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888.dyndns.org)◇◇ 高考语文玩的还是老一套 弘农   我有幸和不幸在北京的中教系统混过几年。虽然不好说对整个中国的中教系 统是洞若观火,但至少对高中语文教育也算是领教过几分了。看了今年的高考题, 尤其是作文,便忍不住又想唠叨几句。   去年的高考作文写的是诚信,依我看,还算勉强过得去,也算是让中学生的 观念提前入世了。今年却沿袭去年的老路,活生生来一个老掉牙的助人为乐。 《心灵的抉择》,名字倒取得花哨,可是“如梨园演剧,妆抹日异,细看多是旧 人”,骨子里还是雷锋叔叔时代那一套简单思维。打起灯笼,恐怕也难找比这更 无聊的话题了。给一个短材料,文体文题都不限,表面看起来有给人予以发挥的 余地,但实际上要真正写起来,我看就是再高明的人,也难以搞出个什么有多少 意思的明堂,遑论这帮朝六晚七的学生娃了。说白了,出题人就是这样一门子心 思,反正自己要退休了,不如做个老好人,作文分数白送,让大伙儿,无论贤愚, 都打个平手算了,有本事的在其他题型上见功夫。这是给出题人最好的开脱,要 是说得不客气一点,就是这帮人脑瓜子里就那些货,赶鸭子上轿,非要让他吐出 个象牙来,也难。除了这两种情况之外,我看也难以再找出其他什么可以让人相 信的理由了。   也不是在这里自卖,现实生活这么丰富,一帮大小伙子大姑娘,都十七八岁 了,还真能没有点真实的感受。随便琢磨一下,也能合计出一个什么玩意儿出来, 让他们尽可以写不完的。偏偏这帮出题的人,一上来就摆出一副道德教父,忧国 忧民,解苍生救黎元的架式来,还以为自己就是礼部尚书。上有Y政策,下有妙 对策,小伙子小姑娘不给你假大空,千篇一律才怪。我原先也曾做过试验,整个 一学期就不让学生按教材单元写命题大作文,都一律写周记。我对学生说,必须 写自己生活琐事,写切身体验,国庆一来你就给我两段豪言壮语,教师节来了你 又给我来个尊师重教,这套没门!结果学生写作的热情空前高涨,写起文章来也 是无话不谈,我既对学生的心理了如指掌,学生的语言水平也突飞猛进!我的看 法是,好文章并不一定就是,而且往往不是那种看似什么所谓立意高远的东西。 写出了真情实感,然后如果能在文字上讲究点,就是上乘。这两点看似简单,实 则不然,以此来套,一个萝卜一个坑,中学语文教材上选的那些玩意儿,以及不 少所谓的著名作家,甚至大家,好多都不及格。总体的感觉就是,教材上很多文 章,包括不少高考作文题,说白了,压根儿就不是让学生说真话,就甭说让学生 写出言为心声的好文章了。最好的老师,就是跳过这一课不教;可是,高考的作 文题,谁吃了豹子胆,敢跳过去不作?所以,高考之作文,说得不好听,有点逼 良为娼的味道。苦煞了学生,害煞了国语,乐煞了出题人!   罗嗦半天,其实,高考语文题的恶心也不单就是作文。其他题型就见得人, 能把学生考出个子丑寅卯来,打死我也不相信。什么阅读理解占大头、考能力, 说得煞有介事,冠冕堂皇。在下虽然有幸没有为中学教育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高考阅读也见得多了,无非是找出一篇佶屈聱牙的东西来,出几个无关宏旨的让 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来罢了;钻牛角尖,抠字眼,舍大求小,鸡蛋里挑骨头,就 这么几个伎俩,还能有什么新把式?不考那些主要的,尽在一些细枝末节上下功 夫,设套让你钻,这种把式能考出个三六九等来,鬼才信。北大的钱理群老人家 能考及格才怪,想必曾国藩、钱钟书来考也是白搭。按照这种套路,也凑它一套 题来,让这帮出题的来作,他们不交白卷,也比捧获9职鸭蛋的国足好不到哪里 去。钱老先生身居燕园,心系莘莘学子,当年曾对高考语文题说过几句不大中听 的话。时在下还在粉笔灰里出没,有幸在进修之时听得那帮出题人捎来的原话: “只要我们还在这个位子上,就甭想题有多大的变化!”这恐怕是对钱老的回答, 也是对千万学子的回答。在下出逃中教,也已经有年矣,可是,眼见这几年的题 目还是当初那副面孔,我就明白这帮人说得到,做得到,的确是言不虚出!   说起高考语文来,做学生的,做教师的,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其实我本人也 是这么过来的,但是这些年,眼见语文高考的题目还是外侄打灯笼——照(舅) 旧,心里就不平。老实说,当初在下教完第一轮高三后,就恶心这一套了,没想 到如今而立之年了,还是初为人师时那种感觉,这30年也算是白活了。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888.dyndn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