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也谈对《科研管理》与《科学学研究》的一稿两发的一些想法   猫头鹰   最近看到郑刚在《科研管理》与《科学学研究》一稿两投的事件,虽然已经 毕业,由于涉及到浙大管院,也不免有一些吃惊。郑刚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 只知道是一位高产学者,产量可能是浙大管理学院前列的。但回想过来,却也事 出有因,仔细考虑有以下几点:   1、 现行的评估体系造成重量不重质。   人在高校,有几件事情是大家很关心的。首先是职称的评定要求,这是一根 重要的指挥棒。细看浙大的职称评定要求,科研上无外乎论文、著作、课题、获 奖情况;而教学情况很难评估,一般不出事故,就没有大问题。而科研的成果并 没有上线就一定能上之说,同样上线以后还要相互比较。这个时候比什么呢?研 究领域不一样只能比同一批目录下的数量(见浙大一级期刊目录)。近来听说浙 大评定职称进一步引进竞争机制,做出的一项改革据说是评职称成果的数量必须 要达到平均数。可见数量是比质量更容易让人使用的标准,而论文的质量标准却 是很难界定的。于是引起大家水涨船高,这几年评定的数量标准越来越高,这里 面最容易有产量的莫过于“中国人民大学报刊复印资料(全文复印)”了。有能量 的人可以发上几十篇,累计记分就很高,也使得平均数一下就上去了。也有人不 想搞那么多,但是在这个体系下就没有办法省职称了。不知道郑刚是不是要评教 授,那么多发些文章,放放量,打打底,也是情有可原的。   2、 业绩和职称、待遇短期直接关联造成功利性增强   那么为什么一定要上教授呢?与国外不一样,有两个方面原因。   一是浙大现在的考核体系是一年一度。如果我们去查查国外的经济管理类的 教授的简历,可以发现大多数教授一辈子的学术期刊文章在30篇以内,当然不外 乎有些人多,有些人少。但同时可以看到有很多人是没有当上教授的。象郑刚这 样几年内发几十篇的几乎没有。由于审稿周期比较长,有一些教授可能经常会有 一年里面没有文章。但这在浙大就不行了,没有文章,那就本年度没有业绩,只 好请你降级。浙大的岗位分9级,级别之细,大超国外。降级对教授来说是很没 面子的事情,所以宁可发多,也不要发好。写十篇充数文章要比写一篇优秀的国 外学术期刊文章省力多了,而且肯定发得出来,同时按照学校的业绩算法,也要 划算许多。国外的助理教授评定tenure的时候一般可能有6年,但是在国内6年也 许早就已经翻天覆地了。   二是国内的职称体系是直接和工作条件、工作待遇挂钩的。一个博士留校, 在浙大这样的学校里,经济上是很可怜的,加上杭州的天价房子,如果职称不升 级,简直是无法养家糊口。更要紧的是不升职称,就意味着在办公条件、课题申 报、开设课程、指导研究生等多个方面受限制。不像国外的助理教授工作条件没 有什么限制,都可以给博士生开课。这意味者很多方面的工作无法开展,只能挂 靠其他老大或者苦等,几年以后,也许就废掉了。所以大家急功近利,多发一些 文章,早点升等,争取一些工作条件和待遇,也是事出有因。也许有人在当上教 授以后还出这样的低质量文章,那么我觉得更容易归为第一个方面。   3、学术门户的狭隘之见   “求是人”先生谈到浙大科技部副部长葛朝阳对这个事件应该有责任,我同 意这个观点。但我们是否也可以看看《科研管理》与《科学学研究》这几篇文章 背后的问题。据“求是人”的记录,葛朝阳先生在《科研管理》2003年1、3、4 期以第一作者名义发表了三篇文章,这对一本严谨的学术杂志来说是极不寻常的。 国内一般有一定水准的经济管理类学术杂志,同一年内同一作者的文章有2篇已 是少见,除非是牛人。葛朝阳忙于行政,还能够做到,这只能说是得到了学界大 腕强有力的支持,恐怕非郑刚之能。如果我们去查一下《科研管理》近年的期刊, 不难发现浙大管理学院的署名文章所占篇幅极大。有能量的人同一年内同一期刊 发的文章可能还会有更多,这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学霸”。这可以说是这个专业 方向很强,也可以说是这个专业方向很封闭,可能主要由几个“山头”把持,也 就是我们所说的“寡头垄断”。若查一查这些作者在其他的同级别学术刊物上的 文章,就会发现要少得多,也就是这些大腕的所能够把持的也主要是这几本刊物。 把持学术刊物是一项重要的资源,也是争取成果数量的基础。这样的杂志作为管 理学的一级期刊,本人个人认为是不合适的。浙大这样列,当然也是为了扶持技 术创新这个学科的发展,但是狭隘的门户之见是否也阻碍了浙大整体实力的提升 呢?这本身也许就是和学术的精神相违背的。   4、学术精神的缺失   雷颐先生认为“学术水平”虽不高,但“学术制造业”却平地突起。这可以 说是对很多高校的科研情况的恰当描述,浙大也不例外。高校评估体系和科研政 策正在造就学术加工场。很多教授在追求发表论文的同时却忘了论文本身的意义。 每年一度的大学排行榜搞的不亦乐乎,国内现在已经有了多家所谓权威机构在排。 功利色彩很浓的评估和考核体系使得人们忽视了大学本身的目的:创造和传播知 识。当大学由一个缺失了学术精神的制度引导而去精于计算零点零几的记分点的 时候,大学已经死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各种学术怪现象的产生是有很多机 制问题的,郑刚这样的当事人只不过是这个体系浮出水面的倒霉蛋罢了,也许有 很多其它东西比郑刚本人要更值得去批评。 附录:浙江大学国内一级学术期刊名录: 人文社会科学类 1 中国社会科学(中、英文版)* 30 经济学家 59 北京体育大学学报 2 中国社会科学评论(香港)* 31 世界经济 60 上海体育学院学报 3 新华文摘(全文转载)* 32 会计研究 61 中国体育科技 4 中国人民大学报刊复印资料(全文复印) 33 中国农村经济 62 中国语文* 34 农业经济问题 63 古汉语研究 5 学术月刊 35 中国土地科学 64 语言研究 6 马克思主义研究* 36 中国工业经济 65 外语教学与研究* 7 哲学研究* 37 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 66 外国语 8 自然辩证法研究 38 财贸经济 67 中国翻译 9 自然辩证法通讯 39 金融研究 68 当代语言学(原为:国外语言 10 心理学报* 40 国际金融研究 学) 11 心理科学 41 管理世界* 69 现代外语 12 世界宗教研究* 42 科学学研究 70 外国文学评论* 13 统计研究 43 科研管理 71 外国文学 14 社会学研究* 44 新闻与传播研究* 72 外国文学研究 15 社会科学战线 45 中国出版 73 文学评论* 16 中国人口科学 46 中国图书馆学报* 74 文艺研究* 17 民族研究 47 图书情报工作 75 文学遗产 18 政治学研究* 48 大学图书馆学报 76 文艺理论研究 19 国际问题研究 49 情报学报 77 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 20 求是 50 档案学研究 78 美术研究 21 中共党史研究 51 高等教育研究* 79 中国音乐学 22 台湾研究 52 教育研究 80 历史研究* 23 法学研究* 53 比较教育研究 81 中国史研究 24 中国法学 54 教育发展研究 82 近代史研究 25 中外法学 55 中国高教研究 83 世界历史 26 法学评论 56 高等工程教育研究 84 考古学报 27 经济研究* 57 体育科学* 85 文史(中华书局) 28 中国经济史研究 58 中国运动医学杂志 86 敦煌研究 29 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 注:带*号的学术期刊为人文社科权威级学术期刊 (XYS20050327)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