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评刘华杰在“反科学主义”精神引导下的伦理观 　　何祚庥 　　这些年来，刘华杰副教授一直追随“反科学主义”的人文精 神，强烈支持“反科学主义”的理念。近日，在2005年3月18日 的《科学时报》上，又读到刘华杰为批评何祚庥的《弘扬科学的 人文精神》一文，而撰写的《“顾不上”论的伦理学困境》。很 不幸，这一批评性文字却暴露了刘副教授在许多观念上不科学和 逻辑上的不严密，虽然在标题上意图批评何祚庥观念上的“困 境”。 　　刘副教授论述了“伦理关系的普遍原则”，并说“我们的观 点是，弱势群体要关爱，其他人群也要关爱”，“大自然也如 此”。可惜，刘副教授并没有能说明或证明“伦理关系”的主体 为什么要包括“大自然”。请查一查《现代汉语词典》的823页， “伦理，指人与人相处的各种道德准则”，“伦理学，关于道德 的起源、发展，人的行为准则和人与人之间的义务学说”。现在， 刘华杰等一些“非人类中心主义者”，却要把“伦理关系”扩展 到什么“大自然”，扩展到“动物”。可惜，动物和大自然，并 不能领会什么伦理学的“行为准则”，大自然也不理解大自然与 人有什么“相互义务”。包括刘华杰副教授在内的“非人类中心 主义者”至今也没有拿出象样的论据，证明（我们强调的是“证 明”，而不是先验地认为“任何人都不会否认，……大自然是人 类的母亲”！）伦理主体将不再局限于“人”，将不再限于约束 “人”，而且不仅要求人，还要有大自然或动物有什么“行为准 则”等等。 　　人为什么要保护环境，保护生态？人们为什么要爱鸟？一个 简单的回答：鸟类是人类的朋友，鸟类对人可以说几乎是无害的， 鸟类还是对人有害昆虫的天敌。但如果有某种动物，某种生命威 胁到人的生存和发展的话，那就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破坏某些 生态。譬如说，鸡得了禽流感，牛得了疯牛病，就要杀鸡杀牛， 而且一杀一大片！那么你们的“伦理学”将如何解释这些行为呢？ 既然鸡和牛和人类都“同属一个大家庭”，为什么大家庭中的一 个“孩子”，却可以屠杀另一个“孩子”呢？ 　　如果我们的理念是“以人为本”的话，一个非常简单的回答 是：为什么要保护生态，保护环境，这是为了人；而有时要破坏 一些生态，要破坏一些环境，还是为了人。我们要建立人和大自 然相和谐的社会；但是人和大自然之间，就是有不和谐的一面。 大自然并没有什么思维能力，大自然也不能根据什么“伦理观 念”，进行自“我”约束。所以人类就只能在不断改造大自然的 活动中，建立起人和自然间的和谐。什么时候要保护，什么要破 坏，这里有一个以人为尺度，权衡轻重得失的问题，或者说，要 以人为尺度，实行科学环保，不是盲目环保。 　　一个需要回答的问题是，人文精神中“人”，是指那些人？ 对此，何祚庥做了明确的回答；“弘扬人文精神，原则上应将科 学成果惠及全人类；但在全人类中，又确实存在多数弱势人群和 少数强势人群的差别，甚而还存在冲突。”刘华杰副教授曾在文 中责疑何先生对“‘人文精神’和‘对方观点’的概括是否十分 准确”，但又没有举出理由！但刘华杰副教授却对何先生的观点 做了如下的概括，他写道，“何先生的观点：“可以概括为，1、 人比大自然中的其他物种或者东西更为重要，而且重要的多。2、 而人类中的差别也很大，有的人更需要得到优先关注。3、因此 不能像关爱人一样关注其他物种，即使在人类当中，也只能关注 其中他认为最值得关爱的一部分。”需要对刘华杰副教授的概括 做一点纠正，那就是概括中的2、和3、中的“有的人”和“一部 分”三字应改为“多数而又弱势的群体”。然而，这不是无足轻 重的纠正，因为这几个词表达了所以要“优先关注”的理由！接 着，刘副教授对他所概括的何先生的三个观点表示了异议，“我 们的观点是，弱势群要关爱，其他人群也要关爱，大自然也如 此”。对于刘副教授所持这些观点，除了最后一句“大自然也如 此”，我们表示置疑外，原则上我们并没有不同意见，因为何祚 庥先生理解的人文精神中的“人”，原则上应“惠及全人类”。 但是刘华杰副教授对何先生的观点有重大疏漏的概括，却严重地 回避了或躲闪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当何先生指出占多数而又处于 弱势状态的群体和占少数而又处于强势状人群之间的利益发生冲 突的时候，那么刘副教授将优先关注“谁”？是“雪中送炭”？ 还是“锦上添花”？从我们来看，科学的伦理学之所以科学，正 因为对人群的状况进行了具体分析。为什么科学的伦理学更关注 的是“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一个重要理由是：因 为是“弱势”，而且是“多数”的群体，所以要优先关注；至于 “少数”而又“强势”的群体，也要适当关注，但不是优先关注 的一群。“雪中送炭”无疑要比“锦上添花”，更为重要一些。 　　举一个例子，从1948~1950年，中国进行了全国规模的土地 改革。很多人到农村帮助处于“弱势”而又“多数”的贫下中农， 从地主和富农那里夺回土地。科学的伦理学会认为，这完全是正 义的行动！但是，被剥夺了土地的地主和富农也和广大贫下中农 一样，也获得了同样一份土地。这就是科学的伦理学在如何优先 关注“多”而“弱”，而又适当关注“少”而“强”的人群们所 持的立场。请问刘副教授，你们的伦理学认为，“伦理学也讲少 数原则，少数人的权利。”“为了多数人的利益可以明确牺牲少 数人的利益，这在伦理学上也是说不通的。”那么你们将如何根 据你们的伦理学来回答在土地改革中发生的伦理问题？ 　　刘副教授为了证明“伦理学也讲少数原则”，他举出如下的 “理由”：“‘人文精神’中的一个重要方面恰恰在于强调把所 有人当作人来看，（按：正确！不过，要请刘副教授回答的是， 会不会在另一个场合又把这里的“人”解释为还要把老虎、Sars 等也包括在内？）强调人的价值的普遍性和多样性，其中的人包 括朋友也包括敌人（甚至有‘爱你的仇敌’的箴言），包括正常 的人也包括监狱中服刑的犯人，包括富人包括穷人，包括院士也 包括所谓‘反科学文化人’，等等。”而“为了多数人的利益可以 明确牺牲少数人的利益，这在伦理学上也是说不通的”。很遗憾！ 这一简单的谈话却突出地反映了刘副教授在分析和研究问题时， 其思维模式是何等的不科学；亦即把不同性质的矛盾或对立，都 看成是同一性质的问题。 　　在当前条件下，富人和穷人间的矛盾，并不仅仅有贫富差别， 而且还有相互协调、相互和谐的一面。我们的目标，是所有的中 国人群都走向富裕。但是人们在走向富裕的进程中，总是有一部 分人先走向富裕，有一部分人后走向富裕，先富带动后富，先富 促进后富，最终走向共同富裕。所以，在如何解决贫富差别的问 题上，不会去搞什么“杀富济贫”。“杀富济贫”只能阻挡或妨 碍人们最终共同走向富裕。 　　至于监狱中服刑的犯人所以要得到人道的待遇，是因为这些 犯人已不再能为害多数正常的人；而如果这一些犯人由监狱中逃 逸，就不能再强调犯人的“价值”，而是必须捕获归案！其实， 在监狱中犯人未抓获以前，也不能强调这些尚未抓获的嫌疑犯的 “人的价值”；如果这些嫌疑犯开枪拒捕，那就要采取包括开枪 在内的必要的手段。一个重要理由是：他们危害了占多数的正常 的人。 　　至于刘副教授所引用的“爱你的仇敌”的箴言，那更是糊涂 观念！“爱你的仇敌”是可以的，那就是必须在敌人放下武器， 停止对多数而又要处于弱势状态人群的压迫和侵略以后。这就是 科学的伦理学所主张的，要给放下武器的敌人以人道的待遇。这 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所一贯持续实行的优待俘虏的政策。春秋时 期的宋襄公主张在战场上广施“仁义”，主张“君子不重伤，不 擒二毛”，结果被楚成王打得大败，在历史上博得了“假仁假义” 的笑谈！在抗日战争的战场上，当日军正在掠夺、枪杀我们的同 胞时，请向刘副教授，你们将怎样实施“爱你的敌人”的箴言？ 　　也许是为了“摆平”“非人类中心主义者”和“人类中心主 义者”间的分歧，刘副教授说，“我想申明一下，敬畏自然以及 非人类中心主义，都是可以反驳的，事实上一直有人心平气和地 对些进行着反驳，我本人也不认为“敬畏自然”或者非人类中心 义就是“唯一”正确的“客观真理”，我只是认为它们有相当的 道理。”“我个人也没有完全想通”，“伦理学本是人类自身的 事情，……怎么可能扩展到人之外的动物、植物、土地上等等”。 “关爱弱势群体是非常应该的，但这与同时重视全人类的伦理也 许并不矛盾。关注人的伦理是应该的，但这与同时考虑自然的伦 理也许并不很矛盾。”“在中国，不可能人人都放着自己身边的 力所能及的事情不做，都跑去‘关爱多数弱势人群’。做好身边 的环保，爱护自己的家乡、与身边大大小小具体的破坏环境行为 做斗争，都是一种善，”“不能以一善排斥另一善”。平心而论， 刘副教授所说的这段话不失为“心平气和”的议论。但问题是， 那些“非人类中心主义者”，那些“敬畏大自然论者”，正在把 他们的错误的理念强加于社会。他们反对发展水利，反对修建大 坝，反对发展水电站，还要搞一些不切实际的“动物保护法”， 理由是要以“生态或大自然为中心”或“人类要敬畏大自然”等 等，那么就不得不批评或揭露这些错误观点了。《新京报》的 “讨论”，并不是何祚庥发起的，而首先是汪永晨女士通过《新 京报》向何祚庥等人发难的。而且，刘华杰副教授也介入了“拉 偏架”，在网上吹捧一个中学生写的《敬畏大自然是科学常识》 是好文章。不幸的是，敬畏大自然是宗教常识！ 　　但是，我们还是要在这里继续批评，刘华杰副教授对的“顾 不上”的理论的批评。他说：“‘顾不上’一说是不构成论据的。 举几个例子：1、白人的事还没照顾好呢，还管什么黑人、黄种 人的事？2、大上海的环境整治还没做好呢，还管淮河沿岸以及 大同的污染？3、我国矿难死亡的兄弟还没处理好，还管什么印 度洋海啸以及伊拉克平民的死亡？4、自由人的权利还没有得到 保障，哪顾得上奴隶的权利？5、男人的权利还没有得到保障， 哪顾得上女人？” 　　真是荒乎其唐！刘副教授竟然到将“顾不上”的观念，解释 为要优先照顾“少而强”的群体！难道刘副教授竟然糊涂到弄不 清楚科学的伦理学是主张向“多而弱”的群体倾斜吗？我们不清 楚刘副教授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但是，从刘副教授 的“糊涂”，可以看出，刘副教授所以要批评“顾不上”的理论， 其实是优先为“少而强”的群体争取“人的价值”。 　　伦理学是有阶级性的，这又一次得到证明。 (XYS20050406)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