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中国养了一批产出率不高的职业科普作家? ——吴国盛、刘华杰先生何能如此信口雌黄!   陶世龙   有人来信说,“科学文化人”吴国盛、刘华杰污蔑中国科普作家协会养了一 批产出率不高的职业科普作家。开头我不敢相信,因为对这个协会的情况还是比 较清楚,中国科普作家协会那里有什么职业的科普作家呢。想养也没有编制,这 个情况打几个电话就可查清楚。而且中国的科普作家,几乎是全部都自有工作岗 位,仅仅是在业余写一点科普作品,也有些编辑、记者和科普研究单位的人员主 要从事科普相关的工作,但一般也是有单位规定的任务,不是以科普创作为职业。 在地方上,我只听说过叶永烈先生在离开上海科教电影制片厂以后,曾将编制转 到上海市科协拿工资,有点职业科普作家的味道,但后来似乎又到了上海市作协, 而他的作品也不限于科普,产出率不仅不低还很高,不需要政府养也能活。   既然“科学文化人”想用他们的“科学传播”替代科普。那么对中国科普创 作界的状况,总应该有个基本的了解。而且吴、刘二位都是经常以学者面貌出现 的人物,总不至于如此说话不负责任吧?因此我很难相信,可是人家说你不信可 以到北大科学传播中心的网站查去,这个内容在他们起草的给科技部的报告中。   一查,很容易就查到了,原来这份材料是国家科技部政策体改司委托他们完 成的项目《中国科学技术普及发展报告》课题的报告之一,在科普创作这一款下, 确实有这样两段话:   中国科普作家协会是全国性的协调科普创作的最重要组织,目前有2000多名 国家级会员,两万多名地方会员。据1999年12月第四次代表大会资料,会员平均 年龄53.6岁,113名理事,平均年龄60岁。由此可见,中国的职业科普作家群体 趋向老化、弱化。   政府是否要通过计划体制养活一批产出率不高的职业科普作家?在发达国家, 科普创作队伍主要由科学家、科技记者、自由撰稿人三大部分组成,不存在由国 家供养的职业科普作家。科学作家要学会通过各自科普产品的市场运作,以优秀 的作品鼓舞人、教育人。(北京大学科学传播中心中国科学技术普及概况(摘要), 2001年6月,执笔:吴国盛、刘华杰)   怪我早没注意,也是没想到吴、刘二先生做了许多研究,提交给科技部的报 告竟能把基本事实也搞错了。   网上公布出来的是摘要,也许全本没有这个意思?但现在看到的,看来看去, 只能得出中国政府养了一大批不中用的科普作家的印象。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以此来误导公众特别是政府主管科普的部门接受他们的 “科学传播”,用以代替科普?我不能用揣测作为二位的真实想法,只能由他们 来说明。   报告中说发达国家“不存在由国家供养的职业科普作家”。也不符合事实, 1980年我参加中国科协科普考察团赴美考察时,访问过他们的农业部,据对方介 绍,农业部雇用了15位农业科普作家,四个州的农业部门还各有10名科普作家 (他们叫科学作家)。这些人的工作就是把农业研究的成果改写成通俗易懂的材 料,提供给各地的农业推广站,有农民来索取的,也可以直接发给他们。在国家 卫生院,也有这样的医学科普作家,编出面向公众的如怎样在家护理癌症病人一 类通俗小册子。   我以为像这样养一批科普作家是有好处的,在我写的《美国的科学作家》中 曾有所介绍,这些情况也曾上报中国科协,后来是否为有关单位所采纳就不得而 知了。至今我仍认为像农业、医药、灾害防治这些部门有必要养一批科普作家, 因为这种科普关系到人身安全和农业生产大事,必须专精准确,稍有差错,后果 都可以很严重,体制内的科普作家可以不愁生计而专心致志,也比游离在体制外 的科普作家能更及时地得到第一手的可靠材料。   由于吴、刘二位执笔的报告只公布有摘要,我也仅能就比较熟悉的科普创作 部分提出问题,而短短的两段文字就发现有基本事实也没搞清楚的错误,其他部 分又如何呢?我还注意到这个要概括全国的报告竟是由从来没有科普实践经验的 一个哲学系的人员在承担。这个课题任务是如何确定的呢?也值得研究。   还想说一下,“科学文化人”成天批“科学万能”,但没有事实,没有让我 们看到“科学万能”在哪里。这次倒是让我们看到了自以为“哲学万能”的一个 活生生的例子。想到过去发个的一篇游戏之作,把它引来以供一笑。 2004/04/17 附: 哲学万能的失落与无奈 陶世龙 “科学万能论”是玄学家加给科学的不实之词,现在又常被某些文化人拿来 指责科学。其实科学何曾宣称自己是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更没有那个科学家狂妄 到如此程度。诚如赵南元先生所说,这不过是为了诋毁科学而制造出来的一个 “稻草人”。 但在我们的历史与现实中,倒是确实存在着“哲学万能论”。古时的中国, 没有科学,是哲学家的天下,或黄老之言,或孔孟之道,只要得其道,就可以无 所不为。直到科学从西方引进后也如此,开矿山,练海军,修铁路都是他们去当 家,科学和技术是形而下者,只不过是供驱使的料。近几十年说法有过更换,譬 如也讲社会主义是科学不是空想之类,然而实际上仍是由哲学有时还有诗人的幻 想来指挥一切,其效果众所周知,大家都为此吃了苦头,因而终于科学开始在国 家生活中起了主导作用,日子才渐渐好了起来。 某些玩哲学实际对哲学也不通的人,热中于批判科学万能,同时不放过机会 在各种场合来表现自己的万能,从SARS病毒来自何处到人类将绝灭,从反科学主 义到要领导一个后启蒙时期的他们的新文化运动,指点天下,都可以大言不惭。 不过似乎也在不时透露出一种幽怨,因当前是所谓“理工科思维”当道而感 到有点失落,这个用词其实是不准确的,当前不过是科学精神在日益发扬,办事 更讲究科学和务实的态度而已,而在此情势下,要回到用抽象玄乎的哲学语言去 指挥一切的时代,恐怕是不可能了,何况哲学有多种,谁知道你是哪家的哲学,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2003/06/15) (XYS20040418)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