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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方舟子谈“珍惜自己的公信力”

　　文/冯俊杰

　　早年在图书馆翻书，看到比喻方舟子为“少侠”的某本书里的序言。那时候
留意看《中华读书报》，开始好奇，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此叫人争议。
后来开始上新语丝，也从新读者慢慢地成为了一个老读者。这个过程当中，一个
事件又一个事件，一个大家又一个名人，眼看的露丑或被揭开学术作假的底。老
实说，非常的难过。因为不少都是曾经喜欢过和相信过的公众人物、媒体。

　　也因此一句老话常上心头。古人说的，“无欲则刚”。这个说法扩展的理解，
我是这样认为的。一个人怎么才能够做到正直、讲道理、摆事实，不因为私交或
喜好而帮腔？尽量少把个人私欲放到要做的事情上，尽量把情感与利益丢到一边，
当你所做的事情需要客观的时候。这些平时说起来，似乎很简单的形容词和基本
要求，真的都是很高的“纯度”。一个人一时做到，或者一个月甚至几年做到，
但是后来没做到，一个人努力树立的个人品牌就可能大受影响。良好的名声来之
不容易，恶劣的名声，非常容易得到。我始终留心“于建嵘”事件，算是对全过
程看的很清楚，再看到两大杂文家（鄢烈山、刘洪波）写出的评论文章，发自骨
子里的难过（我这样说但愿不会被笑自作多情，这两位的杂文时评我曾经是当范
文研究学习过的），出手之前，先了解下情况，也许就不会写出那几篇偏离事实，
立论错误的文章来。

　　而从方舟子的言行来看，是非常珍惜自己的公信力的。可以说这也是他学术
打假的“下盘”。我直接引用方舟子接受采访时候说的话吧！“我没有任何背景，
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一个普通的自由职业者。”“动机很简单，你搞科学研究
不能腐败，你学者、科学家是这个社会的良心。大家为什么那么相信科学家呢，
就是因为把他们当作追求真理的人来看待，说出来的话特别有威信，有公信力。”
新语丝的影响力怎么来的？就是因为长期的以事实为依据，保持客观，积累起了
公信力。

　　《南方周末》、“凤凰卫视”等等媒体，它们在过去积累的公信力，毁在现
在，太叫人觉得遗憾，因为连它们，都已经是值得信任的“少数”。更加遗憾的
是，它们选择的不是弥补修复，而是“对人不对事”搞斗争。有些情况下撒谎，
为了圆谎不得不撒更加多的谎言。出了错，也就为了掩盖一个错误，不惜出更多
的错。为什么就不能够承认呢？因为一旦承认错误，就失去即得利益，就不被谅
解，就觉得“没面子”。或者，根本就带着立场带着圈套而来的。

　　话说回来，作为集体性的、搀杂资本运做和后台背景的大众媒体，我仍然觉
得某一个方面或某一个事情上的“堕落”，是可以料想的。新语丝有一个始终保
持高纯度的核心人物方舟子，比起他们来说，维护公信力要单纯些和容易些。恰
恰因为方舟子的普通人身份，无背景，也就保持了客观。打个粗俗的比喻，光棍
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方舟子是一人“态度端正”，他支持的新语丝网站基本上
也保持高纯度的“端正”。方舟子来做监督的时候，我便愿意相信他。我相信的，
不光是方舟子这个人，也是他与新语丝这些年来所累积的公信力。想“搞倒”
“打垮”方舟子的人，我想，唯一的希望恐怕是方舟子自己变质。方舟子一旦
“下盘不稳”，不再实事求是和讲科学依据，那么就会一打就倒，比有背景和权
势的学者教授更加倒得快。

　　不过在哪里失掉的，同样可以在哪里拾起来。我也真心希望，我所喜欢过的，
曾经非常信任的媒体、作家学者，能够抹去污点（回到以事实为依据，实事求是
上来，这不是做不到啊）。这个过程恐怕比原始积累期间要艰难，但是是唯一的
办法。别的读者我不知道会如何选择，但我这个读者和观众，将继续支持这些媒
体和作家。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普通读者的希望，能否听进去，是另外一回事情
了。若是他们觉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我只好当我都是白说了。

　　2005年11月29日，写于病中

(XYS2005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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