方 舟子的博客文章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把里面的视频节目包括以前的能搜到的都看 了一遍，登上了我从开通以来就没上过几次的那个微博账号关注了他的微博，把 他的微博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通过新语丝的镜像点去上面转了转，看了各种 打假专题。感觉很震撼，也感觉很复杂，我好像看到了以前自己从没关注过的一 个崭新的世界。明白了他为什么笔名要叫方舟子，知道了他还是一个有大情怀且 文采斐然的诗人，原来他喜欢鲁迅，并在鲁迅墓前写过这样一首诗：魔怪千年吞 赤子，先生至死舞青锋。遗言一个无宽恕，扼腕坟前誓叩钟！他说要“脑中有科 学，心中有道义。”他是这么说的，一直也是这么做的，他一直跟“假”做着艰 苦卓绝的斗争，承受着他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却矢志不移，只为了我们身边更多洁 净和诚信的空气，为了多往我们脑子里多注入一些科学常识少受骗。他像一个看 似无情却有情的超脱于世事的清醒者，站在一个奇臭无比深不见底的大酱缸边上， 一边想把一些掉进去的人从里面拉上来，一边大声喊叫着让一些人清醒看到这样 一个缸，别再掉进去了，可惜那些被他抓住想往上拉的人把他的紧握的双手挖的 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在他的手上撒盐，甚至还往上吐唾沫，那些没掉进去快掉进 去在一边围观的人还大笑大骂着，神经病，疯狗，傻逼，奇葩……可是就算忍着 剧痛他的手也一直未曾放开，他也没有掉眼泪，只是还在拼命的嘶喊着那些人抓 住他的手。可是稍微值得欣慰的是，还有我们这样一些或早或晚被他喊得清醒点 的草根，想要支持他，虽然有的人刚喊了两声就被酱缸的臭气呛着了再也不敢开 口只能看着酱缸默默流泪，有的人声音太小还是被一片骂声淹没，还有的出钱买 了点纱布和药膏给他简单包扎一下手希望他能不再流血也被人议论纷纷，但是我 觉得只要我们醒来，无论能做的有多少，有多小，只要让他知道他不孤单，没有 “天涯孤旅路途穷”，亦没有“枉作英雄噩梦中”就是一种力量和支持。现在我 发现是这种声音似乎越来越大，加入的人越来越多，真是让人高兴的事。奇怪的 是以前不懂的鲁迅一些杂文里的话，通过关注方舟子居然懂了不少。网上流传的 方舟子的诗不少，我都读了读，老实讲有一些我确实看得似懂非懂，不过还好， 起码《最后的预言》这首诗要表达的内容我读懂了。 我看一个人，言行一致是很重要的。细节也很重要，有时窥一斑可知全豹。 方舟子说过，骂人骂不好骂人的比被骂的还难看，而且他反击的力度绝对不会超 过那个人骂他的力度，他从来怎么说的就怎么做的（不像某些人一边呼吁自己的 支持者要冷静，一边公开骂人秃子，U，SB），微博上一个脏字都没说过，没有 自宫过一条微博，有错误就在下一条里道歉更正，大丈夫说的每一话都掷地有声， 脱口唾沫都是钉，这种风度和气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更是那帮在微博上那些动 辄甩棍木刀，一开口就问候别人家人下三路满地打滚的臭流氓极品公知望尘莫及 的。现在我一想骂人就想到方舟子说的这句话就忍住了，要坚持学习以理服人。 再说说我所认识的方舟子的打假吧，对于方老师的打假有人是这样看得： “方舟子奋不顾身地充当了【道德清道夫】。在这里，我愿意相信他并无私利。 这是他的可贵之处，也同时是他的可怕之处。一个大公无私又嫉恶如仇的【圣斗 士】，是极具破坏力的。这就像化疗放疗。癌细胞是杀死了，患者也变得人不人 鬼不鬼，只治病，不救人，只管真相，不要善意。”可是我觉得这些造假的团伙 跟癌症病人是没法比的。方舟子早就说过：一个人如果承认自己是在变魔术，那 他永远不会管的，若是这个人说他不是魔术而是真正的法术，并且大家交钱都能 学会，他就要管了（原话记不清了，大意如此）。癌症病人不是自己想得病，而 是迫不得已，造假团伙不一样，主观故意，故意欺骗践踏社会公众的利益，谋取 不正当利益，这性质是不同的。直接指出他造假，也是一种直截了当的治病救人， 只不过很多人不向社会致歉，要继续病入膏肓，垂死挣扎，这就怨不得方舟子对 他穷追猛打了。还有人觉得他选择性打假，为什么不去管那个，而去管这个？我 觉得方舟子凭什么什么都要管呢？有些是他能管的范围么？他有监管部门的公权 利吗？另外方舟子说过：很多人都已经在批评和监督，政府也出面管的事他一般 就不去凑这个热闹。因为已经有人管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只揭 发那些明显造假却没人愿意管的事。随大流说话谁不会呀，大家都去谴责我也去 谴责，方显公知本色，这也是一些所谓的公知现在被人诸多诟病的原因。况且方 舟子打过很多高官的假，说出这种话的人不是不真的不了解就是装作没看到。还 有人说他打假，没底线不择手段，这我就纳了闷了，方舟子一直都只是：摆事实， 列证据，做分析，讲道理，写文章而已啊，他又没有租大巴拉着一车的记者锣鼓 喧天，鞭炮齐鸣的去诬告举报，也没有一手拎着摄像机一手提着裤子到处去围追 堵截别人，怎么个没底线不择手段法呢？还有人说方舟子打假是有很强大背景的， 我又要哑然失笑了，对，要非说方舟子有“背景”，那就是我们这些“心中崇尚 道义，脑中向往科学”跟随他求真支持他打假的广大草根网友们，怎么样，这个 背景够强大吗？针对方舟子的打假，我记得有一期东南新闻眼的节目专题：《方 舟子：十年揭假路漫漫》，里面针对打肖传国假的事件采访何祚庥院士（感觉我 也很喜欢这个小老头，头发白白的，说话一字一句超有力，有时有点激动说话两 个手向老上扬好可爱\(^o^)/~），他的一番话对方舟子的打假评价就很中肯，他 说：“有的是很容易揭露的，有些人不肯做，很容易得罪人，何必出这个风头？ 两外一些人他们还没有水平，我说的直白了，司马南可以揭露伪气功，在肖传国 他无能为力；何祚庥可以揭露水变油，在肖传国我何某人无能为力，我根本不懂， 懂还不能是一般的懂，要深入的懂，所以我再次赞扬，这是高水平的打假！” 方舟子确实很像萧峰，可我又希望他不像。萧峰虽然品格高洁，豪气干云， 有勇有谋，虽千万人吾往矣，堪称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可是除了这些，他给我印 象最深的就是最后结局不得不用一只利箭亲手穿透自己的心，用自己的鲜血和生 命才换来了普通百姓的福祉，让人感慨万千，撕心裂肺，我觉得这似乎是一种很 不好的隐喻。 关注方舟子以来眼睛湿了两次，一次是因为资金的问题被流氓纠缠堵截之后， 看了“对@批判性思维启蒙 公开信的答复”和很早以前就写的现在读来仍然很应 景的《鹧鸪天》，忍不住泪流满面。还有我这个人算是喜欢注意细节，发现方舟 子好像很喜欢穿那种可以露出衬衣外翻领毛衫，整洁又简朴，有一件棕黄色的， 还有一件是黑灰色的，总能见到这两件，似乎穿了很多年。后来看了他和董路 “笑谈”方韩大战的酷六节目视频，就穿着那件黑灰色看着就很单薄的毛衫，突 然很跳脱，想起了司马南在深度105节目中因为方舟子遇袭的事采访他，当他说 到“方舟子的清贫真是不易……”就说不下去时一个大男人的哽咽，想起了方舟 子在微博上的说过的话，网友在遇袭后问他害怕吗，他回答说害怕谁都会有，关 键是认定了在害怕背后还有更重要事需要坚持去做……想到这看着他还是那么瘦， 坐在那里真的只是很细很细的一条条，我的鼻子很酸，又掉下泪来。刘菊花女士， 我第一次对你稍微有一点意见，虽然方老师平时老惹事，时常让你和漂亮宝宝小 可爱担心，那你就不能罚他多吃两碗饭，稍微胖乎一点吗？ 前几日在语丝书屋买了四本方老师的书，我还没拿热乎就让堂弟抢去了，一 本都不给我留，这个小坏蛋，还威胁我如果强制要回来的话，就把书页上方老师 潇洒的签名剪下来贴到他的小本本上，看来我的书要回来的可能性不多了，那就 再买几本吧。我想多读一些方老师的好书，丰富一下自己的大脑，多明白一些科 学知识，也是一种支持吧。 最后用方老师文章里的几句话作为本文的结尾： “没有人能够充当科学与道义的化身，但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科学与道义 的捍卫者和传播者，只要你愿意，有能力和勇气。 我亲爱的读者，在黑暗的日子里，让我们仰望道义的星光，点起科学的灯火， 携手同行，矢志不移。” (XYS20120526) ◇◇新语丝(www.xys.org)(xys6.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