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答hedian，北帆，jingyi网友，兼谈对中国科学现状的评价 　　真海归 　　hedian　网友说“真海归在文中表现得很有外交家的风度，而且很有辩证唯 物主义，这种说法，他文中表达的观点，如果被哪个报纸拿去说是教育部或是北 京大学某某领导说的，大约不会有人怀疑”，似乎对本人的身份有所怀疑。在这 里我要说明的是，除了我的本职即中科院研究员外，　我在国外甚至国内没有任 何兼职，更不是领导。实际上，如果有兼职或领导职务的人，总免不了有为自己 辩护的嫌疑。正因为我没有这样的嫌疑，我觉得有必要以一名普通科研人员的身 份（当然，不见得所有科研人员都赞同我的观点，不同的人有不同观点也是正常 的）说明自己的观点，以改变网上和媒体上一边倒的意见。 　　对于hedian　说的第二点，即对已揭露的问题应该处理，正如我在第一贴中 说的，我完全赞成应该对弄虚作假的问题进行揭露、批评和改正。但是我认为， 由于实际上暴露出来的问题并不是事实的全部真相，过度的批评和追究并不公平， 这与肖传国的问题性质不同。一个与此类似的情况是现在的审计，前两年审计署 曝光了一些国内著名的、有来头的单位，被媒体热炒，称之为审计风暴。但是， 只要有关的负责人个人没有严重的贪污腐败问题，也很难因为在审计中查出的一 些诸如资金挪用之类的问题就作出严重的处分，因为实际上几乎任何单位被审计 时都会暴露出一些问题，这表明问题是由于不合理的制度造成的，有必要对制度 及时进行改革。 　　北帆网友认为我没看懂他的意思，但是我觉得我并没有理解错。北帆认为 “帮助国人认识落后，提升文化”是“对中国科学的真正奉献，最重要的贡献”。 这当然也是一种贡献，但是由于海外的人对国内很多具体情况并不了解，往往只 是通过媒体或者一些网络消息得到一些印象，而国内的人也往往有苦难言，一些 内情不便说明，很多情况下这种“帮助”就容易变成何祚庥院士所说的“指手划 脚”。在这方面，我觉得饶毅先生作的比较成功，所提的意见能说到问题的关键 上，所提的建议也比较有可行性，这说明他对国内的实际情况了解的比较深入。 同时，我认为，在具体的科研上对中国（通过某一具体单位）予以帮助和指导， 更需要付出时间、精力和劳动，对国家的贡献是功不可没的，把这称之为“对其 他单位、对中国不厚道”是非常不公平的。所以我认为，北帆网友对这个问题的 看法，是以他个人的主观愿望要求、评价别人。北帆网友透露他自己是海外学者， 我想他以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当然是好的，但是不能这样评价别人。 　　对于jingyi网友所说的问题，正如我在最初的帖子中就已说过的，长江计划 实施到今天，暴露出法理上的一些问题。对于有关的法律，我了解不够，因此不 想过多的评论，我只是指出，就事实而言，这对中国的科研有所帮助，而不是如 有些网友所说的一无是处。但是，我觉得jingyi所举的例子也不完全恰当。学术 单位与商业公司毕竟不完全一样，特别是当两个国家、两个大学学术水平差异巨 大无法真正构成竞争的时候，恐怕还不能说在国内就任讲座教授就是对原雇主的 不忠。 　　北帆说，“真海归在回复中几次提到：不要把中国科学说的说得一无是处， 中国科学（因海外学者的参与）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所言不假，但答非所问。” 　“另外，中国科学的进步有更根本的原因，不应主要算在海外学者身上”。这 恐怕是北帆网友误解了我的意思，我那些话是在答复北帆上一贴后“顺便”说的， 并不是针对北帆的，也与假海龟的问题没有直接关系。我也没有把中国科学的进 步主要归功于海外学者的参与，相反，我明确的说过，是因为“这与国内目前科 研投入较多以及海外留学人才的大量引进是分不开的”，虽然海外学者参与也是 引进人才的一种方式，但更主要的当然是回国的人员。 　　我之所以要写这“顺便”一段话，和我写最初的帖子原因是一样的：因为我 认为国内的科研虽然有种种问题，但是我认为现在的批评也有片面之处，而一经 媒体和网络报导之后，对于不了解或不完全了解情况的人来说，往往形成印象， 认为现在的中国科学界一片黑暗。同时，由于对所涉及的问题讨论的往往并不全 面，所形成的舆论也不一定能反映正确的方向。这两天又看到两篇对学术界的批 评，我也有些不同的意见。当然我的看法不一定对，说出来与大家讨论，欢迎批 评指正。 　　一篇是报导李政道先生认为研究生教育要一对一。目前，国内导师带研究生 过多也是常被媒体和网络批评的，而且经常被与国外做比较。我觉得，对这个问 题不能一刀切。当然，对于每个研究生的成长来说，一对一甚至多个名师指导一 个研究生总是最理想的。但是，国内的情况是，由于人口多，目前每年报考研究 生的人都很多，招生量很大，而高水平导师的数量较少，这和国外的情况有很大 不同。国外很多学科如果没有留学生还招不满，每个学生都是宝贝疙瘩。在这种 情况下，完全和国外对比是不行的。我认为，国内的老师只要有合适的课题，多 带一些研究生是可以的，而且也是现阶段难以避免的。应该批评的是有些人滥用 导师的权力，把研究生当成廉价劳动力，让他们干一些技术含量很低的活而学不 到东西。 　　另一篇报导是全国政协委员张涛认为，现在９０％的科研成果都是泡沫，无 实际价值。我不知道这个结论是通过怎样的调查得出来的，也不知道怎样的成果 算泡沫，怎样不算。我作为一名一线科研人员，虽然看到有浮躁、泡沫学术的情 况，但也绝没有到这个地步，虽然有些人玩弄sci论文篇数的把戏，新语丝揭露 了一些，但大多数科研人员还是兢兢业业在工作。而张涛先生，google他的简历 后看到，“1992年8月兼任九三学社河南省委副主委；1996年11月兼任九三学社 河南省委主委；1997年11月当选为九三学社中央常委；1998年1月任河南省人民 政府副省长，兼任省科学技术协会主席、九三学社中央常委、河南省委主委； 2002年12月任河南省人民政府副省长，九三学社中央常委、河南省委主委；2003 年1月任政协河南省第九届委员会副主席、九三学社中央常委、河南省委主委。 曾为第八、第九届全国政协委员，现为第十届全国政协常委。”张先生早已脱离 了科研的第一线，恐怕也未必能在百忙之中还亲自坚持阅读文献，了解科学进展， 判定哪篇论文是泡沫，哪篇不是，不知他又如何能得出这种结论？如果仅仅因为 一项成果没有实际应用价值就认定为泡沫，那么基础研究的大部分成果可以说都 没有实际价值，是不是都算泡沫？张涛先生身为政协委员，却随便发表这样没有 根据的言论，我认为这是不负责的。发表这样的高调言论，自然容易赢得叫好声， 却败坏了广大科研人员和中国科学界的名誉，也会对政府和人民产生误导。我认 为，对中国科学存在的问题的批评应该事实求是，而不应随意夸大。 (XYS20060909)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