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6.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 　　韩寒懂民主吗？ 　　作者：贾湛 　　许多公知把质疑韩寒看成是一场闹剧，恰恰相反，质疑韩寒可以让公知们以 及大众懂得很多知识。麦田的质疑极其有力，特别通过统计（2008年至2011年间 韩寒在参加11站(次)全国汽车拉力赛等赛事期间发表了13篇博文）和分析（第二 天有大赛，当天晚上一点多还在写文章）韩寒代笔的可能性极大。方舟子的质疑 更增加了代笔的概率：一个成绩总是不及格的人，逻辑思维能力应是很差的，不 可能创作出自己没有经历过的生活作品。中国经济和文化领域目前的各种混乱， 可以说是公知们宣传非理性的宽容造成的。总是认为什么都可能，于是骗子、假 货司空见惯。质疑韩寒的意义就是让人们懂得，生活它有规律，应该尊重规律， 尊重科学，应该懂得对什么应该宽容，什么不应该宽容。 　　寒三篇是让寒粉们力挺寒韩的力作，虽然不相信寒三篇是一个象韩寒这样的 文化素质的人写的，但寒三篇本身的水平还是不敢恭维。因为他把人们对民主的 认识还是庸俗地引向政治民主选举制度。关心民主，在我们的媒体下成长起来的 人们，大多认识是相当浮浅的。中国人理解的民主大多就是“少数服从多数” （刷票）以及“人民当家作主”。为方便下面的讨论，我把它定义为“选票民 主”。关于民主，我们来看看一些哲学家是怎么说的。胡适虽然是我不赞同他的 许多观点，但对民主的一些认识他还是比我们现在的一些公知们进步些。他说民 主“在政治制度上的表现，好像是少数服从多数，其实他的最精彩的一点是多数 不抹杀少数，不敢不尊重少数，更不敢压迫少数，毁灭少数。”“所以，民主的 生活方式的最具体的表现就是尊重少数人的自由，尊重每个个人的自由，——这 种生活方式才是民主的真意义。”胡适的老师杜威还强调民主的三原则：“自由、 平等和博爱”他说“自由是偏重个人的方面，博爱是偏重社会的方面，而平等是 总括个人和社会两方面。” 　　我与朋友和同事聊天，一谈到中国的腐败，总是把原因说成这是制度问题。 于是他们不关心方舟子的科普和打假话题，所以我一直找不到能让自己舒心聊天 的环境。我不赞同说制度是导致腐败的原因是：我认为这样颠倒因果关系。因为 制度是人定的，是人的素质决定了制度。虽然制度也影响人的素质，但提高人的 素质可以逐渐改善各种制度，反过来，制度的突变会造成社会的动荡，动荡的结 果，人的素质可能会有向好的突变，但这种概率并不大。历史事件告诉我们，人 类的进步大多是在和平环境中积累的。杜威、波普尔和哈耶克等许多著名哲人都 主张渐变的方式改革社会。犹其是当代原子能世界，任何大规模暴力都是对人类 生存的威胁。许多人把天鹅绒革命说成的社会变革的完美的典范。我并不这样认 为。因为我不认为一定要通过民主选举，把国家精英选出来。至今君主立宪制与 共和制没有太大的优劣之分。在人的素质达不到一定的水平时，民主就不能超过 一定的范围，历史上有许多悲剧都与不恰当地扩大民主造成的。 　　社会管理层不一定是要最好的社会精英，但相对来说，精英管理当然要比非 精英管理更能显示“人民当家作主”。“人民当家作主”把它理解为能为人民谋 利益的人们管理社会，要比只能代表人民利益的人管理社会好得多。因为每个由 “人民”选出的代表最多只能代表本阶级本利益集团的利益（排除成了代表后跃 变到其它利益集团），这些人民代表如果理性不够，则永远只会从本集团的利益 出发去思考问题，不会从国家的大局去思考问题。曾从媒体上获知，朱熔基总理 曾感叹：一个改革方案送到下面去征求意见，结果总是全盘否定，因为每到一个 部门就否定一部分内容，于是所有部门意见征求完毕，方案就被说成一无是处了。 　　更深入的思考就会发现，精英常常不是投票能选出来的。牛顿不是大众选出 来的，是他的老师巴罗赏识和自我牺牲推荐出来的。爱因斯坦是更不是大众选出 来的，是德国科学泰斗们赏识重用以及当时许多发达国家的媒体宣传出来的。如 果说这些是学术方面的人材，那么再看看管理方面的人材。我们知道德国的崛起 是令世界吃惊的，二战前诺贝尔奖德国人占了约70%，而这一切都与著名科学家 李比希的学校管理有关。李比希更不是大众选出来的，是德国的科学界泰斗洪堡 推荐给盖吕萨克再由他们推荐给吉森大学，吉森大学不顾众多知名教授的反对， 在极短的时间内提升他，让他20几岁就负责学校的改革，他才有机会直接和间接 培养了那么多诺贝尔奖获得者。 　　且不说“选票民主”易作弊，易被骗子盗用人民的名誉作危害人民的事情， 即使选举过程完全规范，民主选举也不是选精英的好办法。为说清楚这道理，就 要讲一些韩寒及其韩粉们听不懂的道理了。在科普水平不高的情况下，大众的判 断并不是按科学方法判断问题的。从一个问题的提出，到一个人作出判断，一般 过程是：这个问题能调动出大脑中哪些信息，进而综合这些信息选择他认为最好 的结论来给出对这个问题的判断。显然一个具体的判断与一个人总体观念有关。 选举实际上是一个谐振过程。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即素质水平相差不 大的人观念大致相同，容易相互欣赏（即谐振）。一个人的观念形成除了与媒体 正常影响有关外，就是与个人的理解力和受教育情况有关。显然从人群的分布上 讲，观念先进程度的分布应该类似于物理上的能量正则分布或麦克斯韦速率分布。 显然一般情况下，低层次的人远比高素质的人多，谐振的结果，素质不很高的人 容易得票率高。于是我们可以解释为什么大众选出来的常常是庸才。当然不是说 每种投票都是不合理的，我见到的最有道理的民主理论是卢梭的陪审团定律。用 陪审团断案有一定的科学性，我觉得投票方式用在判决高斯分布的社会问题可能 是合理的。比如，在没有利益关系的情况下同行专家评价一个专业成就，这时多 数的投票是有效的，类似测量理论中的多次测量方法，具有纠错和减少误差的作 用。 　　显然“选票民主”不是民主的主要内容，民主的核心思想就人人有言论自由， 即人人有提建设性意见的权力，人人有质疑的权力，人人有批评的权力，人人有 揭发和控诉各种骗局和不公平待遇的权力。不仅如此，真正的民主还表现在好的 建议和有价值的质疑批评和揭发能得到媒体的放大，被全社会关注，最后被管理 层采纳和处理。正是有这些基本人权，民主才使政治有活力。当好的意见经常被 采纳，人民就会有当家作主的感觉。有能被媒体放大的言论自由，民主监督才不 是一句空话。 　　我并不是否定发达国家的选举制度，我只是说民主的主要作用不是选举人材。 而发达国家的选举的活动，看似用来选拔领导，其实它的主要目的是给人人有参 与政治活动的机会。一方面，通过选举让政治透明，并实现社会管理层的新陈代 谢，另一方面，通过选举活动，人们在不同的政治家的演讲和辩论中，政治素质 会逐步提高，逐渐让自己融入社会，这样才能展现“自由、平等和博爱”的社会 风采。非民主的社会，由于人民不关心政治，不关心社会，人人只有小爱，没有 大爱。当大爱根本不存在的时候，人与人之间冲突大于合作，个人的自由是十分 可怜的，这样的社会也不可能有真正的平等。发达国家的民主，是我们努力想要 争取的，问题是一个落后的大国，模仿这样的民主是要十分小心的，在现有管理 层没有足够的维稳能力情况下，搞这样的民主极有可能使国家进入动荡，一个好 端端的国家很可能四分五裂，这不仅会伤害我们的民族感情，而且这种动荡不一 定就会象预期的那样向好的方向发展，这不仅中国人民不希望这种结局，世界人 民也不希望这样的结局，动乱的社会，是恐怖分子的温床，没有一个国家的人民 希望世界上多一个不安定的地方。显然“选票民主”在现阶段，不应该是我国民 主建设的主要内容。 　　明白民主不是主要用在选拔人材的道理，就懂得我们社会对民主的认识有多 差劲了。多年来我们一直是搞的“选票民主”，而且这方面一直就是“超民主” 的（尽管常常只是形式上的），我国不仅最高层领导要投票选举，而且小到一个 村干部、一个车间主任，一个办公室中层干部都要常常要民主选举。我想任何一 个管理者最主要的权力就是用人，连这都放弃了，我不知道他主要管理什么。显 然中国“民主”已到了当官的放弃所有责任，只为自己谋利益的程度。不管韩三 篇是不是代笔，韩三篇所讲的民主感觉主要是与选举有关的，可见韩三篇没有什 么新意，也没有真正懂得民主的精髓。 　　从韩寒对麦田和方舟子的质疑的态度来看，他不仅不懂民主，而且是一个典 型的“暴君”的形象。从韩寒能惟妙惟肖的写出自己没有经历过的大学生活、工 厂生活和农村生活来看，从可以一边赛车一边写博文来看，韩寒没有代笔的可能 只能是超天才。可是从他 “胡扯，吴承恩去西天取过经吗？”这样非逻辑的应 答来看，他不仅不是天才，而是蠢才。别说超天才，就是一般的人才也是理解： 民主首先是保护质疑者的说话权力，不管是不是触到你所说的什么底线，除非质 疑者的质疑内容全是污辱人格的谩骂。韩寒既然讲民主，那么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假如自己发现有作家是代笔出名的，作为意见领袖应该如果对待呢？难道不能质 疑吗？又怎样质疑呢？麦田的质疑可以说是最理性的方式了，他有根有据，没有 谩骂，没有一点造谣的成份，还有什么方式才能不象你所说的“胡搅蛮缠”不触 及别人的底线呢？你说这样的质疑会使所有作家无法做人，那么是不是遇到了代 笔大众只能选择沉默？显然韩寒理解的民主还是被中国官方媒体造就的“选举民 主”，不是民主的精髓“人人有言论自由的权力”。 按爱因斯坦的说法，天才 是99%的汗水加上1%的灵感。换句话说，天才是有很强的意志和个性的。他会表 现在对别人宽对自己严。可从韩寒对待质疑的态度来看，根本不是一个天才，没 有一个天才能量不足到要去刻意打压质疑者来捍卫自己的名份。当有人质疑一个 天才代笔时，我相信这个天才一定会选择写出更好的作品来反驳而不是指责对方。 爱因斯坦刚出名时，有多少人（包括科学家）说他是搞伪科学，法国科学家甚至 集体抵制爱因斯坦来法国讲学，可从没有听说爱因斯坦对哪个反对的他学术的人 冷嘲热讽打击报复，而是写出广义相对论让几乎所有科学家不再不尊重他。既然 不是一个天才，代笔的嫌疑就更大，一个没有经历过的生活能写得那么真实，天 才都很难做到，则一般人更无可能做到。 (XYS20120419) ◇◇新语丝(www.xys.org)(xys6.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