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答丁东、魏明伦对郭沫若的辱骂   ——评《反思郭沫若》   王锦厚   时间过得真快。   上个世纪末,有朋友送给我一本《反思郭沫若》。当时,因为出版、教学等 工作确实有点忙,随便翻了翻,就丢到书堆里去了。直到最近,《郭沫若学刊》、 《同舟共进》先后发表了翟清福同志的《对〈一代文豪的悲哀〉一文的意见》, 引来了一番争论。这才促使我将该书找了出来,仔细地读了一遍。   编者丁东何许人也?我一点都不了解。据说是一位正在走红的自由撰稿人。 这一本“剪刀+浆糊”编成的《反思郭沫若》就是他的“杰作”。读了他的“杰 作”后,并不觉得丁东有多高。尽管他煞费苦心对辱骂郭沫若、诬陷郭沫若的文 章进行了筛选,又绞尽脑汁进行了编排,但我敢说:无论是筛选的文章,还是编 排的方式,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庐山真面目。   编者丁东生怕读者不明白他编此书的意图,特别在封底加以点拨。用三、四 号几种不同字体突出以下六行话语:   一代文豪的悲哀喜剧   深刻的反思   中国现代知识分子   精神人格   着重一面之词   不做全面评价   其野心可谓大矣!他要用“拾遗补缺”的“一面之词”,且要“着重一面之 词”来“深刻反思”,不但要让人们看清“一代文豪的悲喜剧”,而且还要了解 “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精神人格”。这简直是痴人呓语、骗人鬼话。   鲁迅先生早就告诫我们,他说:   我总以为倘要论文,最好是顾及全篇,并且顾及作者的全人,以及他所处的 社会状态,这才较为确凿。要不然,是很容易近乎说梦的。(鲁迅:《“题未定” 草(七)》《鲁迅全集·且介亭杂文二集》人民文学出版社)   丁东先生不顾全篇,不顾全人,更不顾郭沫若所处的社会状态,一心按照他 的“梦”去看待郭沫若、塑造郭沫若——这只要看一看该书到底“拾”了一些什 么样的“遗”,“补”了一些什么样的“缺”,就足以看出其险恶用心了。   全书共“拾”“补”了41篇“一面之词”,分为四组,每组冠一标题:“暮 年心路记”,“学术存疑录”,“反思群言堂”,“书信真伪辨”,各组相互衔 接,互相贯通,其核心是第三组。第一组文章9篇,除一、二两篇与“暮年心路” 有点关系外,其余7篇人际交往的文章所记叙的都是一些往事,如《郭沫若与肖 乾》、《四十年的愿望》、《郭沫若与沈从文》,几乎都是发生在四十年代文坛 上的纠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暂且不论,这些“一面之词”,怎能说明郭沫 若的“暮年心路”呢?第四组文章10篇,关于郭沫若给陈明远书信的“真伪”问 题,曾在报刊上进行过争辩,且对簿公堂。从1996年5月10日出版的《文艺报》 发表郭平英的《陈明远与郭沫若书信往来质疑》始,全国一些有影响的报刊陆续 发表了王戎笙的《评陈明远〈新潮〉一书及其他》、王庭芳的《〈新潮〉的作者 到底是谁?》、雷仲平的《陈明远篡改郭老书信的一个例证》、露丹的《郭沫若 致陈明远书信真伪之辨》等,进行了激烈的争辩,同时,郭沫若家属向北京市海 淀区人民法院起诉了陈明远和中国文联出版公司,经法院调查审理,1997年1月9 日一审作出判决:一、中国文联出版公司停止再版署有作者郭沫若名字的《新潮》 一书;二、判决生效之日起三十日内,被告一方要在全国公开发行的非专业性报 刊上刊登声明,向原告赔礼道歉,消除影响;三、被告向原告赔偿4000元。1月 15日《中华读书报》以《97文化界第一案初见分晓 陈明远败诉 〈新潮〉绝版》 为题发表了报道;1月20日《光明日报》以《郭沫若九泉被署名 陈明远终败 诉》,接着《生活时报》、《新闻出版报》、《服务导报》、《北京青年报》等 也先后发了新闻或相关文章。陈明远不服,提起上诉,又经半年的审理。97年6 月17日,陈明远以原判决可以接受,撤回上诉,6月19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 院做出民事裁定:准许上诉人陈明远撤诉,各方均按原判决执行。《反思郭沫若》 所“拾”的刘素明、叶新跃等人的文章,都曾作为陈明远证词出示法庭被否决, 丁东又将法庭予以否决的东西“拾”来作为“一面之词”“补”入。莫非要翻案 么?细心研究一下,不难发现,原来《反思郭沫若》一书里所“拾遗补缺”的多 数文章,几乎都是以陈明远伪造、篡改郭沫若的书信立论,如果不将陈明远伪造、 篡改的这些书信“拾”“补”进来,岂不是那些“拾遗补缺”的文章就完全失去 了依据,完全站不住脚吗?与露丹同时发表的雷仲平、王戎笙等人的“一面之词” 又为什么不“拾”来呢?第三组文章5篇,所谓“学术存疑”,分量太轻,就是 这点轻薄文章也不是什么新玩意儿,只要稍微注意学术动向的人,谁都会知道: 余时英的《〈十批判书〉与〈先秦诸子系年〉互校记》早已被方舟子的《郭沫若 抄袭钱穆了吗?》、翟清福、耿清珩的《一桩公案的真相——评余时英〈“十批 判书”与“先秦诸子系年”互校记〉》等文驳得体无完肤,丁东硬要将余时英的 “一面之词”“拾”来强加给读者,这难道不是一种欺骗么!此等手法与二十年 代陈源(西滢)诬蔑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是抄袭日本人盐谷温的《支那文学 概论讲话》如出一辙。事实胜于雄辩,欺骗难以持久。中外学人终于公认《中国 小说史略》完全是鲁迅独创的著作。《李白与杜甫》的得失,其争论也还在进行 中,为何要专门挑选“一面之词”呢?即使凭这两三组,一两篇文章也不能推翻 郭沫若众多的学术著作。丁东先生,如果你真有本事,就写一篇象样的批判郭沫 若的学术著作的文章出来看看。第三组共选文 18篇,名曰“反思群言堂”,是 该书的重点,“群言堂”,多好听的名目啊!什么“群言堂”?假的。实际上是 地地道道的“一言堂”:集中辱骂或诬陷郭沫若的人格。这就是丁东先生的“庐 山真面目”。我们不禁要问:这“拾”的是什么“遗”?“补”的是什么“缺”? 余时英的文章到处可以看到,是“遗”么?魏明伦的“鬼话”更易寻求,是“遗” 么?原来丁东所谓的“拾”,所谓的“补”,几乎都是辱骂和诬陷郭沫若的“一 面之词”,试问以这样的“一面之词”进行“反思”能够“凸显出一个更加复杂、 立体的郭沫若的同时,多层次折射出现代中国知识分子的文化境遇和悲剧的品格” 么!   事实反复告诉我们:一切古今人,没有哪个是被骂倒的。骂人者,诬人者, 往往以自己的骂语刻画出自己的嘴脸,暴露出自己的灵魂。书中所“拾”的那位 “暴得大名”的“伪名人”“魏名伦”的序文(似乎应该叫魏明伦)即是。他声 嘶力竭、痛心疾首大骂郭沫若,大有推倒邓小平代表党中央对郭沫若所作的盖棺 定论之势。   听听他是怎样辱骂的吧:   吾乡四川地灵人杰,出了这么一位文坛泰斗。写到此,自然联想起另一位川 籍文豪——从大佛脚下沫水若江走遍天下,成名于高唱《女神》,鼎盛于疾呼 《雷电颂》,终结于瞎说《李白与杜甫》!   从前我喜欢郭沫若青春灿烂,如今我敬仰巴金晚霞辉煌。若论学识渊博,才 华横溢,巴老比郭老逊色。若论道德风骨,人格力量呢?   恕我直言,暮年的郭老有些可悲,他用违心的假话否定自己黄金时代说过的 大量真话。   晚年的巴老确实可贵,他用掏心的真话忏悔自己灰暗时期说过的少量假话。   后生小子鄙人则可恶,竟用痛心的鬼话议论大人物。我沉重地叹息自己曾经 那么倾倒的文豪,临终时留下一个拍“舵爷”马屁的遗嘱——骨灰不埋在生他养 他的桑梓乐山,硬要撒到与他自己毫不相干、已经摇摇欲坠的大寨旗杆之下! (魏名伦:《〈反思郭沫若巴山鬼话〉自序》)   反面教员从略,再举四川好人。文学大师巴老如何?他老人家是“文革”后 提倡说真话,且有忏悔诚意的代表人物,可钦可佩。“文革”前呢?大文豪郭沫 若也是四川人,此公有两个“盖帽”:二十年代宣称叛逆精神之最,五十年代渐 变化为文化仆从之最。他写历史剧尊崇屈原,鄙薄宋玉;但剧作家郭沫若本人的 行为方式与屈原相反,却与宋玉合拍!这位川籍大诗人曾经自喻“天狗”,敢吃 月亮,敢吞太阳。当最红最红的红太阳君临中国,我们的蜀犬不敢吠日了。“天 狗”摇尾乞怜,舔舌献媚,成为万岁爷豢养的翰墨“御猫”!由叛逆到仆从,由 “天狗”到“御猫”,四川人变化两极的幅度惊人,可悲可叹。我早年喜欢四川 同乡郭老的青春叛逆,现在敬仰四川同乡巴老的晚霞真诚。近有论者与我商榷: 郭老的暮年≠巴老的晚年。他认为郭老如果活到巴老倡导说真话的八十年代,郭 老也会恢复青壮年时期的豪气,说出掏心的真话。诚然,倘若天假以年,沫若先 生可能在拨乱反正,改革开放之顺境阶段重作“天狗”状,可是,一当风云变幻, “左”势卷土再来,“天狗”又可能随风变回“猫腻”之态。这大约就是新书 《天下四川人》揭示的那种“蜀人多变”吧。(魏明伦:《奇奇怪怪的四川人》 《文汇读书周报》1999年3月6日)   “舵爷”、“最红最红的红太阳”、“万岁爷”指的是谁?“御猫”,“仆 从”是什么意思?用不着解释,谁都会明白。这哪是“反思”呢?完全是旧戏子 的语言,完全是“文革”期间帮派势力写大字报的语言。真可谓集辱骂诬陷郭沫 若之大成,远远超过了当年苏雪林辱骂诬陷鲁迅的文字,更有甚者,竟摆出一副 假洋鬼子的架势,不准郭沫若“革命”,如果说紧跟毛泽东,歌颂毛泽东是“御 猫”,是“拍马屁”,那么紧追 “四人帮”,吹捧“四人帮”,大拍“四人帮” 的马屁,又该是什么“猫”“狗”呢?!毛泽东与郭沫若,郭沫若与毛泽东到底 是怎样一种关系,本文无法展开谈论,是不是请我们这位“暴得大名”的魏先生 去读一读《长河同泳——毛泽东与郭沫若的友谊》(张恩和张洁宇编著 华文出 版社2003年1月1版)、《毛泽东与郭沫若》(季国平著 北京出版社1998年2月1 版)。   灾难深重的中国人民在“文革”中经历了一次史无前例的浩劫。应该反思, 必须反思,认认真真的反思,老老实实的反思,无论是经历过那场浩劫的人,还 是未经历过那场浩劫的人。问题的关键在于站在什么立场,从什么角度去反思。 党的十届三中全会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给我们作出了初步的回答。周扬、巴 金、季羡林等前辈也已经给我们作出了示范。周扬是怎样反思的?公开承认自己 的错误,向受害人赔礼道歉;巴金是怎样反思的?从自己说起,一部《讲真话的 书》就是证明,那里面有辱骂、诬陷别人的话吗?季羡林是怎样反思的?他宽容 和谅解“文革”中痛打或折磨过自己的人,不记仇,不报复,而且自己反思道: 在当年那种气氛中,每个人都“异化”为“非人”,自己被打得“一佛出世,二 佛升天”,还相信“文革”的正确性,焉敢苛求别人呢?他这种“洞明世事,反 求诸躬”的高尚品德赢得了众人的钦佩。(参见《中华读书日报》2004年1月8日 《季羡林知识分子的榜样》)……魏明伦不是处处声言“敬”“佩”巴老么?那 么,在这里就请魏明伦读一读巴老是怎样“反思”郭沫若的?不知魏明伦是否读 过?或者读过又忘记了,再读一次吧。   巴老说:   他给我们树立了一个光辉的榜样。“卓越的无产阶级文化战士”,他是当之 无愧的。要向他学习,我还得走长远的路。一九二一年我开始读他的《女神》, 一九七八年我最后读他的《科学的春天》,五十八年来他走了多少路稷,不论是 在书斋,或者在战场,不论是在中国,或者在日本,在世界各地,他的足印是十 分明显的。五十八年来他从未停止战斗,从未放下他的笔。象这样一位勤奋的文 化工作者在我国是不多见的。直到最后一息,他始终保持着那一颗燃烧的心。一 九二 O 年他放声歌唱: “我飞奔,我狂叫,我燃烧。我如烈火一样的燃烧。” 一九七八年他热情高呼:“让我们张开双臂,热烈地拥抱这个春天吧!”精力虽 然衰退,热情却从未衰竭。心灵之火永远在熊熊地燃烧。在文联全委扩大会上的 书面发言,应当是他的遗嘱吧。他豪情满怀地要求我们:“粉碎了‘四人帮’, 我们精神上重新得到一次大解放。一切有志于社会主义文艺事业的文学家、艺术 家,有什么理由不敞开思想,畅所欲言、大胆创造呢!”我要永远记住他的话, 永远向学习。”(巴金:《永远向他学习——悼念郭沫若同志》 《讲真话的书》 上 四川人民出版社 2003年11月1版)   “暴得大名”的魏 “鬼才”,这就是你“可钦可佩”的巴老讲的郭沫若。 我一千个相信,一万个相信,巴老比魏“鬼才”了解郭沫若,比魏“鬼才”懂得 郭沫若,如果你真的“钦”“佩”巴老,为何不象巴老一样多读几本郭沫若的书 呢?为何不对自己在“文革”中的表演作一点反思呢?难道没有值得反思的么? 有人不是说魏“鬼才”是一个记忆力很好的人么!如果没得健忘症的话,应该清 楚地记得:在“四人帮”最疯狂的篡夺党和国家大权的关键时刻,曾经被一伙帮 派势力“自鸣得意”“打响了全川、全国的重型炸弹”的那个川剧《炮火连天》 是谁炮制的呢?!许多同志曾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个剧,极尽颠倒黑白,造谣 诬蔑之能事,把一切污水都泼在重新工作的革命干部身上,把落实毛主席的干部 政策统统诬蔑为‘清隐士’、‘举逸民’、‘翻文化大革命的案’等等,并大肆 宣扬‘四人帮’那个整顿就是复辟的反动理论,恶毒的把矛头指向毛主席、华国 锋同志和邓小平同志。因此,剧尚未定型,就被‘四人帮’控制的文化部派来的 ‘钦差大臣’看中,‘钦定’了参加全国调演。我省文艺界的帮派头目也纷纷出 动,忙不迭的给该剧出谋划策,添油加醋;连那几个对文艺一窍不通的黑干将, 也蜂拥上阵,呐喊助威。该剧在省内各地区演出,煽起了帮派势力围攻党委,甚 至毒打党委负责同志的罪行,造成严重后果。我省的帮派势力还嫌不足,还要峨 嵋电影制片厂的一些人尽快把《炮》剧改成电影剧本,搬上荧幕,企图把这个反 革命的炮打向全国”。(参见《彻底粉碎我省的资产阶级帮派体系》、《彻底摧 毁“四人帮”的反革命炮火——评毒草川剧<炮火连天>》 《四川日报》 1977年 8月13日、8月17日)   惜乎哉!“蜀人”真是“多变”啊!“变化两极的幅度”着实“惊人”,魏 名伦(魏明伦)是有切身体会的。他由炮制《炮火连天》到撰写《巴山鬼话》, 由写几句“戏词”到貌似“大家”,变得也够“惊人”的了 ……如今,竟然以 “大家”自命,今天写一篇序文,明天作几副楹联。序文除了大肆自我炒作,就 是大骂郭沫若,似乎不骂倒郭沫若,魏名伦(魏明伦)就不能成为四川的“大文 豪”;楹联,是不是“经典”,我没有读过,不敢发言。在山西文联工作的学生 曾送给我一本《文学自由谈》,读后,竟让我大吃一惊,继而让我汗颜无地, “蜀人”竟然如此无文么!韩石山先生,请允许我当一回文抄公,将你所写的有 关魏明伦的部分摘抄如后:   或许是很早就去过成都,登过青城山,看过都江堰,我对四川的印象非常好, 觉得那就是个出人才的地方。邓小平、朱德、陈毅、聂荣臻,这是政治军事方面 的,巴金、郭沫若、李颉人,这是文学方面的。不光是因为他们享有盛名,还因 为他们都有留学的经历。这可不一样,别以为这是崇洋媚外,不,这叫领袖崇拜。   然而,自从魏明伦暴得大名之后,我对四川的看法几乎全变了。   过去是越有文化的人越像个文化人,到了魏明伦这儿,成了越是没文化的人 越像个文化人了。   今年春节前,魏明伦应四川自贡市灯会组委会之邀,写了一副春联的上联, 为此组委会开出二万元的高价,向天下习文者征对下联。初时应者寥寥,又加到 四万元。据说,到二月八日此项活动结束时,已收到来自全国各地的应征稿件千 余份,其中既有京城人士的应对,也有河南工人的挑战,遗憾的是,竟没有一个 下联是完全应对工整的。   初听这个消息,我很惊奇,莫非我先前看人不准,魏明伦还真的有两把刷子? 一个什么样的刁钻上联,竟难住了天下的英雄好汉,全中国都没对得上的?   及至看到报上登的魏半联,又是可气又是可笑,可气的是自贡市的一帮文武 百官竟然叫魏明伦给耍了,要为灯会助兴出联征对,什么人不可以请,偏偏请了 写戏词的,这不是图贱买老牛吗?魏明伦的可笑在于,真要跟天下的楹联高手过 不去,至少也该买本《楹联常识》一类的书看看,长联不光是一个长,也不光是 一个顺口,关键要符合楹联的规范才能叫长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贵 四川青城山山门就有副三百九十四字的长联,动笔之前去看看,也不至于出这样 的丑。   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说这是怎样的一个上联,且看——   古城三绝:八百年彩灯,两千年盐井,亿万年恐龙。灯会三奇:走马看灯戏, 古螯逛龟山,射虎猜灯谜。人生如谜,岁月如灯。台上公主猜谜,今夜无人入睡; 园内夫妻观灯,明朝有约回门。老百姓一年四季开门忙于七件事,新千载三更半 夜游园化为万颗星。星海一粟,文坛一卒。平生与父老分担忧患,春节同乡亲共 赏烟花。举火初迎二十一世纪,挑灯重阅二十五史书,赞人性三情真、善、美; 咏岁寒三友梅、竹、松;忆华夏三贤荛、舜、禹;评风云三国魏、蜀、吴。历代 群雄逐鹿,今晚何人作赋?亮开谜面:“八千女鬼,两轮日月,双人匕首”!笑 问下联谁续?请四方文友猜吾谜底。   这是个上联吗?显然这是一篇文章,若起个名字可叫《魏明伦征联启事》。 也就是说,他压根就没有写什么上联,在为灯会组委会代拟征联启事时,摇头晃 脑,骈四骊六,写得上了劲,自以为不错,便拿来作了上联。   ……   好了,征联已过去了,全国的楹联高手都败下阵来,就你是英雄好汉。你自 己也说:“笑问下联谁续?请四方文友猜吾谜底。”这个谜底我稍皱眉头就猜出 来了,就是“魏明伦”三字。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这样的上联谁都对不出,只 有你自己能续得上。你是成竹在胸,那就请你把下联兜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吧。   白白做了一次恶,撒了一回泼,没人追究,还有人喝彩,如果是个知颜面的 人,藏在你的幕后窃喜也就行了。不可理喻的是,有人采访时,魏明伦竟振振有 辞地说:“我的上联既继承了中国传统楹联的优秀形式,又融入了超前的思维和 观念。”   魏明伦的联语里有什么超前的思维和观念,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不过是些地 方风物,民间风俗,定场诗,拆字谜,再加上半通不通的文词,自大狂的没边没 沿的瞎吹。“举火初迎二十一世纪,挑灯重阅二十五史书”,什么叫:“初迎”, 根本就不通,这要是初迎,二迎三迎是什么?不过是为了和后面的“重阅”对仗 罢了。“重”一定要对“初”,这样的对仗也太低级了吧。“重阅二十五史书”, 表明他都看过一遍了,瞎白话,我敢说你一史都没有看完过。看过一史都不会说 这样轻狂儇薄的话,看过一史也该知道“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的简单道理。   如果四川再不出一两个像样的文化人,只出魏明伦这样的“伪名人”,不管 西部开发多热闹,我的眼角都不往那边瞥一下。   这是著名文艺评论家韩石山先生的文章,题目叫做《收租院、魏明伦及其 他》,刊登在2000年3期《文学自由谈》。韩先生说自己是“酷评”,确实有点 酷。我要为“蜀人”魏明伦打抱不平!说魏明伦“是没有文化的人”,是“暴得 大名”的“伪文人”,不对,绝对不是事实。“文化”还是有的,几个“戏文” 可以作证。只不过有些“文化”少了一点,也许少得可怜了一点。譬如马恩列斯 的著作,毛泽东的著作,鲁迅的著作,甚至郭沫若的著作,等等,读的太少,或 许还有好多好多根本就读不懂,就是他一再宣称的“可钦可佩”的巴老的著作, 也许读的多点,但至少有些没能读懂。巴老“反思”郭沫若的话,他就没读懂, 所以才说出与巴老大相径庭的关于郭沫若的“梦话”。   说来话还长,就此打住。   回头再说几句“反思”。“反思”原本是我们中国人的好传统。老祖宗说了 又说,《论语·学而》篇就有这样的记载:   子曰:“巧言令色,鲜仁矣!”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 乎?”   说得多好啊!“反求诸己”、“反躬自问”,“自躬反省”都是做人的经验, 无论是个人,还是政党;无论是民族,还是人类,为了前进,不断的前进!都应 该,而且一定要认认真真的反思。不仅要从行动上反思,且要上升到理论高度, 加以认识,加以总结。周扬的反思为我们提供了可供借鉴的经验。他不仅严格审 视自己走过的道路,仔细寻找出正确和错误的东西,并提升到理论的高度加以分 析,《关于马克思主义的几个理论问题的探讨》就是他“反思”的成果,“反思” 的经验,很值得注意。他告诉我们:   评论前人的功过,不要因为革命的运动犯过不少错误,犯过今天听起来象是 很可笑的错误,就对历史作出不正确的估价。   ……   我们对任何出现的事物都要加以注意和研究,不要想当然的乱捧和乱骂一通, 这不是正确对待问题的态度。(周扬 《尊重历史 给历史任务以应有的评价》 《周扬文集》第五卷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4)   周扬、巴金、季羡林等老一辈人的反思才是真正的“反思”,有益于革命和 建设的“反思”。可以说,是对中国传统文化和传统道路的继承与发扬!悲哉, 惜哉!如今竟有人借“反思”利己损人,欺世盗名,沽名获利,这倒是值得悲哀 啊!   丁东先生,你戴着有色眼镜去“拾遗补缺”,竟然连陈明远、余时英、魏明 伦、刘素明等人或伪造、或篡改、或辱骂、或诬陷郭沫若的文字也当作宝贝“拾” 了过来,“补”了进去,可见你编辑《反思郭沫若》的真正用心何在了。   二OO四、一 、三十   于蓉城书斋 (XYS20041008)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