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令人失望的人一大堆   AP   这段时间在网上看的事情多了,自己的思考也比以前活跃了很多。过多的思 考必然有散乱的后果,分散对自己特定事物的深度系统的研究,但广泛思考也是 对自己知识能力和道德(人文伦理)判断的一次交流与检验。很多时候是独自的 思考与反思,我是不想发言的,但是自己的失望太大了,到了不发言要憋出脚气 来的地步。   我一直以为不同专业的研究与思考最终都能够为我们认识自己、认识社会、 认识自然达到一个大致相同能够沟通的境界和能够沟通的认识。所以我在《令人 失望的人——看“考研基地”现象》中对许纪霖有“不知他是仅仅凭着自己的经 验形成这些观点,或是深受专业研究思考的影响之后提炼出这些观点”的疑问。 当我读到爱因斯坦说的“科学只能是由那些全身心被追求真理与理解的激情所渗 透的人们产生的。然而,这种感情的源泉萌发于宗教的范畴。同时属于这个范畴 的还有这样的信念,即用理性理解世界是可能的。我无法想像一个真正的科学家 没有这种深沉的信念”,很是认同,因为在科学大家那里也找到了对人的追求或 生命努力的解释,引发了本人部分的共鸣。这里对宗教一词不应当作通常的解释。 然而很多人无法达到这样一个水平,包括很多很多所谓的大家,所谓的严肃的思 想者,特别是很多在中国已经占有公共资源的一些理论者。下面是我对近来一些 人的言谈的批评。比之于建立自己的能够体贴人与社会与自然的认识来说,要对 一些人作出批评是很容易的。我希望自己不要分散精力去做批评,但是批评也不 失为反面思考以加深自我思考的一个途径。   先谈草根思想。薛涌在《见识美国球迷 中国足球需渗入草根》中提出草根 论,相信很多人都有这样一个草根论的信念。“中国的职业足球怎么才能成功? 只有这样渗入草根社会才会成功。”美国NBA或棒球运动之成功,美国法治社会 之成功,再以此参照,中国足球之失败,中国法治之失败,以没有深入草根论, 这是很多人的看法。   首先需要解释什么是草根。草根一种大众支持与大众运动,本人希望大家注 意的却是草根背后的其他更为重要的因素!我们很难否认一个成功事例背后的传 统的背景,包括事例的产生发展的及伦理的心理的制度化过程的方面等、以及物 质的背景,包括生物的地理的气候的方面等。如果只以草根论,任何一种东西通 过主观的草根化就可以成功了,那么这种简单的草根化就抹杀了前面列示的两个 背景,这完全与人文思想违背。   所以本人不敢苟同大众认识中没有根的草根论,特别是对背景相当不同的两 个文化进行比较时提出的参照性建议。我们最好还是给草根确定一个根,或者在 草根的同时考虑一下与草根对应的“贵根”吧。关于草根只说到这里,其他进一 步的思考大家完全可以顺藤摸瓜进行下去,但我不再说的原因是提“贵根”也是 不对,需要更深入的全面的思考。   许纪霖后来又发表了一篇文章《等级社会是如何再生产的:再论考研变高 考》,把等级社会作为一个大风车进行了一阵批评,我知道他也只是一个把学问 作为一种取悦公众的工具了。等级社会是不对,但全面否定等级社会而不把他转 化为尊重个体尊重个体的集合的社会并为个体提供“其所”的认识也是不对的, 从等级社会来批评考试制度更是不对,逻辑联系不起来的。与官方认为封建的资 本主义的制度都不正当的观点相同,在大众面前批评等级社会也只是挑战大风车 进行作秀多方讨好。难道我们就要在解放全人类打破不平等的神话故事中前进, 并在这种前进中扭曲自己的人性并扭曲社会的正义与秩序?我说过,人生最大的 矛盾在于人生的有限而欲望的无限,人应当在追求欲望中从容一些。   我关注考研基地现象,一是我注意到这是一个大众现象,很多人还在正当化 这个现象。他们没有注意到这个现象中人对制度的扭曲,这个现象中表现出来的 人性的丑陋。二是很多人在拿此说事,其中让我可以看到很多人的最深层次的认 识,或者说他们言说的出发点。考研基地的学生并身在人格是没有什么可以批评 的,但是你不专注自己的专业训练而仅仅在考研去拥挤一个闸口就是一个问题。 是自己让自己被扭曲了。在不否定其中有一些真正的有专业信念者之同时,我甚 至怀疑一些已经通过高等教育并取得成就的从考研基础出来的人,你们不过是在 教育之后没有热忱而是纯技术性的或偶然地作出了一定的成就,你们本身没有对 人性进行反思与体贴。这就是过失犯。我常常使用的过失犯的大致含义是人在资 源包括物质与精神的东西面前如权力、知识、制度、物质生活之中失去了对人与 社会的人文关照或由于某种原因自身品性不健全而造成的犯罪。比如方舟子的打 假即已经达到权力的层次,你打学术之假没有错,但你可能对自己当前的权力没 有正确的预后认识。王秀杰这次更是偏离目标太远。中科院的选拔可能有问题, 但王秀杰作为个人可能受到的压力更大,王秀杰可能倒是一新生力量,成为一真 正大家。方舟子及其他人可能就没有体贴到王秀杰个人。腐败是如此炼成的,希 望也可能从其中诞生。   关于许纪霖的言论在我看来已经肤浅得不用批评了,现在还有一邓正来。我 以前说过邓正来是隔靴搔痒,这一次他《对“考研变高考”的制度性逼问》倒没 有以前那样从自己阅读经历的百宝箱中拿出几件法宝来说事,写得也能够读懂, 可惜我除了赞同他的责任感之外,同样否定他的如此的言论述说。教育制度考试 制度本身的有效率性与无人文关怀特征大家都知道,邓这次却给出了一个“中国 当下的政治经济安排要负责任”的结论。我不否认当前的政治经济安排中有很多 不合理的东西,但是从考研基地现象中看出这么个结论更令我惊讶。任何一个制 度与安排肯定有其不好的地方,比如门,我们需要门,但是到了门之前我们却要 低头。我们不能因为要低头就说门不好,或是说房子这东西是门的根源。我只是 要求大家不要抱头就钻与挤,象正常人一样低头过门就行了,而我可能更希望大 家绅士一点,先脱下礼帽优雅地过门而去吧。任何一项制度可能就是这样一个门, 人本身没有其所的个性尊严,任何一个门都会被挤破。我不会说邓以批评当前政 治经济安排以取悦大众,他是一个严肃的思考者,但是正如他上学的四川外语学 院在西南政法学院的隔壁一样,他的思考永远处在一个隔壁的地位,从外国故纸 堆是思考不出中国法治与学术规范的。制度建设非常重要,但人文关怀之下的制 度建设与操作才是正当的体贴。我不敢说以任何理论来建立一个制度在人性关怀 环境之下都能够成功,但是只有好的制度与好的人性关怀才能实现目标,而其中 制度引发极端现象时可能是制度该更换了,也可能是人在制度之下走偏了,成了 过失犯。   说了这么多的人性尊严这类的词,很有需要对此作出解释。人有个性倾向, 包括形成的的不同的价值观,生活方式,认知水平,经历及生命阶段等。人生活 在社会之中,人必须为自己寻找或确定或追求一个其所,在尊重自我的同时为人 类社会作出贡献。这是高层次的尊严,生活层面的可能就是专注自己的事业与思 考,自信自豪于自己的事业与思考,虽然这里的事业与思考本身也是变化的。但 是这个变化需要在优雅中进行。这里的优雅好象个人的因素多一些,其实也不如 此,得让社会也显得优雅。比如方舟子的学术打假,没有这个组成部分我们的社 会不会优雅。我在这个讨论中注意到了大家对人性认识的缺乏,但我并不囿于人 文关怀这一方面,大家得把各个方面联系来看,从宏观出发或从个体出发,找出 主要原因,找出其他原因,或者把各种可能的原因找出来之后分别掂量一下吧。   我为什么不在当前鼓吹激进。现实中国的处境已经不那么危险了,危机倒有 一些,大家改进改良则可。对于新生事物则在没有很大障碍前进的情况下多容忍 一些,也多一个探索的机会,但没有意义的虚假的探索必须揭露。如果危机十分 严峻,我更愿意起来斗争。因为斗争带来的思考判断压力更大,行动意义也更大, 虽然这种更大建立在不充分试验与探索之上。   陆兴华作《韦伯论把学术当职业这种现代人的痛苦困境》,对韦伯的思考是 读懂了的,但是我们不能只在需要解决问题的时候注意到韦伯提出的出路:“韦 伯给出的出路不多,听上去也不是容易。他说,科研人和学术人必须学会与‘文 化人共同体’分担旨趣和风险。科学人必须与搞政治的人一样,为共同体担起责 任和义务,在科学分析和研究中,象在实际政治中一样,象政客一样地主动公开 自己的个人立场和选择,不要使自己的研究成为被利用的广告,而应使它成为斗 争的工具(Kampfmittel)”。科研人和学术人必须学会与‘文化人共同体’分 担旨趣和风险,为共同体担起责任与义务!韦伯在讲自己的故事时就有意地抽去 了这个每个人活着都无意识或有意识地伴随着自己的东西。我们在阅读之后需要 有这样的反思,本人认同韦伯指出来的出路,但本人思考中的出路可能比韦伯的 还要宽一些多一些。   最后谈一谈许志永吧。我对他不了解,我对他的评价首先是不成熟,其次是 没有显示出多年法律训练的品性,江湖术士的品性多一些,后者可能也是因为不 成熟显示出来的。从理性角度理解许对朱的人格担保是没有效力的,但是如果我 们都接受西方牧师对某些世俗事件的担保的话,许的担保还是可以理解,虽然许 本人不是牧师身份。许显然也没有达到这样的认识高度,只是莽撞鲁汉作为。这 从他对近段时间关于美国关于在国会示威的讨论与其他许志永自身问题争论中也 同样看出来。许只是一个拿到了文凭有一腔强烈但混乱矛盾的激情的青年。没有 律师执照也去辩护,还不要报酬地去做,还向孙大午借钱(这是私事,但没有辩 护中的认识与接触就能借到钱吗,你不符合为人与为律师的要求的),暴露了他 很多的认识缺陷与人格缺陷。但是本人还是认为这是许本身不成熟的,也许你在 争论中或以后会变得成熟,但还需要你考虑一下正当性这个词。说实在话,我希 望看到一个成熟的有思考的许志永,而不是当前的义气用事或不成熟。我对任何 人都会认可其正当方面批评其良倾向的方面。至于希望,我倒只有一种,你们都 努力做事业与思考吧,社会的多元是我们应当接受的正当方面,但是最好能够正 当体贴自己与当前的中国。但是我非常反感当前出现的不是严肃讨论的义气,轻 易不要有敌对情绪。   在当前的中国,政治经济都在走向一个更加成熟的或者说有竞争力的阶段, 这种走向与存在的主流理论与力量之同时的多元争论过程共同伴随或相互作用。 在中国进一步的前进之后,应当趋向成熟,应当能够在科学上取得进步与领先, 应当出现能够体贴现实的理论大家。不可能以猜谜的方式出现理论大家,理论大 家必须能够正确体贴发展中或发展后的中国现实情况。理论大家必然表现出对其 时的制度建设的影响。   说了这么多,我很多想说一对自己的反思。但是还是不说的好,只说一点自 己的处境。现实的我也是一个需要考研的人,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在当前的应试宏 观环境之下取得成功,因为自己读得想得都太广泛了。我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去 一所高校当教师(面试已经通过但学校正在报批),但我实在不想去。我真羡慕 一些通过发表根本有问题言论而能够谋取一份生活的人!不要看大家讨论得这么 热烈,热烈背后有几人能够以此收到稿费!是这些让我表示失望的一大堆人。 (XYS20041102)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