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方舟子的两个世界   达摩克利斯的BLOG   喜欢上网的朋友可能都很熟悉这个很富诗意的名字——方舟子。可是这么有 诗意的名字,每次出现,却几乎都是跟“学术打假”捆绑在一起的。   “方舟就是两条船并在一起,一条是科学的,一条是文学的,方舟子就是脚 踏两条船的人,我从高中开始写诗就一直用这个笔名”。四月中下旬,在沙尘暴 肆虐的北京城,方舟子在他的寓所饶有兴趣地对我们讲着。屋内的布置十分幽雅, 除了本专业生物医学方面的书籍,书柜里还摆满了崔健、贝多芬、瓦格纳、杜甫、 金庸、鲁迅的作品和CD,与窗外的车水马龙和弥漫的风沙,形成鲜明对比的两个 世界,顿时觉得两个世界竟然可以如此接近而又如此的不同。   方舟子的生活总是不平静。我们约定采访的几天时间里,他的行程排得满满 的。4月18日上午参加中国科技协会主办的“科学与社会论坛”,下午去中国教 育电视台当嘉宾,晚上给《中国青年报》写专栏;4月19日又应人民网邀请,做 客人民网科技频道,接着给《北京科技报》写专栏;25日又飞广州暨南大学演讲, 中间还有《新闻启示录·人物志》和上海电视台的专访……所有这些,均缘于最 近清华大学的一个决定:“解除与清华医学院院长助理刘辉的聘用合同”,原因 是刘辉 “在申请清华大学职位、职务以及个人网页中提供的履历、学术成果存 在严重不实”。这是中国名牌大学教授首次因为造假而被开除的案例,媒体习惯 称为“刘辉事件”。   作为“刘辉事件”的始作俑者,方舟子对这个结果还是觉得“始料未及”。 从2000年开始,方舟子在他创建的新语丝网站上,揭发了500多起学术不端行为, 而受到处理的大约只占1%,即使是这可怜的1%,被处理对象也基本上是学生和一 般的老师。在方舟子看来,“这是一个本末倒置的奇怪现象,本来对学生、年轻 的老师应该更多教育、宽容,因为他们可能还不太懂学术规范,不能一棍子打死, 而事实上学校对我们揭发的学生都是毫不留情地开除,对教授尤其是著名教授的 揭发却经常视而不见”。   这种本末倒置似乎没有挡住方舟子揭发学术腐败的热情。他揭发的对象依然 主要集中在著名大学的著名教授甚至是院士身上。一旦发现他们有论文剽窃、履 历造假等学术不端行为,他都穷追猛打,毫不留情。刘辉最终被清华开除就是他 这种穷追猛打的结果。在方舟子看来学术地位比较高的这些人弄虚作假的话“影 响特别坏,后果特别严重”,因为他们占据了很多本来就十分有限的科研经费。 而且由于他们“学术地位比较高,很容易让学生、年轻的科学家产生不良的影响, 就是靠弄虚作假可以当上院士,可以当上名牌大学教授,我也跟着干,何乐而不 为?”。   由于穷追猛打,揭发毫不留情,而且公开表明打假就是要“让这些弄虚作假 的人在学术界混不下去”,方舟子打假引来了许多争议。有些人盛赞他为“反伪 斗士”、“网上鲁迅”,有媒体还将他列入“影响中国的50个公共知识分子”; 而有些人质疑他象“学术警察”,有些人更是漫骂他为“虐待狂”,甚至还开出 专门的“批方舟子”论坛。一个很有趣的事情是,方舟子本科所在的中国科技大 学,以前在许多场合都以培养出“反伪斗士”方舟子为荣,尔后陆续有3起学术 造假行为被他揭穿,母校因此也加入了批方舟子的行列。   党内著名理论家、中宣部原副部长龚育之先生在接受我们采访时说方舟子是 “初生牛犊不怕虎”。龚说有些话如果是让自己说,会“委婉一点、慎重一点、 狡猾一点”,而不会像方一样“直截了档,单刀直入”。中国科学院院士何祚庥 先生则说方打假是“小李飞刀,一针见血”。因此“非常佩服方舟子”。何说, 目前中国学术造假已经到了“泛滥”的地步,根源在于“我们对科学有一个比较 希望迫切发展的心理。包括社会公众,也包括领导,也包括科技界都有一种急于 求成的心理,另外一点也跟个人有关系,有些人想乘机捞一把,乘机抄做。”   因此非常需要有方舟子这样“敢于、勇于站出来说话的人”。因为中国科技 界许多人是“明哲保身”的。清华大学教授赵南元博士在分析方舟子行为方式时 说,方舟子现在“不搞科研,不用担心在申请科研基金中被打击报复”。另一点 就是他以前“搞过科研,有很好判断力”。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方舟子的“个人英 雄主义色彩”。   方舟子认可“英雄主义”的说法,说自己不仅有英雄主义色彩,还有“理想 主义”色彩。喜欢金庸的小说,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喜欢鲁迅的《野 草》,为此拜谒过上海的鲁迅墓5次,到美国留学时,还特意携带一套《鲁迅全 集》;喜欢《约翰·克利斯朵夫》,里面纯洁的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让他有很多 的遐想,并付诸行动。大学 “毕业纪念册”扉页里赫然写着“上憾天堂,下震 地狱”的豪言壮语——这或许就是方舟子的行为依据。 (XYS20060922)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