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以下故事背景参考《史记》。部分名词,当时并未出现,列位看官不必深究。   戏说荤教授——大秦帝国学术界秘闻 作者:AK47   引子   “开亭!”“威武——”   一群太监——那时叫寺人或宦官——簇拥着一条大汉,走上堂来,大秦帝国 的一段好戏就此开始。给点掌声先!   但见那大汉身材魁梧,头带方帽,斜披一件大褂,一张脸英气勃勃,胡子刮 得干干净净,颇显利落,只是眉毛淡淡的,略有几分滑稽。有人小声说:“看, 那就是嫪大夫!”顿时,众乡党一片哗然,堂堂嫪大夫打官司,不去找御史,到 小小亭长这里来干什么?   这事儿还得从嫪大夫的导师吕不韦说起。   (一)   吕不韦周游天下,一面经商,一面留学。在邯郸作访问学者时,吕不韦见到 了秦国人质子楚,奇货可居,于是运用手腕,帮助子楚办了假护照逃回秦国,骗 取太子安国君的宠妃华阳夫人的青睐。子楚日后登基为王,吕不韦自然也发达了。   战国时,养士乃是时尚。吕不韦经费多多,课题多多,自然也要养士了。于 是四面八方的文化人,纷纷来考吕不韦的博士,吕不韦疯狂扩招,来者不拒,竟 然收罗了三千多人。虽说吕不韦在国际学术界的地位比孟尝、信陵、平原、春申 这四大海外巨头相差甚远,要是单论规模,吕氏大学也可以算是世界一流了。老 百姓把这种扩招博士称为食客或门客。嫪毐便是其中之一。   这位嫪毐,堪称战国时代的一位奇人。他本是大户人家出身,以泌尿与生殖 系统发达而闻名,曾经“以其阴关桐轮而行”,获得大秦国泌尿奖。鸡鸣狗盗之 徒尚且有用,吕不韦兼收并蓄,嫪毐也就顺利地考入这位学术大鳄的门下。   (二)   吕不韦下三路发达,和太后有一腿。“始皇帝益壮,太后淫不止”。这怎么 办?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淫胜旧淫。于是吕不韦三顾茅房,派出了 得意门生嫪毐。就这么着,嫪毐每天晚上面朝太后背朝天,辛辛苦苦为太后解决 泌尿与生殖系统问题,算是为淫民服务吧。(列位看官,在下经常看赵本山小品, ren和yin分不清,抱歉。)   经过服务,太后很满意,提拔嫪毐为内史大夫,封长信侯。那时的大夫,本 来是大臣,据笔者考证,自嫪毐以后,大夫就是医生的观念深入人心。至今大家 对医生还称作大夫,本无褒贬之分,也算是嫪毐对汉语词义演变的一大贡献。楚 国的寿春医院也慕名聘嫪毐为“准终身辅助替补预备提名观察备用缓期协同委托 候选客座助理讲习学者”。(列位看官,请恕在下不大懂楚国方言与官制,此处 引用的乃是嫪毐自己翻译的原话,甚是罗嗦,抱歉。)嫪大夫还把实践反馈到理 论,在太后下体发现了一处敏感点,命名为“嫪氏反射弧”。据笔者考证,两千 多年后,这一位置被海外医生格拉芬波重新发现,就是大名鼎鼎的G点。此乃后 话,按下不表。只可叹我堂堂中华,因此少发了一篇Nature。可见,将国内刊物 改称国际刊物是很有必要的。   一分辛苦,一分回报。假太监嫪大夫治好了太后的病,真太监赵高等人也纷 纷投靠嫪大夫来打下手。嫪大夫得了赏赐,助手们也少不得一个红包。太监们助 性没问题,治疗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属于吃素一族;唯有假太监嫪毐例外,所 以大家尊称嫪大夫为“荤教授”。社会上的闲散人等,纷纷响应荤教授“为天下 数百万患者谋福”的号召,投考荤教授的博士生,“诸客求为嫪毐舍人千余人”。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咱们嫪大夫以淫欲而得饱暖,并进一步带领一部分太监跳 过小康,直奔大康,真是千古奇观哪!吕不韦也师以徒荣,自觉颜面有光,只不 过吕不韦当年也是下三路的行家,却被市井无知之徒以讹传讹,说既然大夫就是 下三路医生,那么吕医生也当然是大夫,殊不知吕不韦乃是堂堂相国,如今也被 加上大夫的头衔,真个比窦娥还冤。   (三)   嫪大夫官运亨通,又动了竞选大秦科学院院士的念头。市井小民都知道“鸡 生蛋,蛋生鸡”的道理,咱们堂堂嫪大夫,乃是医学与生物学的一代候补宗师, 当然晓得“名生利,利生名”的奥秘。再说,这也是给导师脸上贴金嘛,吕不韦 自然大力支持,并提出可以帮助嫪毐在学术专著里加个第N作者,或者替嫪毐向 一些期刊打个招呼。嫪毐感激得当场尿了一裤子,向吕不韦保证:“俺嫪毐要是 不能报答导师的大力栽培,誓不为人!”   秦国的学术界一片乌烟瘴气。吕不韦一面召集枪手,一面自己赤膊上阵,拼 凑了一部专著《吕氏春秋》。吕不韦深谙炒作之道,公开悬赏,“增损一字者予 千金”。按说吕不韦学术上是很有水平,可也不至于这么一部二十来万字的著作 一个字也不能改,只不过秦国的学者们怕得罪这位大BOSS,以后还得在这个圈子 里面混嘛!嫪毐狐假虎威,虽然骗不到外国的孔夫子奖,好好包装一下,混入大 秦帝国科学院总该是小意思。   眼看嫪大夫曙光在前,可是国际学术圈内却有一干多事之徒提出质疑。有人 说嫪毐来路不明,简历严重注水;有人说嫪毐当年得奖不过是“时纵倡乐”的小 伎俩,就是隔壁的大妈如果剁菜手法娴熟,也能获奖;更有甚者,怀疑嫪毐脚踩 两条船,好大个罪名啊。为首的韩非子,把此等行径列入《五蠹》,公开出版发 行,弄得海内外学界一片哗然。   可叹嫪大夫情场得意,官场失意,竟然落选大秦帝国科学院。嫪大夫素有三 立之鸿鹄大志,不曾想光顾着在床上立功,立德立言却没顾上,变成金鸡独立了。 TMD,既然跳进茅坑,索性俺就臭到底,失德失言也无所谓了。于是嫪大夫放出 话来:“孔夫子奖可以不拿,院士可以不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四)   大秦帝国十里一亭,长官乃是亭长。嫪毐当年收购过亭长的瘟猪,闲着没事, 还拉上亭长同嫖共赌,逢年过节,总不忘给地方上意思意思,亭长自然也被喂得 很滋润。这一回,把状子递交给自己人,天时地利人和,看你韩非子拿什么跟我 斗!   开亭审判的日子到了。亭长当中一坐,威风凛凛;众乡党亭下旁听,真个是 人山人海。   嫪大夫先叫小太监把记录履历的竹简拆开,挑了几条,重新装订,呈到亭上 作证据,还打发人把一部分作品用三晋文字开列了目录。赵高提醒嫪大夫说亭长 一贯不学无术,鸡蛋大的秦国隶书或许还能认识几筐,小篆写的大秦律只怕一根 竹简也读不下来,用三晋文字写的学术著作在亭长面前多半和天书没有区别了。 嫪大夫眼睛瞪得好大:“你懂个屁!老子自有用处!”   韩非子笔头上很有水平,口齿上却是有名的结巴。于是有位状师,自告奋勇, 为韩非子作代理,众乡党不免为他捏了一把汗。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吕大夫!”只见吕不韦带着一群手下走进大堂。但 见吕不韦面沉似水:“老夫乃是堂堂四朝元老,昭襄王在世时的海归,孝文王在 世时便是庄襄王的太傅,当选大秦帝国科学院的院士,如今辅佐我王,官拜丞相, 号称仲父,爵封文信候,岂是大夫!”众乡党也听不大懂,一个年轻人小声说: “原来他是海龟转世,怪不得一大把年纪!丞相是大官,太傅又是什么官?”一 个老者捋了捋胡子:“小伙子,这你就不知道了。他吕不韦有的是钱,版面费高 得吓死人,一字千金啊,不是太富难道还是太穷么?”   (五)   亭审开始,嫪毐是原告,先发言。   但看嫪毐,翻开一堆竹简,侃侃而谈:“俺嫪毐乃是堂堂大夫,深受患者欢 迎,深通医理,包治百病。不想他大胆韩非子,屡次诬陷于我。我国学人,无人 不想食其肉而寝其皮。俺嫪毐与他誓不两立!”   亭长虽然不学无术,桌面程序倒还清楚:“嫪大夫,闲话少叙。且将被告如 何诬陷你的情形一一道来。”   嫪毐举目示意,赵高等人奉上竹简:“那韩非子说俺水平不行,哼哼!俺嫪 毐得到太后宠信,说俺水平不行,就是说太后不行,你吃罪得起么?说俺简历注 水,俺冤枉啊!!!!!!!!!!”嫪毐一声长嚎,鼻血狂喷,亭长不由得想 起当年看嫪毐杀猪的情形。   “Look,这是我的论文与引用列表。你的,看清楚的干活?”嫪毐一串洋文, 亭长肃然起敬。拿起竹简,一行行外国文字跳入眼中,亭长顿时头晕目眩。列位 看官,须知那时大秦帝国综合国力虽强,学术水平却不敢恭维。亭长尽管看不懂, 但晓得这是洋字。见洋字而生敬意,并非亭长崇洋媚外,乃是仰慕先进文化。   “被告,你的,有什么话的说?”亭长受嫪毐感染,活学活用,也玩了一个 倒装。   状师也心中一寒,莫非当真冤枉了嫪毐?举目一观:“不对呀。学术问题, 俺是外行。可那竹简上的文字,读出来不是《大秦农学会畜牧分会屠宰支会咸阳 分会场庄襄王元年腊月初八大会场外招贴》吗?这算什么国际文章?”   亭长一惊:“怎么?这三晋文字倒过来你也识得?”状师拱拱手:“不敢。 是亭长大人您把竹简拿倒了。”顿时众乡党笑声一片。   亭长又羞又恼,“大胆被告,竟敢戏弄本亭!本亭择日再审,休亭!”   (六)   到了后堂,嫪毐一把抓住亭长袖子:“好小子,老子当年孝敬你的猪肉全都 喂到狗肚子里了!不给老子出气也就罢了,那状师当众污辱你,你不给他先来点 儿颜色看看,以后还怎么当亭长!”亭长一跺脚:“你简历比你当年送的猪肉还 能注水,那点儿底细,谁不知晓!这官司虽小,却牵扯不少文化人,连大王近来 最宠信的李斯都混进来旁听,总不能太草率了!”   嫪毐咬牙道:“早晚有一天,老子挖个大坑把这些儒生都给活埋了!”一面 努努嘴,赵高把个沉甸甸的包裹塞进亭长手里。亭长眉花眼笑:“好说,好说。 回头你另再想办法搞点人证物证来。”   赵高自告奋勇,愿意作证。嫪毐又想起导师吕不韦的办法,于是公开悬赏: “能找出我一处问题的,由太后当场支付五万金!”列位看官,当时五万是什么 概念呢?秦王后来从大梁聘请的战略顾问尉缭作的对六国贿赂计划总预算也不过 “三十万金”,换句话说,五万足够搞定一个国家了。要是真的有人向太后领赏, 那么太后也只有破产这一条路。既然大秦国的学者们不敢伤吕不韦的面子,那太 后就更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七)   李斯走进宫中,年轻的秦王嬴政在等着他。碍于身份,秦王不便亲自旁听, 于是派最受宠信的宫廷教授李斯作了详尽的笔录。   李斯乃是学术界后起之秀。他本是楚国上蔡人,读了荀子的博士,算起来还 是韩非子的师弟。刚刚被秦国以海外杰出人才的身份引进时,他投到吕不韦的门 下作博士后,发了许多高级别文章,被大家视为学界掌门的接班人,于是被秦王 聘为家庭教师。   秦王看了竹简,沉吟片刻,抬头问道:“李爱卿,你怎么看这案子?”   “分明是嫪大夫恶人先告状,只不过……”李斯说话有几分吞吞吐吐。   “但说无妨。”秦王一听就知李斯有话要说。   “请恕微臣直言,大王以为我国学界地位如何?”李斯拐弯抹角地问秦王。   “我大秦兵威赫赫,学界地位却一向被六国瞧不起,比夷狄强不了多少。” 秦王轻轻叹了一口气。“寡人重金纳士,无论是六国客卿,还是我大秦臣民,只 要能写出高级别文章,寡人不吝重赏,就是为了兴我大秦文化。”   “那么,大王怎么看我国这几年发的文章?怎么看这几年引进的学者?”李 斯见秦王上钩,心中暗喜。   “这几年,我国文章数目增加何止十倍。不过,在寡人看来,珠玑寥寥,粪 土无数,多为滥竽充数之作。至于引进的这几千学者么,有真才实学又全心全意 为我大秦效劳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秦王一面说,一面皱眉。   “可是这等怪事,大王为何不制止?”李斯舌绽莲花,就是要诱导秦王自己 说出李斯想说的话。   “纵然多出一万篇垃圾文章,总有几篇佳作精品。若是不加赏赐,垃圾文章 固然绝迹,高级文章只怕也少了。再说海外的孟尝君、平原君等学界巨头也养士 三千,难道都是栋梁之材么?只要引进的几千人才里有几个象李爱卿这样的,也 算对得起寡人发放的课题费。”   “谢大王夸奖,微臣愧不敢当。大王投鼠忌器,这件案子,嫪大夫就是鼠, 大秦科学院就是器。依微臣看来,我国学界中,写垃圾文章,报注水简历的大有 人在。要是韩非子胜诉,嫪大夫固然名声扫地,我国学界中,恐怕人人自危,岂 不辜负了大王一片苦心?”李斯暗暗得意。   “难道你要寡人众目睽睽之下颠倒黑白?”秦王眉毛一竖,要是一般大臣见 了,只怕当场就会瘫倒,李斯却早已成竹在胸。   “大王岂能作这等苟且之事?微臣愚见,只要大王对此事不闻不问,那亭长 自会设法判嫪大夫胜诉。这案子一目了然,就算目不识丁之人,也知道嫪大夫是 无理取闹,可那亭长为何还要日后再审?分明是想捏造证据,胡解律条,定要判 嫪毐得胜。大王不妨静观其变。”   秦王沉思良久,缓缓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不过,你回头去向那亭长透 个话,判韩非子败诉可以,但不能重判,顶多罚点儿钱就是了。”   李斯正要告退,又被秦王叫住:“李爱卿,听说那韩非子也是出于荀子门下, 算是你的师兄?”   李斯汗流浃背,小心翼翼地说:“大王所言甚是。”   秦王满意地点点头:“李爱卿,你为我大秦,不顾同门之谊,寡人甚感欣慰。 下去吧。”   李斯如获大赦,磕头告退。原来他当年投考荀子前,也编造过数据,发过假 文章,玩过一稿多投。要是韩非子胜诉,继续打假,说不定哪一天会打到李斯头 上。为了保住自己的大好前途,李斯当然顾不上什么同门之谊了。   秦王自言自语:“韩非子是个人才。寡人早晚要将他收录到朝中,为我大秦 所用。”   李斯听到秦王的话,不由得动了杀心。忽然想到白天在亭上见到的小太监赵 高,颇为精明强干,说不定日后是个人物,不妨早日结交,以备后用。于是李斯 快步向后廷走去。   (八)   又一次开亭了。经过幕后运作,嫪毐胸有成竹。   亭长装模作样听完双方陈述,一拍桌子:“原告嫪大夫在这几日呈上大批认 证物证。被告今天出示的证据已经过期,本亭不予采纳。”说罢举目示意嫪毐出 示证据。但见嫪毐门下的几个舍人入亭:“我等俱是六国仰慕嫪大夫的学术名声 才投考来的博士生,平时嫪大夫向我等传道授业解惑,我等各以本国文字记录, 说明嫪大夫的作品乃是天然的国际性文章,请亭长大人看我等的笔记。此乃嫪大 夫的国际影响力的铁证。”又见赵高入亭:“俺自幼入宫,可以证明嫪大夫是全 职!”   “那么嫪大夫为何又以楚国全职学术身份在我大秦招摇撞骗?”状师忽然提 出质疑。   赵高代亭长回答:“嫪大夫在楚国担任的职务是寿春医学院准终身辅助替补 预备提名观察备用缓期协同委托客座候选讲习学者,无知之徒不识楚国文字,翻 译不准确,以讹传讹,说嫪大夫是全职,嫪大夫自己从未这么说。”赵高记性甚 好,居然记下了这般罗嗦的名目。   亭长颇为得意:“被告未经许可,擅自发言,本亭大人不记小人过,也不和 你一般见识。本亭认为,国际性刊物乃是在国际上公开发行的刊物,嫪大夫的文 章既然被留学生作了国际传播,当然是国际刊物;嫪大夫出示了在秦国任全职的 有效证据,韩非子不能出示嫪大夫在楚国任全职的有效证据;而且嫪大夫的学术 观点已经被吕大夫……”吕不韦重重哼了一声,亭长悚然一惊:“对不起,是吕 相国。嫪大夫的学术观点被吕相国收入专著《吕氏春秋》,说明嫪大夫的学术观 点已被学术界公认。现在本亭宣判:原告嫪毐胜诉,被告韩非子罚金二十!”   众乡党一片哗然,吕不韦使个眼色,于是一大批党羽齐声喝彩。李斯暗自得 意,悄然出亭。   尾声   秦王嬴政终于等到了“冠礼”这一天,博士毕业,戴方帽啦!嫪毐胡作非为, 被秦王五马分尸。可惜,嫪大夫至死也未评上院士。他的导师吕不韦受了牵连, 被剥夺院士头衔,在放逐到蜀地的途中自杀。于是大秦科学院出现了权力真空。 李斯雄心勃勃,想要接替吕不韦。不料有一位从韩国引进的外籍院士郑国被爆出 了水利枢纽工程弄虚作假的丑闻。秦王早就对这些真真假假的海外学者心怀不满, 一气之下,颁布了《逐客令》,李斯当然也不能幸免。于是李斯发表了大名鼎鼎 的《谏逐客书》,秦王阅后,收回成命。李斯的学界地位越发巩固。   秦王整军经武,横扫六合,一统天下,自号“始皇”。从此书同文,车同轨, 筑长城,修驰道,功业无双。李斯受命负责统一文字,规定以秦国小篆为国际通 用文字。嫪毐的梦想就这样在阴差阳错中实现:秦国期刊成了国际期刊。   小太监赵高在打击国际恐怖分子荆柯的行动中立了功,也得到了秦王的青睐。 从此赵高与李斯内外勾结,共同把持着学术界。   韩非子终于被李斯害死。大秦新年学术大会上,博士们讨论政治经济问题出 现分歧,李斯趁机激怒秦始皇,将六国文献典籍统统焚毁,又将四百多位持不同 政治经济见解的学者们集体坑杀于咸阳城外。从此学术界万马齐喑,只有歌功颂 德之声大行其道。   秦始皇驾崩,赵高又害死李斯,指鹿为马,独霸学界,大秦江山也摇摇欲坠。 后来子婴设计杀死了赵高,为时已晚,大秦江山已经土崩瓦解。中国又进入群雄 逐鹿的时代。   多年混战后,刘邦重新统一中国,任用张良、萧何、叔孙通等人重建了科学 院。可是战国七雄时百家争鸣的学界盛况早已在冲天大火中灰飞烟灭,真是伤痛 千古!   想不到嫪毐与韩非子的小小冲突居然会诱发一场真正的学界灾难,更想不到 两千多年后,中华大地上,嫪毐、吕不韦、李斯、赵高等一干学术败类仍然是阴 魂不散,岂不可叹!   这正是:   学界丑闻千古传,魍魉当道酿奇冤。   何当倒倾长江水,涤尽尘埃重见天! (XYS20061025)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