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6.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 　　方舟子打假韩寒：一场科学精神的展现 　　作者：石毓智 　　本文为拙文《方韩大战：一场科学与愚昧的较量》（见 http://blog.sina.com.cn/shi63 石毓智博客和《新语丝》）的系统探讨。 　　中国大众的科学思维能力与世界科学技术发达的国家相比，存在着很大的距 离，这直接制约着各个领域大师的出现。保守地说，方韩大战起码引起了千万人 的围观。如果仅仅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那么你的收获就非常有限。我认为， 这是一次向全民普及科学思维的良机。 　　我观察了一批深受大众爱戴的中国公知们，发现他们基本上不具备科学思维 的能力，也没有体现出任何科学精神。这些人的思维特点和论证方式可以分为以 下几类。 　　一、以偏概全，哗众取宠。一些公知们最常用的手法，或者最常犯的毛病， 是把个别说成全部，把局部说成整体。这是一种幼稚的童真式思维。好比一个小 孩看见自己家的狗是黑底白花的，邻居家的也是，就会得出结论：天下的狗都是 黑底白花的。这些公知们智商当然比这些小孩高一些，但是他们有意无意地利用 这种思维，因为他们知道只有把话说得狠，说得猛，说得极端，才能激起观众的 情绪。韩寒（按：准确说韩寒这个人是“假公知”，因为他常以公知的身份抛头 露面，暂归为这一类）在厦大念的稿子就是用的这一招，他讲中国为什么没有文 化，主要是因为中国的官员都没有文化，而且这些官员害怕文化、管理文化。不 知道韩寒的有没有文化的标准是什么，如果以高一学历就算有文化，我相信中国 的官员95%以上都应该是有文化的。 　　二、依赖意象，思维跳跃。这是几千年来中国人思维的典型特征之一，也是 制约中国没有发展出现代科学技术的重要因素。先秦时期的先哲都是以这种方式 思维判断的，比如孟子劝说国君免税，就以偷鸡来比喻；庄子讲养生之道，拿杀 牛来说明。这种思维方式有一定的道理，而且形象具体，文学性高，感召力强。 但是始终停留在直觉判断的层次上，朦胧模糊，不能上升为科学论证。现在，易 中天是这方面的典型代表。他的知识修养好，思辨能力强，但是思维还基本上停 留在意象层面上。比如，前一段易中天以鲤鱼跳龙门说明人才的培养，最近在方 寒大战中又以“兔子不能证明自己是骆驼”来为韩寒辩护。这种论证方法在大众 的娱乐欣赏中显得很吸引人，然而在科学论证上则常常不着边际、苍白无力。 　　三、诉诸情感，博得同情。人是一种情感动物，情绪很容易被调动起来，此 时很容易做出一些非理智的事情。不少公知大都是靠这一招博得人气的。上海的 高楼失火的，公知们就大骂承包商；吴英被被判刑了，呼吁刀下留人；妇女被家 庭所困不得不辞掉工作，要社会引起注意。如果觉得这个世界太平静了，要闹出 些大动静来，就干脆骂“香港人是狗”，刺激对方，引来对方的强烈反弹，自己 一时间则成为了社会关注的焦点。孔庆东这类人基本利用的就是这一招。 　　四、胡搅蛮缠，宣泄情绪。还有一种人有一种搅屎棍子的能耐，总能找到歪 理，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以乱视听，存心来制造一些乱子。这些人的特点是， 事实不敢面对，道理又没有，但是又拉不下面子认输，就用各种歪招来搅腾。罗 永浩是这一类人物的代表，他最近在北大关于方舟子的评论，是这个方面典型案 例。 　　五、插科打诨，娱乐观众。国内现在涌现了一批这样的学者，他们是以学者、 专家的身份在大众面前作秀的，但是实际上没有做过任何严肃的学术研究，学术 影响力几乎为零。然而这类人要么有超人的口才，要么有评书演员的说故事技巧， 要么有相声演员插科打诨的能力，博得广大喜欢娱乐又认为自己还有知识这么一 个阶层人的欢迎。于丹出名靠口才，她的学术不及一个刚毕业的博士生；中学老 师纪连海靠相声演技，据说他上《百家》之前专门模仿了一年马三立；袁腾飞主 要靠评书演员的嘴巴子溜，如此等等。 　　六、矫情造作，视觉刺激。严格说，这一类不属于公知，因为她们基本上是 没有知识的，主要是靠形象、靠演技来赢取观众的。在互联网时代，这些人也不 甘寂寞，不想让别人说自己就是一个花瓶，也写博文发表自己的观点，而且粉丝 队伍庞大，动辄点击量都在千万以上。这方面的代表非范冰冰、姚晨莫属。她们 的话虽然让人觉得不三不四、不咸不淡、甚至不知所云，但是绝对比任何公知的 文章都受欢迎。范冰冰的《乱箭穿心，习惯就好》就有近200万的点击量，其实 这篇文章要文采没文采，要深度没深度。姚晨虽然也发一些不疼不痒的言论，但 是可能有自知之明，干脆就把自己与恋人的亲热照片放上去，让自己也让别人得 到一些心理上的满足。 　　与上面各类人相比，方舟子所采用的是一种科学思维方式。他写的科普著作 自然属于这一类，不用说了。他在质疑韩寒代笔门上所用的方法也体现了科学精 神。在我看来，主要以下这些方面： 　　一、方舟子的态度客观冷静，总是抱着摆事实讲道理的态度与人交流。他的 一些情绪化、过激的言辞，都是回敬对方时采用的，而且很有底线，最多说道 “流氓”、“无赖”就打住；然而韩寒一方则没有任何底线，只要人们能想象出 的最脏、最难听的话，他们都毫不犹豫地使出来。 　　二、方舟子的语言朴实、严谨、周密，具有很强的逻辑性。 　　三、方舟子用科学中分析实验数据的方法，借用现在的技术手段，对韩寒的 大量作品进行定性定量分析。 　　四、方舟子的很多结论，都是根据现实生活普遍存在的规律性现象，通过一 步步的逻辑推演得到的。这就是科学上的演绎论证。 　　五、方舟子的分析最能体现科学研究的程序。很多韩寒阵营者批评方舟子先 假定韩寒代笔，然后再找证据，这是主观驱使的行为。其实任何科学研究都是先 有假定，然后再通过实验分析求证。当然，“假定”什么就要看一个人的经验素 质了。方舟子是从韩寒的回击文章中发现他现在写作能力低下，用字、遣词、造 句问题一大堆，表述幼稚不清楚，因为这些基本的写作能力一个人是比较稳定的， 不可能十年之前很出色，现在突然变得不及一个普通的初中生，所以他相信其中 必然有诈。方舟子就是凭这种常理，决定揭开可能是建国以来最大的文化造假案 件的。 　　总之，广大围观的朋友们，不论原来你是方粉还是韩粉，甚至不是任何粉的 “米”，不光来看热闹，从中学习一些科学精神，则是一种意外的收获。这一点 也是我费劲做这么多分析的动力所在。 (XYS20120318) ◇◇新语丝(www.xys.org)(xys6.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