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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刘兵“学术打假与法治观念”

　　NOC

　　印象里，《啄木鸟》是国内专门刊登所谓法制题材作品的一本文学刊物，所
以刘教授在上面大谈法制观念（刘兵《学术打假与法治观念》，载《啄木鸟》，
2004年第3期），估计会找到不少知音。这篇文章立论义正词严，估计也会给学术
打假的反对者提供很多理论支持。只是刘教授文章里有个例子举得似乎不大合适，
如果不加详细说明，也许会影响文章在学术打假反对者中的说服力，在这里特指
出如下。还望刘教授再仔细斟酌，将这种明目张胆偷换的概念想办法再遮掩一下，
以免有白壁微瑕之恨。

　　刘教授原文如下：“…也许会有人争辩说，恰恰由于现有的体制的不完善，
或者学术界由于种种原因而打假不利，造成‘假货’泛滥，因而个人的学术打假
有其必要性，值得鼓励。但这种看法的背后，其实是一种不正确的、缺乏法治意
识的观念在起作用。比如说，某个公安部门存在问题，对小偷治理不力，那么，
是否就可以由非警务人员随意认定某人是小偷并施以私刑呢？在这样的情况下，
就算是在某次抓到了真正的小偷，也仍然不能说是合理的作法，因为在缺乏一种
体制的监督的情况下，非专业、非体制的行为无法避免抓错的可能，更不用说只
有在体制化的机制中，才可能真正做到‘无罪推定’。在长期传统观念的惯性中，
人们往往在义愤中，会自觉不自觉地陷入那种‘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过一个’
的思维习惯，而这种思维习惯，却是绝对地与保障人们权利的法治观念相悖的。…
"

　　刘教授在这里将学术造假者比做小偷，说我们国内目前的学术监督机构在履
行职能方面就象是打击盗窃不力的公安部门。虽然直白了点，但话粗理不粗，作
为比喻也未尝不可。不过看来刘教授这段妙喻的意思还不是言尽于此，真正的意
思，还是后面的内容：“对小偷治理不力，那么，是否就可以由非警务人员随意
认定某人是小偷并施以私刑呢？”这里最具杀伤力的，还是这个“并”字后面的
内容：现在的个人学术打假行为，是在滥用私刑。按照我们一般人的法制观念，
看见有人未经允许掏别人的钱包，在旁边大喊一声“有小偷！”除了有掏包的人
会纠集同伙把你胖揍一顿的危险外，在正常的社会里，一般不会被追究扰乱社会
治安的法律责任；据我们的经验，现在个人学术打假最多所能能做到的，也不外
乎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喊一声“有小偷”。刘教授在这段话里说的意思，个人学术
打假是“非警务人员”在“滥用私刑”，这么骇人听闻的例子不知道具体指的是
哪件事？作为通篇的文眼，这部分论述未免语焉不详，显然还需要进一步充实。

　　提起滥用私刑，想起几句题外话。这两年，国内滥用私刑最著名的案例，莫
过于“三无人员”孙志刚致死案。记得就在孙志刚的事被报道得最激烈那段时间，
北大科学传播中心论坛上的“飞雪”（刘华杰）也将方舟子称作“三无人员”，
看来有些人巴不得能有非警务人员用私刑把这个方舟子做了，省掉一快心病。

(XYS2004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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