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中国唯一最可能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经济教授 作者：牛人 　　哈佛大学博士，世界银行高级经济学家邹恒甫 在2005年接受《南方人物周 刊》采访时曾说，中国经济学水平与世界有很大差距，中国最优秀的经济学家比 如他自己和和林毅夫等人是世界三五流 （http://www.nanfangdaily.com.cn/rwzk/20051120/sz/200512020016.asp ）。 一般认为，只有世界顶级经济学家才有一定机会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那么近30 年内中国人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希望似乎不大。 　　刚才读了一下长江学者，人民大学经济学院院长杨瑞龙教授的访谈录，改变 了我的悲观的看法，这是杨瑞龙教授教授在CENET（中国经济学教育科研网）论 坛上的在线访谈的实录。 （http://www.pinggu.org/bbs/dispbbs.asp?boardID=8&ID=932&page=1） 　　在这个访谈上杨瑞龙教授宣称： 　　“我们已经形成有自己特色的制度经济学观点与理论，初步具有派别的特征， 比如提出了“制度变迁的三阶段转换假说”，“企业共同治理理论”，“马克思 的制度变迁理论”，“过渡经济学的理论构架”、“资产的专有性假说”，“企 业的异质性假说”等，这些理论见解都比较有特色； ” 　　这些理论都是现代经济学中最重要的理论，涉及众多方面，比如“资产的专 有性理论”，或者说“专有性投资”问题，一般可看作是企业理论的立论基石； “过渡经济学的理论”则是对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转型进行了深入分析，一些 人预测哈佛大学科尔纳教授将由于对此理论的贡献获得诺贝尔奖。 　　根据这些成果，不但获得诺贝尔奖对于杨瑞龙教授应该只是时间问题，更使 得一些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经济学家惭愧：他们通常也只是在经济的一两个方 面有一些重大的突破而已。与杨瑞龙教授在各个重大方面有“框架”“假说”提 出相比，他们应该感到惭愧（主动退奖可能是唯一选择）。 　　仔细看来，却发现一些问题： 　　1. “企业的异质性假说” 　　关于“企业的异质性假说”，有网友揭发，杨瑞龙和南开大学教授刘刚在国 内重要学术期刊《中国工业经济》2002年上的论文《企业的异质性假设和企业竞 争优势的内生性分析》有抄袭美国西北大学教授Margaret Peteraf 1993年发表 在世界几大管理学学术期刊《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上的论文《竞争 优势的基石：基于资源的观点》的嫌疑。英文名"The Cornerstones of Competitive Advantage: A Resource-Based View," 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 , 14, 1993。这位网友还把两篇文章上传到网上. 　　（http://bbs.cenet.org.cn/dispbbs.asp?boardID=92504&ID=91173）。 　　是否抄袭，很难说清，因为杨刘文章中搀杂了其他的一些与中心不大相关的 其他内容，比如文献综述。但是，可以明确的是杨刘文章中的关于企业的异质性 假设和企业竞争优势的主要观点，都在Peteraf教授的文章中得到了清晰的阐述。 　　1） 首先，看看两篇文章的中心： 　　Peteraf教授的文章的文摘的中文翻译如下： 　　“本文阐明了“基于资源的竞争优势”理论的经济学基础并将现有的观点统 一在一个简洁的关于企业资源和绩效模型中。这个模型要点是, 四个必备的条件 支撑可持续的竞争优势。这些条件包括优越的资源(与产业内其他企业的异质性， 或者说不同性), 事后对竞争的限制, 资源的不完全流动性, 和对竞争的事前限 制。在本文的结束部分, 我们讨论了如何应用本模型在公司战略设计中。” 　　正文中指出这些优越的资源包括“集体学习性和基于知识的核心竞争力” （181页），事后对竞争的限制包括“不可模仿性和不可替代性” （182页）。 　　杨刘文章的摘要如下： 　　“与完全竞争模型的描述根本不同,现实企业之间普遍存在着利润差距。在 企业同质性假设条件下,无论是新古典经济学、传统产业组织理论的SCP 分析范式, 还是企业竞争战略的产业分析方法,都把企业的利润归结为外在的市场结构因素。 而动态地看,现实企业是异质的,它表现为企业长期发展过程中积累的核心知识和 能力的差异。作为企业实施竞争战略的关键性要素,核心知识和能力是非竞争性的, 难以模仿和替代。它构成了企业长期利润或竞争优势的真正基础。在企业异质性 假设条件下,企业的竞争行为及其竞争优势是内生性的。” 　　比较两篇文章的文摘，就可以发现，他们讨论的是相似的内容，结论也类似。 通俗的说，两篇文章都是讨论的是企业只有占有不可被模仿的不同点，才能取得 超常的利润。 　　2）再翻看正文，不难发现：杨刘文章中的下面重要观点，都在Peteraf教授 的文章中得到了清晰的阐述。杨刘文章中的这些观点包括： 　　以“为此,我们提出企业的异质性假设作为考察企业竞争行为和竞争优势的 基础…”开始的4个段落 （第3页） 　　以“我们提出一个企业竞争行为的内生性分析模型…”开始的2个段落（第4 页） 　　而且杨刘文章中支持这两个观点的图（图2，3，4）与Peteraf教授的文章中 的图1，2，3 几乎完全一样。这两个观点，恰好是杨刘文章的核心，也是杨刘文 章的文摘所描述的内容。杨刘文章在提出和论证这两个主要观点时都没有提到 Peteraf教授的文章，事实上杨刘文章并没有引用Peteraf教授的文章。如果不阅 读Peteraf教授的文章，给人的感觉这些观点都是杨刘的原创。 　　2. “资产的专有性假说” 　　众所周知，资产的专有性（asset specificity）及其密切相关的敲竹杠 （HOLD-UP）理论是威廉姆森 ，阿尔顷等人在诺贝尔奖得主科斯的贡献的基础上 发展出来的（敲竹杠问题实际上也是导致了一种交易成本）。重要著作包括Klein, Crawford, and Alchian (1978)等。威廉姆森（1985 The Economic Institutions of Capitalism: Firms, Markets, Relational Contracting）则 是这方面的集大成之作。在此基础上发展的不完全契约理论（Hart 和 Grossman 1986，Hart and Moore 1990）则是近二十年企业理论的最大进展之一。根据统 计，论文Klein, Crawford, and Alchian (1978)还是近30年来世界整个经济学 引用次数最高的20篇经济学论文之一。因此可以说资产的专有性及其相关问题是 现代经济学中被研究得最多的问题之一。 　　对资产的专有性的研究在企业理论研究中如此重要和集中，以致这方面世界 最著名的大辞典《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和法学大辞典》中，还专门由麻省理工学院 著名经济学教授佐斯科（Joskow）在1998年写下了辞条《资产的专有性与纵向合 并》 （“Joskow , Paul L. (1998) “Asset specificity and vertical integration” The New Palgrave Dictionnary of Economics and the Law, I, 107-114”）。文中提到，资产的专有性问题，或者说专有性投资（specific investment）问题被一些重要文献进行了深入的理论，统计和案例研究，这些文 献包括Klein, Crawford, and Alchian (1978)，Joskow(1985, 1988)，威廉姆 森（1985，1996）等。不难得出结论，“资产的专有性理论”是世界已经做了深 入细致的研究，更轮不到杨瑞龙教授来提出。 　　那么杨瑞龙教授到底对资产的专有性有什么贡献呢，他或者是他的同事是否 提出了这个“资产的专有性假说”的？佐斯科教授在他的7大页（十六开）的辞 条《资产的专有性与纵向合并》没有提到杨教授的所谓“资产的专有性假说”， 佐斯科教授在文中引用了37篇文献，其中没有杨教授的任何论文，也没有一个中 国人写的论文。 　　杨瑞龙教授1982年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Klein, Crawford, and Alchian (1978)发表的时候，杨瑞龙教授应该还没有进入南京师范大学学习，不知道他是 怎么在大学前提出这个“资产的专有性假说”。 　　世界最权威的社会科学论文库SSCI（社会科学索引）收录了世界水平较高的 190本经济学学术期刊，输入杨瑞龙教授的英文名字，一篇文章都查不到。（同 时搜索北京大学龚六堂教授的名字，我们却可以得到十多篇结果。） 　　因此，至今我仍然不知道杨瑞龙教授的“资产的专有性假说”到底是什么。 不过，看来教授佐斯科教授同样是不知道。没有国际认可的发表，就可以提出了 “某某假说”，不知道杨瑞龙教授是什么逻辑。 　　最后，翻看杨瑞龙教授在国内发表的相关企业理论的文章，了解国外文献的 人不难发现，这些发表大部分都是翻译国外已经有的理论。比如杨瑞龙和周业安 的论文《交易费用与企业所有权分配合约的选择》发表于《经济研究》1998年第 9期。 看看摘要 　　“一个契约安排要实现公平与效率的统一，必须确保充分的契约自由。企业 所有权分配可以表达为不同类型契约的选择，它主要考虑交易费用的大小。本文 把交易费用分解为契约费用和监督费用，均衡的契约安排是权衡这两种交易费用 的结果，目的是最大限度地节约交易费用。针对不同的交易技术结构，对简单交 易来说，单边治理合约是相对有效的;而对复杂交易来说，共同治理合约可能更 有效。进一步考虑契约的产出效应，共同治理合约能带来更高的交易效率。” 　　我没有兴趣和时间去看全文，我只想说说一些常识。交易成本的理论（包括 交易成本的分类和权衡）和考虑的利益方（STAKEHOLDERS）的共同治理的理论和 思想分别在80年代和90年代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从摘要可以明显看出，杨瑞龙 和周业安的论文的中心不过是在重复人家已经讲过内容。 　　3. “过渡经济学的理论构架” 　　世界过渡经济学的公认专家有哈佛大学科尔纳（János Kornai）， 伯克利 大学教授钱颖一，罗兰（Gérard Roland） 等人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们在世界 几大经济学刊物上有大量的相关发表，他们的成果被全世界的学者，甚至世界组 织的研究员广为讨论和引用。钱颖一，罗兰同时还是这个领域最权威的英文学术 刊物《过渡经济学》（Economics of Transition）的主编。 http://www.blackwellpublishing.com/journal.asp?ref=0967-0750 　　伯克利大学教授罗兰在2000年出版过一本过渡经济学的集大成之作《转型与 经济学》。由于该书的重要意义，该书已经被翻译成中文在，国内出版。不幸的 是在几百页中， 该书又没有提到杨瑞龙提出的所谓“过渡经济学的理论构架”， 甚至也没有引用杨瑞龙教授的任何文章。 　　杨瑞龙教授连在世界水平较高的190本经济学学术期刊中都没有任何发表， 就提出了“过渡经济学的理论构架”，真是想象力丰富。 　　4.缘起 　　本人对杨瑞龙教授并不了解，能够有兴趣拜读杨瑞龙教授的访谈录很大程度 是因为有人揭露他和南开大学教授刘刚的另一桩抄袭案。那桩抄袭早已经被新语 丝网站上的文章《哈佛教授痛斥人民大学经济学院院长和南开大学教授抄袭》和 《铁证如山：论杨瑞龙和刘刚的抄袭》 （http://space.cenet.org.cn/user1/185/archives/2006/3027.html ）所揭发。 　　国内著名财经刊物《财经》杂志上的文章《学术腐败腹心之疾》还对哈佛大 学教授詹森做了采访。最近的新闻《哈佛大学教授要求北大《经济学季刊》就剽 窃公开道歉》中，哈佛教授詹森向国外电台记者表示他不满意国内的处理方式， 已经聘请了中国律师，准备就杨瑞龙的这一桩抄袭诉诸法律，除非“《经济学季 刊》和文章作者就此事做出公开道歉”。 　　5.结论 　　最后，有人说国内一些学者“薄积厚发”甚至“不积厚发”的问题太严重。 而没有积累就想多发，从而出名和得利的方法只有两种。一是剽窃，另一个是吹 牛和炒做：通过剽窃多少可以弄点东西出来；通过吹牛，把这些东西无限吹大。 看来我们的这位人大院长兼长江学者真是做到了两手抓，两手都很硬。 6. 附录： Peteraf教授的文章的英文摘要 The Cornerstones of Competitive Advantage: A Resource-Based View Margaret A. Peteraf 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 Vol. 14, No. 3 (Mar., 1993) , pp. 179-191 Abstract This paper elucidates the underlying economics of the resource-based view of competitive advantage and integrates existing perspectives into a parsimonious model of resources and firm performance. The essence of this model is that four conditions underlie sustained competitive advantage, all of which must be met. These include superior resources (heterogeneity within an industry), ex post limits to competition, imperfect resource mobility, and ex ante limits to competition. In the concluding section, applications of the model for both single business strategy and corporate strategy are discussed 　　杨瑞龙　刘刚，企业的异质性假设和企业竞争优势的内生性分析，中国工业 经济，2002 年1 月第1 期(总166 期), pp.88-95 (XYS20060721)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