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三论科研打假基金(兼综述)   美国纽约沈璐   算上我写的两篇,新语丝在过去的三周里发表了下面这些专门讨论打假基金 的文章。虽然这段时间里最大的热点是武汉方舟子败诉案,方舟子黎明之争,以 及北大长江学者之争,但考虑到大部分的网友是只看不写的,这十来篇文章应该 还是说明了打假基金是一个比较受关注的话题。   油子:打假的远景与现实   允真:关于“打假基金”:同意“无心”的分析,不同意“无心”的建议   无心:和油子商讨打假大计   油子:如何系统地打假   油子:肖案的台前幕后——对打假基金的思考与建议   吴老六:支持成立“打假基金”   沈璐:二论科研打假基金   Gill:支持设立基金的建议   望穿秋水:关于建立基金网站   嘶喊:对《关于建立科研打假基金的建议》一文的补充   沈璐:关于建立科研打假基金的建议   在这些文章里面,无心发表了唯一的一篇质疑打假基金的文章。但如果我理 解正确的话,无心的质疑并不是基于打假基金的必要性,而是基于打假基金的可 操作性。所以严格的说,在设立打假基金的必要性这个原则问题上,迄今没有人 提出异议。当然,在这个问题上还是有很多因素需要加以考虑。比如,Gill在他 的文章里就敏锐地提出了“破”和“立”的问题。油子更是从系统的角度提出了 “破”和“立”的各种具体措施。   比较而言,在打假基金的可操作性方面,不同的观点就出现了,无心是明确 地对此进行了质疑。其实无心的观点应该是代表了相当一批未发言的网友的看法。 诚然,在国内设立基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据我所知,复旦大学到目前为止 才只有两个基金。其中一个是因为赶上复旦百年校庆,而且李岚清提供了基金的 首批捐助,这才获得民政部的批准。但话又说回来,科研打假,包括成立打假基 金,本身就是一件知难而上的事情。新语丝网站,尽管已经有一定的影响力,但 在国内登录还是困难重重。那么新语丝网站就不应该办下去了吗?而且,等到了 没有这些困难的那一天,估计造成科研虚假的种种因素也已经差不多绝迹了。那 时候可能不是讨论建立打假基金,而是讨论让打假基金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综上所述,当务之急是讨论怎样启动打假基金的问题了。我觉得基金的启动 大概需要解决以下几个问题。在具体的操作层面上的问题应该是会引起很多争议 的。但所谓“大同小异”,这些操作层面上的争议应该都属于“小异”的范畴吧。 我先抛砖引玉谈一下到目前为止网友们的观点,包括我自己的观点。   1。基金的设立:   在目前这个阶段,无心和允真认为国内设立基金,被批准的可能性为零。我 个人也认为在国内申请的最可能结果是遥无音讯,没有下文。象新语丝那样,把 基金设在国外应该是唯一的选择。(但这并不等于我们要放弃在国内的相关申请。) 油子认为应该首选美国。允真提到了香港。其实只要是法制齐全的国家,哪里都 是可以的。基于我对美国情况的了解,如果在美国设立基金,需要做的申请手续 就是在所在的州申请成立非盈利性机构(incorporate a non-profit organization)。如果要享受税收优惠,还需要获得IRS的批准。相信别的体制健 全的国家也差不多。   在国外设立基金有两个问题。第一,如允真指出的,国内的网友很难捐款。 我个人觉得可以一步步来。捐款可以从国外开始。也应该有足够的国外的网友来 支持基金的早期运作。国内的网友可以先以非捐款的方式来支持基金的运作,比 如提供一定的志愿工作。等条件成熟了再让国内的网友参与捐款。第二,国外的 基金需要批准才能在国内运作,提供资助。这一点是一个大问题。但还是一样, 我们可以一步步来。在申请批准的同时,先做一些可以做的事情。比如,新语丝 应该是在美国运作的吧。这就是说如果新语丝需要,基金完全可以资助新语丝, 而这并不需要国内的批准。总之,基金的建立不需要也不应该等到所有的条件都 具备的那一天。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由谁来成立这个非盈利机构。对于这个问题我还想不出 一个很好的答案。但接下来要谈的第三点和这个问题有些关系。   2。基金决策的形式:   我在建议成立科研打假基金时建议遵循民主决策的原则。所以我的建议是用 技术手段来实现网上投票从而实现基金的决策。这从技术上来说不复杂。技术上 实现以后操作的成本几近于零。这种形式可以保证分布在各地的网友的最广泛的 参与,符合民间打假的精神本质。同时这样做保证了操作的透明性。所有的决策 都有记录可查,可以让基金的怀疑者无懈可击。   吴老六和油子在这一点上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吴老六认为投票,统计太复杂。 这一点可能是对技术手段的误解。从技术上说,投票的同时统计也就在进行了。 所以只需要每个人在网上投一下票而已(当然也可以弃权不投票)。因为油子没有 具体解释为什么他认为常规式的委员会是更好的选择,所以我无从获知。但我感 觉挑选合适的委员会成员,以及保证委员会成员决策的时效性并不是一个容易解 决的问题。更主要的问题是存在着“谁来监督监督者” 的问题。   在方舟子的打假努力中,他也被问到过这个问题。他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大概 有三点:实名举报,网上核实,有错必改。虽然这三点很重要,但就我看来,这 并不是最好的答案。同样的,如果基金管理依赖于委员会,那么谁来监督委员会? 其实无论是从学术理论还是社会实践出发,对这个问题最好的答案就是民主,即 群众的广泛参与。所以我认为回答这个问题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技术上来实现民 主投票制。所有的基金管理问题在预定的时间内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形式决定。   3。方舟子的参与:   在我写前两篇关于打假基金的文章时,我始终认为成立打假基金非方舟子带 头不可。网友们应该也是这么看的吧。吴老六就明确提出“此事必须舟子参与”。 方舟子的影响力应该是最能够凝聚新语丝网友的因素。所以我最大的顾虑就是方 舟子对这个话题的回避可能会使建立打假基金成为遥遥无期的一件事情。   但最近几天的思考使我觉得方舟子的回避,不管方舟子是基于什么考虑,也 许反而有利于打假基金。(这个观点可能会成为我这篇文章里争议最大的一点。) 油子在他的一篇文章里提到“基金的使用与基金脱钩:也就是说,基金的使用者 与基金本身要脱钩,使用者的行为不代表基金的行为”。我也一直持相同的观点。 这应该是打假基金的立身之本。同时,新语丝以及方舟子应该是潜在的基金成立 后的使用者。我相信网友们对于这一点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吧。这样的话,从策 略上讲,让方舟子独立于打假基金之外应该是上策,更何况方舟子现在已经受到 官司的侵扰。为了避免基金本身受到牵连,在这一点上可能用理智代替感情效果 会更好。   4。基金的诚信机制:   正如望穿秋水网友所说:“这世上的事,一沾到钱字,就立刻变得麻烦起来, 真可谓防不胜防。”建立打假基金最大的挑战是如何处理捐款的问题:如何收钱, 如何花钱,如何保管钱。我觉得人与人之间信任的存在有利于基金的建立,但基 金如果只靠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来运作这是令人担心的。这几天媒体曝光的上海社 保金被挪用就是一个反面的例子来证明民主决策以及透明管理的重要性。而且, 如果打假基金在运作中出现一点失误,会予人以病诟的把柄。这样会造成的很大 的负面影响,反而会对民间的打假努力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正是基于这些考虑,我在第一篇文章里建议以网站的形式,通过技术手段尽 可能地来避免人工介入的环节(尽可能实现捐款的自动收取和支付),提供民主决 策的平台(提案权和投票制),以及保证信息的透明化(即时自动显示捐赠的收支 数据)。如果有必要,捐赠的情况还可以在新语丝上发布。   当然这个建议里面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是技术手段是否可靠。这个问题只能 通过网友的使用来回答。但因为技术手段使收取捐款的成本几降于零,网友可以 先试着捐上几毛钱,看系统是否正常运作,捐赠的数据是否即时更新。如果不可 靠,就可以采用Gill所说的“用脚投票”的方式。第二个问题是技术手段只能保 证财务层面(也就是记帐)的诚信问题,但不能保证会计层面(也就是现金)的诚信 问题。如何避免出现现金和帐对不上的现象,希望有相关专业和经验的网友提供 建议。   关于打假基金的讨论,我个人认为大概需要经过三个阶段。在第一阶段,讨 论是否有建立基金的必要。这个话题应该已经讨论得差不多了。意见也基本一致。 第二阶段是讨论基金如何建立的问题。这应该是从泛泛而谈转入实际操作的过程, 边讨论边实践。现在应该是开始这个阶段的时候了。否则基金这个话题永远只能 停留在谈论之中。第三阶段是在基金建立以后讨论基金的具体管理和运作的问题。 这应该是第一阶段讨论结果的细化和实现。在这个阶段油子在他的文章里的很多 建议是值得重新提出来讨论的。   因为第二阶段是讨论加实践的过程。我觉得新语丝的这个形式并不特别适合 第二阶段,因为在新语丝上发表文章的周期至少以天来计算,而且话题不容易有 针对性的集中讨论。所以我建议建立专门的通讯录(email list)。欢迎有兴趣参 与,并愿意牺牲一些个人的时间为基金的成立做一些志愿工作的网友加入这个通 讯录。这样一方面可以使相关的问题得到更即时的讨论,同时可以发掘人才,使 人尽起用,把基金建起来。基金虽小,但肯定五脏俱全。所以各个专业背景的网 友只要有兴趣,愿意付出一定的时间,肯定可以在这里找到发挥其才能的地方。 当然,这并不是说相关的话题不能在新语丝上讨论。我觉得具有普遍原则性的东 西还是应该在新语丝上讨论。但很多事务性的细节应该是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来 讨论更有针对性吧。所以,如果方舟子不介意的话,我先公开我自己的邮箱: nycshenlu (at) gmail (dot) com. 有兴趣的网友可以给我发信,这样逐渐地把 通讯录建起来。如果能在邮件里简单提及自己的专业背景可能效果更好一点。   后记:   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把这篇文章写完。新语丝上关于打假基金的讨论似乎也 平静下来了。希望这只是文中所指的第一阶段讨论之后的平静。回过头来看,一 共写了四页。这是我最近若干年里写得最长的一篇中文文章了。不过如果网友有 兴趣耐心地一直读到这里的话,我觉得应该考虑加入这个通讯录,让我们努力来 实现打假基金,而不是仅仅高谈阔论一番。 (XYS20060907)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