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关于打假的若干基本概念 　　作者：外行看热闹 　　1. 什么是打假? 　　在中国，造假与打假之间的较量已经有多年历史。但不少人(例如北京大学 哲学系刘华杰，顺便说一下，华杰同志，在中文中插入英语字符时要将字体设置 为Times New Roman或其他西文半角字体，你文章中的英语字很难看，当几个英 语单词对一篇中文文章产生强烈的装饰作用时尤其要注意其字体的美观)对这种 社会现象的认识仍然有模糊不清之处。 　　造假者企图用不诚实的、耍小聪明、搞小动作等欺骗手段以获取最大的物质 利益与社会声誉。任何一位中国老百姓，无论是普通公民还是科研人员、知识份 子或国家干部都可以对这种行为进行揭露、举报和批判。 　　一个扒手在农贸市场上偷人钱包，被人看见，这个人可以冲上前去抓住小偷， 也可以拨打110报警，也可以高声提醒受害者。这便是见义勇为。小偷会恶狠狠 地说，我没有偷你的钱，你少管闲事，继而拔出刀来试图行凶。见义勇为是需要 勇气的，而不是躲在防盗门后面高喊严打口号，更重要的是需要一个人的良知。 类似的情况，有人在盗割国家通讯电缆，我们也可以冲上前去，也可以报警。这 次我们有充足的“理论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国家财产神圣不可侵 犯。 　　当有人企图用虚假的、编造的科研成果骗取(而不是偷盗)国家科研经费、骗 取职称职务，或用对人体有害的药物、假冒伪劣商品骗取钱财时，一个有正义感 的公民站出来举报或公开揭露，这就是打假。打假就是见义勇为。 　　不少人私下寻思到，一个清贫的知识份子搞几篇假论文、用虚假材料报几个 科研项目，一个学校弄几个假海归来撑撑门面，扩大知名度，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地方建几个中药加工厂或保健食品作坊，只要不毒死一大堆人，搞活地方经 济，增加财政收入有什么不好？从另一方面说，造假者没有招谁惹谁，打假人士 疲于打假，吃官司，自己也捞不到一分钱，反而倒赔钱，这是何苦呢？ 　　必须看到在经济高速发展的中国，社会所付出的沉重的道德代价。如果一个 人只知道追求吃喝玩乐等物质享受，这样的人很难成为一个高尚的人，如果一个 民族只知道做生意赚钱，并且认为只要口袋里有了钱，人们自然会产生高尚的道 德观念和价值现念，这样的民族是难以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笔者不是党的宣传 工作者，无意在此附和官方言论，但胡锦涛先生提出的“八荣八耻”的解读之一 便是现今社会道德观念的重构。打假的至高境界就是对一种价值观念的捍卫。 　　2. 正当程序论 　　当普通老百姓发现贪污受贿、徇私舞弊、学术造假，口头或书画向上反映， 这就叫举报(whistleblowing)。西方国家也有举报中心，其中包括美国的全国举 报人中心(The National Whistleblower Center， NWC)(http://www.whistleblowers.org/)，该中心成立于1988年，非赢利、免税 务、教育和倡导组织，旨在帮助和保护举报人并根据举报从事了大量的环境保护、 核安全、政府部门和企业责任追究等方面的工作。如果说国内打击贪污腐化、贿 赂等经济领域的犯罪卓有成效的话，很大程度归功于群众举报。由国家建立并成 功地运作的“群众上访”制度就很能说明问题。对于举报，国外和国内都存着一 个现象，即举报人通过正当程序向上级领导反应结果往往是不被理采，或者举报 人反而受到迫害。今年中旬NWC的主任Stephen M. Kohn在美国CSPAN电视上作讲 演并回答观众提问时曾提到一位举报人遭迫害最后只好移民加拿大。他又提到一 个有趣的现象，当举报人将内幕捅给新闻界时，一切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举报 人反而最安全。正当程序论非常好，但就是没有丝毫用处。 　　3. 文革论 　　将打假及网络上的打假言论类比为文革式的大批判。文革中红卫兵的暴行是 对老干部、知识份子以及一切“阶级敌人”的政治迫害，是纯粹的政治运动，搞 的是阶级斗争。任何一个智力健全的人都可以看出这种类比是荒诞不经的，新语 丝上揭露造假的文章并无任何意识形态色彩，最关键的是对涉嫌造假者的处理是 由涉嫌造假者所在的主管部门决定，并不由举报人处理，而主管部门是根据自己 定的学术规范章程决定怎样处理。包括刘华杰在内的一些人叫嚷道，(打假)损坏 了有关人士的名誉。是否损坏了他人名誉最终要看有关造假是否属实；诡辩术学 多了容易使人产生逻辑混乱。文革论的要害是企图将打假政治化，使之成为一个 政治问题，而网络言论一但具有政治色彩，官方将出面干涉，甚至封杀。文革论 的确是一个伟大发明。科技部梅永红曾用“网络大字报”一词来形容网络言论， “大字报”又与文革扯在一起了。网络不同于广播、电视和报纸等媒体，网络不 适合搞宣传。什么是宣传？宣传就是：1)只准我说不准你说；2)我说什么你相信 什么。网络上是各抒己见，当然各自也为自己的言论负相应的责任。你本人的言 论也出现在网络上，是否也算“网络大字报”？永红同志，一个人思想落后不可 怕，就怕不学习。建议你多了解一点网络的互动特性(interactiveness)。一个 与时俱进、开明的政府部门应该以积极、宽容的姿态对待网络言论，而不必患上 “网络恐惧症”。恐惧也没有用，网络已经存在了。 　　4. 外行论 　　外行论说：“你是外行，你不懂，所以你无法判断‘科研成果’的真伪”。 不幸的是，贩卖假药的不法商贩对消费者也这样说。有人推出“纳米洗衣机”， 其目的就是要置普通消费者于“外行”境地。对于一种产品，特别是药物，普通 老百姓永远处于“外行”的地位，被有毒的中药注射剂夺去生命的患者的悲剧在 某种程度上本可以避免如果患者及家属看见一管混沌的酱油色的针剂要被注入病 人体内时产生某种警觉。很讽刺的是为上海交大“汉芯”进行成果鉴定的是青一 色的“该领域的专家和权威”。不知外行论者对此如何解释。对于一项公开发布 的“科研成果”或论文任何人都可以表示批评、怀疑，正如任何人都可以对其欢 呼、赞美和崇拜一样，这两者是同时存在的，“大小相等，方向相反”，绝没有 对学术成果只能吹捧，只能信服，除非在科研或学术活动中掺杂进政治因素，即 倒退到前苏联李申科时代。国外有一个著名的案例：美国国家宇航局(NASA)上个 世纪60年代成功登上月球的项目遭到一群“外行”强烈质疑，公开声称国家的登 月计划是上亿美元的大骗局。人们根据NASA公布的月球照片问到，宇宙员头盔表 面反射出站在他对面的另一宇航员的身影，可以清晰地看出俩人手中都没有照相 机，那么这张照片是谁拍摄的？漆黑的月球上空为什么没有星星？月球表面的一 块岩石上为什么有一个大写字母“C”？“在法制的中国，没有证据就公然提出 造假指控，这是难以想象的！”(李光宪语录)美国宇航局没有训斥也没有威胁更 没有起诉这些指控，而是心平气和地、耐心地解答了上述“外行”的疑问。有趣 的是人们并不罢休，直到今天也坚持这种怀疑观点，宇航局也一直解释到今天。 　　5. 权力论 　　任何一个公民都有权见义勇为，不需要特定的身份，也不需要任何人授权。 不论是国家企、事业单位人员还是私人企业人员，或者无业游民。在一些权力依 附者的思维定式是反复比较有关人士的行政级别、权力范围。一个中医卫士说： “任何人都无权怀疑中国传统医学”，这句话应该翻转180度才正确，即“任何 人都有权怀疑中国传统医学”，因为基于相的同逻辑，我们可以说“任何人都无 权说‘任何人都无权怀疑中国传统医学’”。一些人的是非观念永远处于相对主 义混沌状况，哪一方有权有势那一方就正确，便投靠或称“挂靠”上去。北大海 归问题上有人说，谁也无权要求北大公布有关海归的资料。错。人们以为办大学、 给海归发工资的钱是教育部或科技部拨的款，错，是每一个中国老百姓的钱，老 百姓有权知道这笔钱是怎么用的。聘海归或者国家资助的科研项目从一开始就应 该公示，遮遮掩掩，偷偷摸摸是对人民知情权的剥夺。不要以为国内的硕士生或 博导师个个都达到了相应的学术水平，李开复先生曾指出，国内一些硕士生导师 连该专业都没有读过，“任何人都有权当硕士生导师甚至博士生导师”这个才叫 行使行政权力。 　　6. 动机论 　　动机论者常常发出的问题是：“你安的什么心？你的目的何在？” 　　动机论者精神境界太低，即使给你讲解无数遍，你也只能眨眨眼睛，挠挠后 脑勺，想了半天还是不懂并且永远想不通打假是怎么一回事。有关动机论，罗集 人先生的文章已说得很透彻(《“动机论”批判》，XYS20060919)，不再累述。 　　7. 结语 　　这几天造假界可谓捷报频传，造假者们一个个开笑逐颜开，北京二中院的法 律和西安长安区法院的法律分别证明了这些人没有造假。“八卦宇宙论”发明者 的后人想敲诈250万元，只得手几万元，便改口说钱并不重要，还说这是“传统 文化的胜利”。不对，这是八卦的胜利，是八卦法律的胜利。当听说方舟子要上 诉，其律师又恢复了250万元的敲诈数额，其卑劣的人格可见一斑。 　　建议方舟子将几个诉讼的详尽材料整理一下，送交全国人大法律委员会(又 称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律工作委员会)，虽不一定有什么效果但有必要让“上级部 门”了解事实真相。 　　呼吁教育部重新审查西安翻译学院的办学资格。 　　每次打开新语丝网页都想读到邹承鲁先生含金量很高的文章，不幸读到邹老 辞世的消息，邹老上一篇文章《必须严肃处理学术腐败事件》(XYS20061102)竟 成绝笔。邹老生前倡导的学术清廉并为捍卫学术道德观念而奔走呼吁将永远为广 大有良知人们所缅怀。 (XYS20061126)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