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关于戴―易之争的一点真相 袁丽 　　我是戴和平老师的学生，我叫袁丽。关于武大博士易国华是否涉嫌伪造数据 一事最近在网上尤其是高校bbs上引起了很多争论，也有不少人关注此事。但双 方都是你说你的，他说他的，到底谁说的是事实呢？看了戴老师最初的《武大一 博士涉嫌伪造数据》以及给方舟子的致信《关于武汉大学生命科学院齐义鹏和其 学生科学腐败问题》的人，都会觉得有较强的感情色彩和言辞过激，而易国华则 是以一种高姿态摆事实的方式陈述他所说的“事实”。客观的讲，如果我是一个 对此事完全不了解的人，我大概也会偏向易国华这一边的。但我不是！从易国华 一到我们实验室来，直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都在。我在这里仅就我 所知道的事实陈述一下，请大家明辨。我担保以下我所说得话全部属实，我可以 承担全部法律责任。 　　戴老师在陈述这件事实的时候确是言辞过激，尤其是发在新语丝上的致方舟 子一信，并且我们实验室的人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我们了解戴老师，跟戴老师有 过一定接触的人凭良心说说话，都知道戴老师是怎样性格的人。我作为她的学生 不便于说太多褒扬她的话，我只是说众所周知的事实：戴老师性格直爽，待人真 诚使她太容易相信别人，没有心机，脾气有时很大使他很容易得罪人。她有话就 说，不会思考太多。他心胸宽广，不会对小事斤斤计较。待人也是很公平。做人 更是实事求是不会说假话。她在致方舟子的信中的确不是很慎重地用了她听别人 说的而非实证的话，我知道这一定引起了很多人尤其是武大的人的不满，但我相 信他说听别人说的就一定是听别人说的，没有夸大或更改或说假话，只是他不该 一听就信，更不该就这样不负责任的公开写了出来，我想这一定是他由于太过于 气愤和激动的结果，我谨代表戴老师向大家道歉。但戴老师绝不像易国华所说的 那样，为了权益的事出尔反尔，针对一个将要毕业的学生！ 　　1. 关于我对于易国华有可能伪造实验数据的一点认识：他发在JGV上的那篇 现在颇有争论的文章-----《A phage-displayed peptide can inhibit infection by white spot syndrome virus of shrimp. 》 主要包括构建噬菌 体展示随机十肽文库，淘选，ELISA鉴定阳性克隆，十肽的表达，阳性十肽对 WSSV感染原代对虾细胞空斑抑制实验。 　　(1).构建十肽文库：因为后来我们找不到易国华说他留给我们了的十肽文库， 而我们有个课题一定要用到十肽文库，所以戴老师就让我来重新构建十肽文库。 于是我找到易国华留在这里的实验记录本，想作参考。他的实验记录本写得很潦 草，而且不是太详细。我按照他所作的记录开始构建十肽文库，但有好几处得不 到理想的结果，在我反复试条件，更换不同公司的酶后得到解决，但有一个问题， 就是构建该文库所使用的外源片段需经过聚合后再酶切，而酶切产物只有40多bp， 按照易国华试验记录是用普通琼脂糖凝胶跑，再用玻璃奶或是低熔点琼脂糖的方 法回收。不知是我操作问题还是怎样，我按易国华的方法重复过多次都不行，连 接效率实在是太低。这曾使我一度怀疑自己是否根本不适合做实验，极度郁闷过， 怎么别人都做得出来，我一样做就是不行呢？后来在戴老师的帮助下采取积极的 态度查文献和资料，请教经验丰富的师兄师姐，才知道在琼脂糖凝胶（即使浓度 是2％）中无法鉴定是否酶切完全（切前是60多bp切后是40多bp）并切下正确的 完全酶切的片断回收，用普通的玻璃奶或是柱回收试剂盒都回收不到或是极少， 无法满足建库的要求。后来我在仔细查看原文的基础上反复试，用15％聚丙烯酰 胺凝胶鉴定分离，再用一种简易的电洗脱回收DNA的方法回收才得到很好的效果。 我构建的十肽文库容量达到了2.09×10（8）。由此我并不能说易国华的文库不 太可信，只是很佩服他。而且让我很疑惑的是易国华的试验记录本上有好几次建 库失败的记录，一直没有成功的记录，接下来就直接是对这个文库的淘选工作的 记录了。 　　(2).关于WSSV感染对虾原代细胞的空斑试验以及空斑抑制试验。到目前为止， 对虾的细胞系一直没有成功建立，但是细胞原代培养倒是有成功的先例，我们实 验室在2001年开始对虾淋巴组织(Oka)的细胞原代培养条件进行摸索，并取得了 很好的结果。（见《水生生物学报》Vol.26,No.3）我参与了部分实验，并能熟 练操作对虾原代细胞培养。齐先生实验室以前并没有做过对虾细胞原代培养，我 记得易国华在我们实验室做实验期间，齐先生实验室的王志明博士曾到我们实验 室来跟我和我们试验室的王玉珍学过这个技术。至于空斑抑制实验我没有接触过， 没有发言权，易国华坚持说王玉珍去他们实验室重复的结果非常好，但是王玉珍 自从做完那个实验到现在一直的说法都是：她以前也没有见过空斑，当时试验结 果出来后，易国华告诉她什么样的是空斑，但是她说加了病毒的和加了（病毒+ 多肽）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看不出所加的多肽有抑制空斑的效果呀，当时易国 华的解释是病毒加多了，所以看不出来。怎么现在就又说那个试验结果很好呢？ 不懂！之后再要求重复时，他就说“遗憾的是，经过在-70℃保藏半年多以后， 20多个菌株中有11个活化不出来（在导师的指导下，我们已经尽了一切努力）”， 活化不出来的菌株就包括他在JGV上发表的论文中所述淘选到的几个阳性克隆。 我们实验室没有做过空斑试验，为此我们请教了一位病毒学专家，他致力于空斑 实验研究多年，为我们提供很多这方面的资料，并发表了他对这件事的看法（征 得他的同意可以公开发表）：见附件一。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对他的试验的部分疑点，我们实验室其他的同学也都有一 定的疑点。我们现在正在做一点工作，就是现就我们对他的实验和论文提出疑点， 所说属实，具体论证希望有专家支持。让事实说话。 　　2. 再说说我对权益分配不均的看法。协议上很清楚说“易国华学习期间所 构建的噬菌体十肽展示文库的知识产权属于中科院水生所”。合作协议见附件二。 所以他所构建的十肽库当然应该留给我们实验室一部分了，易国华是交接给贾晨 崧（我们实验室的一个实习生），由于戴老师对于易国华的信任，并没有亲自察 看，也没有派其他人查看。但后来我们想要用该文库时，发现他交给贾晨崧的竟 是他用WSSV淘选的中间产物，并不是他所构建的原始文库。当戴向他询问时，他 则一口咬定说交给贾晨崧是原始文库！我在这里说这就是事实，可易国华说他说 的是事实，局外人当然不可能知道到底什么是事实，看样子这件事是无法说清了， 这只能怪戴老师太相信易国华了，竟然没有仔细查看。 　　然后就是关于发文章谁是通讯作者的问题。草拟协议书的时候戴老师本来写 的是“易国华用构建的十肽文库做的研究所写的第一篇论文，以易国华作为第一 作者，以戴和平作为通讯作者。”因为他想要别人在我们实验室建的库做的试验 都带上自己的名也不是太好，那样限制太大了，就第一篇吧。给齐先生看后就被 改为现在这样"易国华构建的十肽展示文库的研究论文，以易国华作为第一作者， 双方负责人作为共同通讯作者"。因为易国华说他的论文只有以武大生科院为第 一通讯单位，他的导师为通讯作者，他才能毕业，戴老师一看觉得也可以理解， 因为她只注意了后面。没想到对方在前面跟她玩了个文字游戏。易国华在后来的 申诉中提到“双方协议限定的研究论文仅指构建十肽文库，并不包括由该文库作 技术平台，在我们实验室、由导师指导、我独立工作（没有戴老师的人参与）取 得的成果所写成的论文。”就是这个意思。谁都知道只建个技术成熟的文库当然 不能就发文章了，但戴老师哪想这么多？以她的性格，她认为合作就是要真诚， 诚信呗。这我们也没什么说的，但是由此给我们一个教训，（也请各位借鉴）： 你对别人真诚，别人不一定对你真诚，所以还是那句老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凡事都要严谨思考，周密打算。 　　我还要说明的是，戴老师并不是因为权益纠纷才质疑易国华的文章的，据我 所知，戴老师第一次看到他的论文，就很惊讶，因为熟悉WSSV研究领域的人都知 道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用WSSV做成对虾原代细胞的空斑实验，更别说空斑抑制了， 而易国华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做成功了，戴老师认为这是一项重大成果，为慎 重起见，希望易国华能重复该实验，但易国华马上就拒绝了。本着对科学的严谨 态度，戴老师说她作为通讯作者之一必须要对这篇文章负责任，坚持要求易国华 重复该实验，否则她将无法作为通讯作者签字。后经协议，由王玉珍到齐义鹏老 师实验室在易国华的指导下重复该实验，但实验结果并非易国华所说得很好！据 王玉珍说，加了病毒的和加了（病毒+多肽）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也就是看不 出什么易国华所淘选的十肽有中和病毒的效应。戴老师当时就开始很重视此事并 找齐先生谈了此事，中间的细节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结果是戴老师不签字他们 就删掉了戴老师的名字继续投稿，并拿到了接受函。戴老师因此很生气，就发了 email（见附件三）给JGV审委，完全是以自己的名义，并没有“冒充齐先生的名 义撤稿”。 　　双方的确存在如上所说的权益不公之争，但我认为戴老师并非是因此质疑易 国华的文章的。因为即使权益分配完全公正，戴老师仍然会质疑，希望重复以证 实。。。。 　　戴老师本来希望武汉大学的领导会本着严谨治学的态度处理这件事，于是先 通过水生所跟武汉大学相关单位进行了交涉，本想着武汉大学会本着严谨治学的 态度调查此事，但他们收到易国华上交的申诉材料（也就是易国华的那篇当事者 谈的帖子的“事实的由来”之后的部分<个别地方做了修改，并加了最后几句话>， 以及所有附件）后，易国华不久就答辩了。戴老师认为在没有弄清楚论文的真实 性之前就让易国华答辩是很不严谨的。 　　戴老师于是希望正义能够声张，事实需要澄清，如果对此事置之不理，不知 有多少人看了那篇文章后会很兴奋的想要借鉴其方法，结果。。。如果――我是 说如果――那篇文章不真实，损失的就不仅仅是时间和金钱了。这样的腐败会给 别的踏踏实实做实验的人多大的不公平？会给以后的师弟师妹造成多大的影响？ 会让别人怎么看待中国人发的文章？实事求是是科研工作的基本职业道德，这点 都做不到的人，不配做科研。戴老师性子直，可能处理这件事的方式上多少有些 过激，但请大家能够理解一个只是追求科学真理的研究员却遭到这样对待的心情。 戴老师只是希望能有权威的专家小组对易国华的试验结果进行专业的，公正的调 查，以还事实一个真相。但我们是没有权力成立专家小组的，武大看样子也不会， 所以戴老师只好借助网络和媒体（她已联系南方周末和科技日报的记者，希望对 此事曝光）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同时上报国家有关部门，希望得到支持，并 成立专家小组鉴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所有的人看到事实的真相。 　　我们实验室的人都以戴老师为荣，并支持她，支持事实，支持科学。希望也 能得到大家的支持。谢谢！并附上戴老师的联系方式，欢迎大家交流，讨论 　　通信地址：武汉市武昌区水果湖南路7号，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 　　邮编430072，电话：027-8764 7716（O），027-8884 3278（H）， 13886072748. 　　Email: hpdai@ihb.ac.cn 　　我的email：dimpleyuan@163.com也欢迎大家交流 　　附件一： 　　凡是发表论文，都应对论文负责。实验结果都应该真实可重复的。对不了解 内情的人，首先对同行的论文结果应当抱相信的态度、对论文的观点和结论可以 有自己的看法。 　　对于十肽库构建和筛选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一般的实验室都应该可以做成功。 对于易国华只用了短短几个月时间取得这么大的成果，可能易国华是个试验天才， 加上努力和运气，也是可能的，因此时间短成果大也不能成为怀疑作假的理由。 　　易国华最大的成就是用原代对虾淋巴细胞不但成功的支持对虾白斑病病毒的 感染，而且还做出了空斑，这是世界上这一领域的重大突破，单是这一点也可以 发表一篇很好的SCI论文。因为到目前为止国际上对虾病毒感染细胞尚未成功。 原代对虾淋巴细胞不易贴壁，又不生长分裂，只能维持一个星期左右，由于不分 裂增长，不能传代，在这种情况下一般对病毒都不敏感，即使能感染效果也是很 差的，往往连明显的细胞病变都看不到，做空斑就比登天还难了。由于病毒没有 完整的酶系统，必须依赖宿主，所以处在旺盛生长繁殖状态的细胞对病毒敏感， 能支持病毒复制。做空斑需要细胞对病毒敏感，同时细胞必须贴壁，加上用琼脂 糖覆盖限制子代病毒自由扩散才可能做出空斑。 　　当然，有些重大创造和重大发现可能是不可思议和看起来是毫无道理的，当 初哥白尼提出"地球围绕太阳转动"不是也被认为是邪说吗？但哥白尼在被烧死前 还坚持自己的发现，不惜用生命捍卫真理，易国华对自己的重大创造和重大成果 也应勇敢捍卫，敢于重复 试验，众多网友争论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希望易国 华和戴和平能一起协商，共同维护科学尊严和母校声誉，建议找有关专家一起辩 论，以明是非。 　　附件二： 　　合作协议书 　　本着互助互利、成果共享的原则，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戴和平研究小 组和武汉大学生命科学院齐义鹏研究小组协商达成如下合作协议： 　　1． 齐义鹏教授的博士生易国华到戴和平研究小组学习噬菌体展示技术。 　　2． 学习期间由戴和平处提供一切实验条件。 　　3． 学习期间所构建的噬菌体十肽展示文库的知识产权属于中科院水生所。 　　4． 易国华构建的十肽展示文库的研究论文，以易国华作为第一作者，双方 负责人作为共同通讯作者。 　　5． 使用该十肽文库产生的研究成果如有商业用途，其使用需经双方同意， 并对权益分配作进一步协商。 　　6． 未尽事宜双方本着互谅互让的精神妥善处理，协商解决。 　　签字盖章： 　　协作单位：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 武汉大学生命科学院 　　协作 人：戴和平 齐义鹏 　　实验者： 　　易国华 　　2002年3月25日 　　附件三： 　　----- Original Message ----- 　　From: daiheping 　　To: laking@brookes.ac.uk 　　Cc: glsmith@imperial.ac.uk 　　Sent: Monday, April 21, 2003 5:40 PM 　　Subject: cancel a paper to publish! 　　Dai Heping Ph. D 　　Research Professor 　　Institute of Hydrobiology 　　Academy of Chinese Sciences 　　Wuhan, 430072 　　Fax 86 27 8787 5132 　　Email hpdai@ihb.ac.cn 　　21, 04 2003 　　Dr. L. A. King 　　School of Biological and Molecular Sciences, 　　Oxford Brooks University, 　　Oxford OX3 0BP, UK 　　Fax +44 1865 483 242 　　Email laking@brookes.ac.uk 　　Dear Dr. King: 　　You may concern a manuscript with title of "A Phage-displayed Peptide Can Inhibit Infection by White Spot Syndrome Virus of Shrimp" and with authors name "G. H. Yi and Y. P. Qi", which may be accepted to publish on your journal JGV. I have sent you an e-mail on 05/04/2003 to hope that I could check the author's list when you receive the final revised version. 　　In this letter, I should note you that some important date in above paper could not be repeated. So I suggest that this paper cannot be published. 　　I will appreciate your understanding! 　　Sincerely 　　Dai Heping (XYS20031113)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