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7.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   就经络系统来源与张功耀教授探讨   作者:夬夬君子   中医的经络系统是怎么来的,由于缺乏古人直接而清晰的讲述,所以就有各 种猜测,可谓众说纷纭。有人说是解剖观察得来,有人说是气功内省得来,更有 人说是外星人传授,最近张功耀教授又说“淳于意所知道的‘脉法’就是类似于 中国古代描述天体位置的‘黄道十二宫’或‘二十八宿’那样的数学模型”。所 以,这里也对经络系统来源说一些看发,下面先列出大家应该可以认同的三个观 点:   一、 给经络系统命名者采用了集合归类的方式。例如:商阳、二间、 三间、合谷、阳溪、扁历、温溜等等穴位,被归属于手阳明经集合;然谷、太溪、 大钟、水泉、照海、复溜、交信等等,被归属于足少阳经集合。   二、 给经络系统命名者在做集合归类时,需识别两类信息:1、需 判别某个穴位是否属“阴”还是属“阳”;2、需判别某个穴位是否属“少”还 是属“太”。   三、 给经络系统命名者,必是知经络来源之人。1、他可能是自己 胡编的这些经络名;2、他可能确实有着第二点中的判别能力,依据鉴别判断而 得到。   这样,经络是如何得来这个问题就集中在上面第二点,即古人是否真能判别 “阴、阳、少、太”,以及今人是否还可以照样去做。先看阴阳,古人将四肢内 侧穴位判为阴,四肢外侧穴位判为阳,这本身只是一个方位区分,属于命名习惯, 反过来应该也可以,无所谓对错。所以第二点主要是看“少”和“太”的区分是 否合理。   阳明、厥阴,这两个词很难明白其真实意思,但“少”和“太”的意思可以 明白。少是年少、年幼之意,太是大、老之意,用太、少区分穴位,显然不是说 穴位有大、小之分,而是说穴位有老、少之分。那么人体身上的穴位又如何区分 出老和少?   一棵白菜,外面是老叶子,里面是嫩叶子(或称少叶子),老叶子包着嫩叶 子,只有中间未包紧的地方会露出嫩叶,因此,一棵白菜其表面,可以用老、少 来区分。更进一步,是所有生物体表面都有老、少之分,只是肉眼有时候易区分, 有时候难分辨而已。   人的指甲有半月、非半月和长出部分指甲尖,伸手一看很清楚有三个层次。 半月是新长出的,属于少。半月之上非半月部分长在肉上,属于壮。离开肉的指 甲尖属于老,这部分常会修掉。如果把五个手指的半月、非半月、指甲尖的中心 都点上一个点,然后分别连线,就可连成老、壮、少三条线。人的头发,这个易 观察,两鬓之处许多人头发先从此处白,说明身体表皮的不同部位衰老并不均匀, 有的部位先变老,有的部位后变老。在鬓角与眼角间,是经外奇穴太阳穴也叫太 阴穴,人若变老,眼角先见鱼尾纹,鬓角先见白发,显然命名此处为太阳穴或太 阴穴,是要表示这个地方最先老。再看人四肢,外侧与内侧皮毛的浓密、粗细、 长短、颜色深浅、黑白各有不同,且呈条状,这表明这些地方的毛囊细胞有着不 同程度的老少。因此,有理由相信,穴位最初区分老少,就是根据四肢敏感点处 的皮毛长短、粗细、颜色深浅、黑白来判断。这种判断方式是不是很准另说,但 方法显然可用,所以上面第三中的第1小点为假,第2小点为真,也既经络并非如 张功耀教授所说是一个简单的、人为定义的坐标系统,它有一定依据。如果经络 真是人为定义,那就该越简单越方便越好,但经络线中的穴位间距明显无规律可 寻,且经络线本身还有交叉和绕圈,这就使记忆、使用很不方便,纯粹自己给自 己找麻烦。   唐朝孙思邈讲:“不知易,不足以言太医”。古之经典,简册为典,结绳为 经。所以对“经脉”的理解应当是古代作易时的一种结绳。先看手臂六经络从小 指到大拇指的排列顺序:太阳(手背面,小指外侧)、少阴(手心面,小手指内 侧)、少阳(手背面:无名指外侧)、厥阴(手心面,中指)、阳明(手背面, 食指)、太阴(手心面,大拇指),显然,有着明显“一阴一阳之谓道”的顺序, 足上六经,由于阴之经也是排在脚背面,故顺序有所颠倒。现在要问古人为什么 要这么排,这样排的文化背景又是什么。   一直以来,易经八卦,都是以占卜算命著称。上世纪70年代末有个叫张政烺 的先生说这些原是数字,一开始没什么人信,许多年后方有关注,并一直围绕占 卜讨论。事实上,张政烺先生的发现,主要是让人明白了易经八卦的前生是数字 卦,即数字卦演变成了后来的算命卦,如果继续追问,数字卦的前生又是什么, 则以书契出现的数字卦,前生就该是结绳,因为《易经-系辞下》讲“上古结绳 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   现在,把手(足)经络的穴位点变成结绳之结,用六根绳子将穴位进行分类 连接,则每根绳子就很象传说中的卦爻,手(足)经络的结绳则象是以六爻表示 的数字卦。这个是真的吗?如果相信“经典”之“经”源自更古的结绳,这个就 是真的。再看经络线的交叉和绕圈(足少阴经在照海、水泉、大钟、太溪四穴位 绕有一圈),这个明显不象血管和神经,而是非常象绳子的交结和缠绕。所以可 以想象,原来在结绳易之以书契之时,古人画下了结绳所记的穴位,同时还画出 了表示穴位所属集合关系的绳子。原来,众里苦苦追寻的通道,只不过是古人结 绳时用的一根绳子而已。   前面说了“阳明”、“厥阴”两词不好理解,因为两词看不出有老、少之类 信息,反而能看出“阳光明媚”这样的天气信息。易在古代是一种结绳记事之法, 作为方法,它还用于历法。例如““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 八卦。”四象即指四时,也即四季。“四象生八卦”的意思是把一年四季分成八 个卦。一年365天,其中5天为过年,每季节90天由一对重卦来分,例如重卦乾是 6X9=54天,重卦坤是6X6=36天,两者相加为90天,重卦坎是48天,重卦离是42天, 两者相加是90天,这种记历方式是以过年的5天为一爻“参伍以变”,再以各卦 每爻的9天、6天“错综其数”交替记录,一年共49爻,若从“一阴一阳之谓道” 看就当是50爻,50即大衍之数,50爻中有一爻为空,即刘歆所说“道据其一”, 是只占据位置,不记天数。不同的记卦历法,代表不同的天子朝代。一年还可看 成一个卦,然后把这一个卦分成六爻,每爻记60或61天。6个爻记一年时,上半 年为阳,下半年为阴,依据《黄帝内经》,阳明爻大约为农历一、二月;少阳爻 大约为农历三、四月;太阳爻大约为农历五、六月;少阴爻大约为农历七、八月; 厥阴爻大约为农历九、十月;太阴爻大约为农历十一、十二月。现在看这个记历 的排序,正好是手臂六经络的圆圈式排列,说明人体经络名是借用了季节历法的 名称与方式,这也正是人体经络与季节天气对应的直接原因。乡下人常把“天气 晴”叫“天道晴”或“天道好”,所以季节天气为天道。除此,人体经络还与地 应,与地怎么对应?地生万物,地上有各种生物,例如一群羊,老公羊、老母羊 生小羊,然后再生。说明一下,“阴、阳、羊”在很古时都是对羊的拟声,后来 因含义意指增加而分化了,如同“它、他、她”的分化一样。若用结绳以记每年 小羊之生数,分阴分阳,则一年可得两爻,两年可得四爻,依次排列顺序是阳爻、 阴爻、阳爻、阴爻、阳爻、阴爻、阳爻、阴爻……,有着“一阴一阳之谓道,生 生之谓易”的顺序。所以可猜测,此种结绳即为传说中的地道,也即真正的作易 最先是指这个,最早是从这个总结出了结绳的一套方式方法,少阴、老阴、少阳、 老阳,最早也都只是地道结绳的专有名词,后来在用结绳表天道历法时,借用了 这些名词。这样,天道、地道、人道,三者都以结绳作易,方法一致,名称叫法 也互借,所以会有“别人之脉各名之,与天地相应,参合于人”之说。   古人喜欢玩玄,一些简单的道理不肯轻易示人,还会把水搅浑。用《易》算 命,这在西周确有源头,只不过西周时是用来决疑。例如,某人要想向祖先(死 人)或他人(活人)进献奴隶、牛、羊等,古人是一挂一挂地进献(《易纬》: 卦者,挂也),所以就会有一挂具体要多少个为好的问题,这时有一套算卦程序, 算出来多少就献多少,以此代表天意,也使被敬献者不争,得多得少靠运气。例 如,以易经算卦程序为例,最多可算得一卦有6X9=54个,最少可算得一卦只有 6X6=36个。本来是一个普通的献祭程序,经后世演绎就成了玄之又玄无所不能的 易经算命。算命之中以9、7奇数为阳,以8、6偶数为阴,有正常头脑思维的人, 显然可看出这种说法的荒谬。数只有在用奇、偶性表示坐标位置时才分阴、阳, 当数是用来记录除坐标位置外的其它某物的个数时,数的奇、偶就没有阴、阳之 分,这是一个简单的概念区分问题。西周人说的运气命运与后来人八卦算命的运 气命运,有同又不同,后者在概念含义上包含了前者,是捕到前者影子后的夸大, 易经算命正是利用这些混淆以蒙骗世人,如若说他没依据,他会讲这是古法,如 若说他有依据,他又将一些地方给混淆篡改了。所以,一方面,是传统文化确实 容易混淆,天道、地道、人道,车轱辘话来回说,听者极易犯晕;另一方面,是 一些“知道”之人愚弄“不知道”之人,后来“知道”之人死绝,就只剩下“不 知道”之人,游戏继续下去,大家都 “不知道”,就象现在中医。传统文化沦 落至今,神秘主义,保守主义危害不浅。   张功耀教授讲:“本来,凡涉及‘存在’(being)概念的时候,正常的科 学研究的第一步,是进行哲学和逻辑学的本体论论证。舍此,所有相关的研究都 不可能走在科学的道路上。到头来,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中医该注 重事物的本原性研究,它是什么,怎么来的,只有把这些问题探究清楚,先回到 原点,然后才可用科学方法继续研究。   张功耀教授说:“不难理解,淳于意(也许还可以追溯到扁鹊)的‘切脉’ 不是通过在手腕上触摸脉搏‘诊断’疾病,而是在人体的经络系统中‘切’出疾 病的正确部位来。”很赞同这样的说法。将不同的疾病与经络上的病痛穴位相关 联,以分类归纳疾病,的确很显古人智慧,只是此种技术比起现在,已显落后, 但落后不等于无用无价值,文化的价值是有人发现、有人需求才有价值,没有发 现、没人需求就没价值。科学往往是受一个小的思想、思路激发,能不能激发全 在现在和以后的人,而现在的中医是盖着盖子捂着神秘,拒绝科学检查,又喊要 科学化,而科学本身是众多领域相互理解、交叉繁育的结果,唯独中医不能被理 解,所以其败也必然。   2012-12-26写于潘家园 (XYS20121228) ◇◇新语丝(www.xys.org)(xys7.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